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救
不多時,她的意識便有些迷離了。
她的臉頰和身上直發燙。
都不需多想,她便知道她這是被下了迷香。
雖然她已經將李三給劈暈了,可她也不敢再繼續在這個房間裏呆下去。
她怕白洵那***還留有後手。
若是再來一個李三,她可就要清白不保了。
想着,她便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嘶……」
隨着舌尖被咬破了一點,她那逐漸迷離的意識瞬間就回籠了幾分,軟塌塌的身子也有了點力氣。
她憤恨地踹了倒在地上的李三一腳,而後便將不遠處裊裊冒煙的香爐給一腳踹翻了。
這香,怕是迷香。
做完這一切,她便小心地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翻窗而出后她便一路小心地跑出了積香軒的後院。
積香軒是京都最大的酒樓,往來的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白洵讓歹徒將她擄到積香軒來毀她清白當真是惡毒到了極致!
前世,她剛被府中的侍衛在這積香軒尋到,便已然鬧得沸沸揚揚。
便是她祖父身為英親王都沒能阻止她失貞的消息繼續傳播。
想着前世的事,身子又開始發軟的顧婧萱便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跑。qs
她記得,她們英親王府在積香軒的後街兩裡外便有一處梅花別苑。
她只要跑到別苑便會得救。
跑着跑着,顧婧萱的意識便又模糊了起來。
她趕忙拔下頭上的發簪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胳膊。
「啊……」她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些微清醒一些,她便又焦急地往梅花別苑的方向跑。
隨着她往前奔襲,她扎自己胳膊的次數便變得多了起來。
到最後,她的衣袖都被鮮血染紅了,可她卻依舊目光迷離。
這迷香怕是不簡單,她可能還是難逃厄運。
就在她絕望之際,她的眼前出現了一輛馬車。
她定睛一瞧,便確認這馬車是鎮北侯府的。
鎮北侯功高震主,熙雲帝便將他的嫡長子留在了京都為質。
這馬車上的人必定是鎮北侯世子!
思及此,她便又拿起簪子狠狠地扎了自己一下,跑到了馬車前,試圖攔下馬車。
「鎮北侯世子!我是德寧郡主!你快救我!」她有些焦急道。
鎮北侯世子寧皎,最是溫馴善良,每逢大宴都會被那些個皇子和宗室世子欺辱。
此前,她還曾在五皇子肆意欺辱他的時候幫他解圍。
有此淵源在,他必定會救她。
「停!」馬車中果然傳來了寧皎溫柔清朗的聲音。
待馬車停下,便有一雙指骨分明的大手掀開了車簾,露出了一張略微蒼白卻極為俊美的臉。
「郡主這是怎麼了?」
寧皎那雙明潤澄澈的鳳眸中滿是驚詫,入鬢的劍眉也不由地上挑了幾分。
「我……」顧婧萱抿唇,眉眼都沉了沉。
對着這麼一個皎若天上月的貴公子訴說說她眼前的窘況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她總感覺她要將真相說出來的話,會玷污眼前人。
不僅如此,他們之間還有着男女大防呢!
男女有別,他再如何溫柔善良也到底是個弱冠之年的男人!
所幸,寧皎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並未多問,反而命侍女將她給扶上了馬車。
顧婧萱被扶上馬車之後,心下便微微放鬆。
這一鬆懈,她就再也無法抵禦體內那不斷翻騰的熱浪,本就瀕臨崩潰的意識就徹底消失。
烈焰不僅吞噬了她的意識,還讓她的臉頰上也佈滿了紅霞。
她那雙明媚的桃花眸也染上了紅暈。
她本就生得明艷,此刻更是添了幾分魅意,美得令人心顫。
只瞧了一眼,寧皎那白玉般的耳垂便紅透了。
他慌忙逃離馬車,卻在即將要踏出車門的時候被她一把給扯住。
他一怔,那渾身滾燙的嬌人兒竟是軟軟地貼在了他的背上。
剎那間,他全身的氣血便都往頭上翻湧。
他略有些無措地將人往開推了推。
可他的手還未收回,她便又貼了上來。
他的劍眉霎時間便皺了起來,隨後就一咬牙道:「郡主,得罪了!」
話音未落,他便直接一記手刀將顧婧萱給劈暈。
「準備一池子涼水,伺候德寧郡主沐浴。」
一回到鎮北侯府,寧皎便對着侍女吩咐。
「是!」翠茗恭敬地領命。
翠茗同幾個侍女將暈厥的顧婧萱扶進屋,寧皎便又吩咐人去請大夫。
「德寧郡主怎麼會在此?」秦越冷着臉質問寧皎。
秦越是熙雲帝賜給寧皎的侍衛,寧皎不得不敬着他。
「秦大人,我是在回府的路上遇見的德寧郡主。」寧皎溫聲解釋道。
說著話,他便指向了一旁的馬夫。
「具體的事宜,您可以問魏六。」
為了能知道寧皎的每一次去向和蹤跡,這府內的侍衛和馬夫等人都是秦越自己培養的。
是以,秦越在聽到寧皎讓他詢問魏六后便拱手賠禮:「屬下失禮,還請世子見諒!」
寧皎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秦大人,還得煩勞您親自去往英親王府一趟。」
德寧郡主那模樣一瞧便是中了虎狼之葯,他可得早些給英親王送個信。
不然,難保那愛孫女如命的老親王會遷怒於他。
畢竟,女子的名聲要得緊。
他可以暫且救下德寧郡主,卻不敢讓她在鎮北侯府久留。
不然,要是傳出他同德寧郡主的什麼流言來,那他便是救人不成反結怨。
秦越眸光微動,沉聲應了。
待秦越離開之後,寧皎又仔細地吩咐了府中的侍女們一番才回房。
「主人,屬下已經將李三滅口。」
黑暗中,一個黑衣男子恭敬地稟報道。
靠坐在軟塌上的男子抬眸掃了他一眼,便道:「將永寧侯夫人和世子的手筆盡量抹除。」
「主子?」那黑衣人不解地望着自家主子。
「你是在質疑我?」那年輕男子微微勾唇,冷笑連連。
「屬下知罪!」那黑衣人趕忙認錯。
「哼!」那年輕男子白了他一眼,隨後便繼續把玩手中的杯盞。
永寧侯夫人和白洵實在是太蠢了。
他若是不幫他們藏一藏狐狸尾巴,他們不就徹底暴露了?
那可就不好玩了呢……
「滾吧!」他薄唇輕啟,語調越發陰冷。
黑衣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隨後便趕忙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