第12章：戰場上最不甘的時刻
伍雲飛沒有反駁關磊的責問，他當然能算這個帳！可關磊的炮打的太臭了。
「你下來我來打。」伍雲飛說道。
「這是我的位置，等我死了再說。」關磊直接拒絕道。
很快3號炮位的除了觀察手小四都過來了，他們不是空着手來的，扛過來50發炮彈。
現在3號炮位只剩下100發炮彈了，這麼算起來伍雲飛覺得300發炮彈太少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關磊看向伍雲飛說道。
「你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能活下來呢？」伍雲飛回應道。
關磊看向伍雲飛，靠近伍雲飛拍着伍雲飛的肩膀說道：「行啊，孝順。」
「我就當你生了病，給你做醫藥費了。」伍雲飛嘀咕道。
「你說什麼？」關磊問道。
「沒什麼，你是我師傅！沒有炮彈了不能看着你送死。」伍雲飛說道。
關磊聽到這裏沉默了下來，抽出煙袋鍋續上煙葉點燃，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才說道：「其實每一個炮位的炮彈都是有數的，也是炮手的命數！完成了這次戰鬥的任務活着是命數。
不管有沒有打完炮彈，死了也是命數。
暴露了，命就跟這門炮連在一起了。」
伍雲飛瞅着關磊，看着他那突然落寞下來的面色說道：「我的炮比你打的准，你一架兩架飛機能封鎖住，你也打的快。
要是更多的戰鬥機呢？到時候3號炮不能再藏着了。」
「你說什麼？只有三門炮，M軍不停的轟炸橋體大部隊過不去，在我沒有暴露前你暴露就違抗了軍令。
到時候你要跟我一樣擼掉帽子當大頭兵嗎？
張飛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莽撞了？
沉住氣，才能活下來！我們1號炮位的弟兄暴露了，能堅持多久是多久。」關磊忍不住訓斥了起來。
「你不是想讓我成莽張飛嗎？」伍雲飛反駁道。
「你的炮打的慢是慢，你打的准啊！我讓你莽是讓你踩炮膛的速度快，不要怕浪費炮彈。
你不知道一但M軍的偵察機俯衝過來的後果嗎？
不管用多少炮彈我都要封住M軍的飛機靠近我們，這樣才能活下來，這樣我們身後修橋的，沒有過橋的幾萬人才能順利到達金城。
戰鬥再不能繼續了，這是最後一戰了。
我只想更多的人能回去，回家與親人們團聚。」關磊說著說著，聲音平靜傷感了起來。
伍雲飛保持着沉默，把手中的香煙抽完踩滅後站起身來：「我回去了，該暴露的時候我不會看着。」
「看炮擊陣地有沒有幫忙的，過去兩個人。」工兵連長看向炮位的方向，戰鬥后沒有了動靜擔心起來。
「拿着！」關磊把裝滿煙葉的罐頭盒扔給了伍雲飛。
伍雲飛順道拐跑了過去，走出了玉米地看到了站在橋頭的工兵連長：「不需要幫忙，都活着。」
「老關沒事兒吧？」工兵連長問道。
伍雲飛把罐頭盒拿出來打開后露出裏面的碎煙葉，工兵連長從兜里掏出撕好的報紙遞過來。
伍雲飛捏着煙葉給他紙條上鋪滿后說道：「橋修的怎麼樣了？」
「一個小時后就能修好，M軍的榴彈炮打過來死了很多同志，八連的人上來了。」工兵連長說道。
「過去了多少？」伍雲飛說道。
「小部分。」工兵連長卷好旱煙后，用唾沫封好叼在在了嘴上。
伍雲飛拿出用彈殼製作的打火機，撥開火苗給工兵連長點上，點燃后工兵連長轉身就走：「你們注意點，打完仗我們一起回家。」
伍雲飛看着工兵連長的背影沒有回應，工兵連長腳步一頓後繼續往前走去：「木頭扛過去，壓緊橋面……儘快修復讓大部隊過橋……」
嗡嗡……
偵察機的嗡鳴聲從遠處而來，伍雲飛轉身飛快的往回跑！邁着雙腿提到了最快的速度。
看向飛機來的方向是六個點，是六架偵察戰鬥機！關磊頂不住，黃烈也頂不住，伍雲飛向著急迫着往3號炮位狂奔。
嘭嘭嘭……
嘭嘭嘭……
高射炮炮彈射向天空，是從1號炮位打出去的，打的急打的比之前更快。
轟隆隆……一架飛機被擊落。
在伍雲飛奔回3號炮位的時候，2號炮位有了響動炮彈是嘭嘭嘭的打向飛馳而來的M軍偵察戰鬥機。
2號炮位忍不住暴露了，配合著3號炮位交叉開炮。
轟隆！
又一架M軍飛機被炸掉，冒着黑煙擊落下來。
天空之上，所有志願軍戰士的視野中剩下的4架M軍偵察戰鬥機從空中兵分兩路，向兩門炮的位置俯衝而去。
高射炮的炮彈瘋狂的封鎖着戰鬥機的靠近，炮彈嘭嘭嘭……圍着M軍戰鬥機爆炸。
四架戰鬥機在空中如同老鷹一樣靈活，俯衝、躲避、升空、盤旋、躲避着炮彈的轟炸。
伍雲飛咬牙切齒的吼道：「為什麼不開炮？為什麼不開炮讓2號搶佔了先機。」
小四他們都保持着沉默，沒有回應伍雲飛。
「說話啊？為什麼？」伍雲飛怒斥道。
「黃烈打了信號，我們這裏3號位置視野更開闊，1號已經暴露了，2號就是就應該先打。
3號炮是殺手鐧，必須隱藏好。」副炮手熊高回應道。
「還是炮太少了排長，以前我們5門炮怎麼打都可以。」小四說道。
「排長你最講規矩的，你變了！你應該知道3號隱藏炮的重要性！你的炮打的准，這個位置不是你就是老連長。
2號與1號炮必須打配合，這是6架戰鬥機！衝著我們來的。」大劉說道。
伍雲飛何曾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別無選擇！本來他就沒有了選擇，敵戰鬥機出動這次出動六架是與自己決鬥的。
伍雲飛是急得，戰爭最無奈的就是此刻！戰場上最不甘的時候也是此時。
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爭取最後的勝利。
嘭嘭嘭……
嘭嘭嘭……
1號2號炮位打交叉封鎖4架M軍戰戰鬥機，炮彈追着打！伍雲飛用望遠鏡看着發現這四個飛行員十分的有戰鬥經驗。
很快四架戰鬥機分4路對1號2號炮位夾擊，這一刻坐在炮位的伍雲飛再也忍不了：「不等了，要死一起死，轉動炮體……」
1號炮位分開繞后的M軍一架戰鬥機，伍雲飛的炮口對準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