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求你
因為下一局由上一局贏的人先,所以又是元梔先。
盅搖。
停!
買定離手!
元梔:“大。”
······
元梔:“小。”
······
“小!”
“小!”
“大!”
“大!”
“大!”
······
“大!”
“真的是大!”已經看傻的眾人呢喃。
都多少局了,他們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一直都是這個大小姐先說大小,然後贏贏贏。
從元梔第一次開口后,她就沒有賭錯大小過,也就是說,即使白主任聽出來大小了,他也只能跟着元梔選與她相反的。
毫無還手之力。
冷冽的風不時透過破爛半單的大門,吹進玩具廠中,可是白主任額頭上卻凝聚了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
黃胖的大臉變得蒼白虛弱,被兩頰擠壓的大豬鼻子上冒出油膩膩的油汗。
豆大的三白眼也變得恍惚不定,彷彿看見了什麼讓他極其驚懼可怕的事情。
“怎、怎麼可能。”他蠕動着肥腸般的嘴唇,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她竟然沒有一次猜錯的!
好幾次他自己都沒有聽出來大小,她卻一下子就說了出來,並且還是對的。
“再來!”白主任嘶喊了一聲。
搖盅的人手也開始抖了。
他覺得從明天起,他就不用來了。
說不定白主任會認為是因為他太晦氣了。
本來被踢不讓搖的趙老八則是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我。
這時,一直椅子上,身前堆了小山一樣錢票的元梔突然用手敲了敲桌子。
她露出一個狐狸一樣的笑容:“白主任,一直這樣也怪無聊的,我們換一個玩法怎麼樣?”
白主任眼底渾濁,聲音嘶啞:“你想怎麼玩?”
元梔善解人意道:“一直都是我先猜,對白主任有點不太公平,畢竟就算白主任聽出了正確的大小,但是也只能選擇和我相反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帶笑的眸子微微眯起,帶着蠱惑的意味:“要不這樣,我們在搖骰子前就先猜大小,並且寫下來折起來放在中間,然後再搖骰子。
看骰子搖出來的大小,如果我們選的一樣,輸或贏都是平局,但是如果不一樣,那就可以分出勝負。”
這就是純純地比拼運氣了。
不存在任何技巧。
畢竟他們是人,不是神,無法提前預料預知骰子的大小。
“至於籌碼——”
元梔將自己面前的小山丘一把推到了桌子中間。
語氣囂張且霸氣:“就這樣。”
這堆小山丘里有她自己的本錢,也有她剛剛贏來的。
估計能有上千。
上千。
以這個時候的購買力,在首都,五六千就能買一個小四合院了。
這麼多錢,擱誰能不紅眼呢。
白主任雖然暗地裏在玩具廠經營這麼一個賭場,但是每個月頂破天大幾百。
主要原因就是來賭的人層次不太高,每個人也就那麼些,有的人還是沒錢的窮光蛋,光來過把眼癮的。
除此之外就是他每個月還得打點,另外就是賭場經營的雜七雜八的錢。
他剛剛輸紅了眼,一下子輸了這麼多錢,心裏早就快嘔出血來了。
聽到元梔的這個玩法,他咬了咬牙,到底是答應了。
“好。”
又對着一旁張大嘴的趙老八道:“老八,去拿錢。”
兩人玩的是硬碰硬,元梔拿了這麼多,他也不能拿出太少的,最起碼要一樣才行。
趙老八猶豫了一下,但是看着白主任鐵青的臉色,還是去拿錢了。
錢很快就拿了過來。
白主任獰笑着像元梔剛剛那樣將錢往桌子中間一推。
但是沒有發揮地好,推了兩三次,才把他面前的那些賭注推到了桌子中間。
“開始吧。”
找來兩支筆和幾張紙,分別發到兩邊人手中。
陳助理已經被元梔剛剛神乎其技,回回猜中的賭技給折服了。
見到元梔拿起紙筆就寫,他小聲湊到元梔耳邊:“元總,你已經猜到了?”
元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也學着他快沒氣的低聲道:“瞎~猜~的~”
陳助理:???
那你寫的那麼快,那麼篤定?!!合著你是瞎猜的。
元梔: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會知道還沒搖的骰子大小。
而且,她這叫戰略上鄙視對方,打的是心理戰。
果然,白主任看見元梔已經寫好了,還將那張紙折了個紙飛機飛到了桌子中間,手裏的筆立馬頓住了,然後改了好幾次,才把那張紙揉成團扔到桌子的中間。
該搖了。
負責搖盅的搖手看着面前這麼多錢,一點也不饞,反而壓力山大,想哭。
“哐哐哐哐~”
盅里的骰子翻滾聲再次停止。
這一次,足足搖了五分鐘之久。
眾人屏住呼吸。
搖盅打開。
是大。
白主任猛地鬆了口氣。
他選的是大。
那對方呢。
元梔沖他挑眉一笑:“我也是大哦。”
打開兩人的紙面。
果不其然,白主任的紙面上是塗畫了一個又一個黑團,最後才虛虛寫下的大字。
而元梔的那張紙面,一個“大”字直接囂張地將捺這一筆畫,穿透了紙。
雖然兩人都贏了,算平局。
但是真正的輸贏都已在眾人心中了。
這局平了,自然再來一局。
兩人再次寫下大小。
“哐哐哐~”
開!
小!
打開紙面。
眾人:又平了。
只不過這次是輸平。
再來。
再來。
再來。
一直到第五局,兩人依舊是平局。
彷彿兩人有一種奇怪的默契。
只不過,一個看着越來越虛,一個看着似乎要困到睡過去了。
“最後一局吧,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飯了。”元梔撐着下巴,半垂着眼。
這副語氣,彷彿是在說她剛剛沒贏,只不過是懶得贏,現在她要動真格了。
簡直囂張到能氣死人!
寫大小。
“哐哐哐~”
開!
大!
······
兩分鐘后,陳助理身上的包比來時沉重了一倍,他一臉恍惚地穿過同樣恍惚的人群,跟在元梔身後,坐上了車。
贏了?
就這麼贏了?
元梔手動搖下車窗,露出甜美的微笑,揮了揮手:“別送了白主任,明天我還會來的!”
已經被風吹冷了腦子的白主任突然清醒:你別來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