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人只會影響我煉器的速度
眾弟子恢復常態之後，便開始竊竊私語，「這便是雲長老新收的親傳弟子啊，果然是不凡！」
「黎素這小妮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也能被收作親傳弟子！我看也一般嘛。」一個女修酸溜溜道。
「那是她低調！我在她手上過不了一招！」
「那又如何？身材方面我完勝好嗎？」女修挺起胸膛，展示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優勢。
「啊對對對，大還是你大！」
……
蘇雲自然是不在乎閑言碎語，他就關注兩件事，一是黎素，二是雲長老等會兒要佈設的陣法。
而雲暮也不願多耽擱，讓眾人退出演武場后，就開始佈設陣法。
蘇雲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觀摩雲長老的佈陣過程。
外門比試的戰鬥威能不大，但也會佈設陣法來隔絕攻擊，防止誤傷到圍觀群眾。
而更重要的護住比試選手的安危。
比試中刀劍無眼，難免有出手過重的情況發生，生死就在一瞬之間，靠裁判下場施救根本來不及。
於是便有了陣法手段，能在選手即將遭受致命打擊時激活防護光罩。
讓弟子在比斗時能夠毫無顧忌，發揮出最真實的水平。
不過……
蘇雲倒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
雲長老陣法造詣極高，佈陣的速度很快，前後也不過數息，毫無拖沓遲疑之處，可見其對陣法的把控，對靈力的控制已經到了信手拈來的程度。
別說看懂皮毛，能理解分毫已是難事。
但也不是全無收穫，蘇雲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種「意」，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考試做選擇題時的靈感，雖然看不懂題目，但就是知道該選什麼！
或許回去好生消化吸收之後能大有裨益！
雲長老來得快，走得也快，只停留了一會兒，就要轉身離開。
這次到訪外門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便沒有再留的必要。
眼看沒有機會把飛劍拿給黎素，蘇雲一咬牙，只好兵行險着，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御劍追了上去。
雲暮也留意到了蘇雲的動向，停船后冷眼問道：「來者何人，可知冒犯長老是何罪過？」
船上的黎素被嚇到了，捂着嘴，瞪着蘇雲小聲提醒道：「蘇雲，快回去，回去！！」
黎素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雲暮的法眼，她輕蔑一笑，「原來是小徒兒的故人，但若沒有能說服我的理由，照樣要受罰！」
聽聞此話，黎素的表情舒展了一些，但還是因為蘇雲的莽撞而緊皺眉頭。
而蘇雲自是恭敬地單膝跪在飛劍上，取出那柄淡藍色長劍，雙手托舉着解釋道：「弟子無意冒犯雲長老，只是弟子乃煉器房雜役，前些時日黎素……師叔委託我鑄造飛劍，故特來呈遞。」
雲暮目光落在飛劍之上，隨後又查探了蘇雲鬚夷，玩味一笑，「堪堪達到上品靈器水準，不過倒是和小徒兒十分契合，看來花了些心思。」
聽到這話，蘇雲算是鬆了一口氣，「黎素師叔，接劍！」
「嗯！」
黎素也是久違的露出笑意，從絲絹袖子下伸出白嫩纖細的小手，就在即將碰到劍柄的時候，突然被雲暮伸手攔住。
「為師給你準備了中品寶器，你確定要拿這區區靈器嗎？還是說在你眼裏，為師比不上這個煉器房，雜役？」
即使說出如此刻薄的話，從雲暮臉上也看不出一絲怒意，似乎是區區小事絲毫不值得為之置氣。
黎素的雙手頓住了，眼裏閃過一瞬間的歉意，但卻很快藏好了情緒，緩緩收回了雙手，低着頭，一言不發。
「走，回去罰你閉關，不到考核，不許出來！」
「是……師尊。」
此時，飛舟周圍憑空生出一股無形氣浪，將蘇雲連人帶劍震飛出去，落在演武場邊緣。
而黎素自始至終埋着頭，沒有看蘇雲一眼，直至隨着飛舟消失在煙雲之中。
蘇雲此時無疑是整個落雲宗最落寞的人。
不足一個月的工夫，黎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活潑乖巧的小師妹，已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掌門親傳弟子。
曾經同悲喜，共患難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形同陌路。
仙道殊途，現實比蘇雲以為的還要冰冷……
不過，雲暮倒是沒有對他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下狠手，小懲大誡，因而蘇雲並沒有受傷，只是看起來狼狽了一些。
一群弟子圍上來湊熱鬧，有人好言相勸，有人惡意譏諷。
「你說你，長老的飛舟都敢衝撞，不要命了啊！還好長老並沒發怒，否則逐出宗門都是小的，說不定直接被廢去靈根呢！」
「哈哈哈！一介雜役還敢架前獻劍，想和黎素師叔套近乎也不是這樣搞的！」
「我記得他是和黎素師叔一起入門的，估計仗着多相識了幾年，就以為可以依仗師叔一起飛黃騰達了，呵，痴人說夢！」
「哈哈，黎素小兒，就你？連給黎素提鞋都不配，只有我陳陽才能配上她！」
……
最終還是張立驅散了眾人，扶起蘇雲，「啊呀呀，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可你就是不聽！」
「既然這劍黎素不要，那不如給我？」
蘇雲板著臉，一言不發，直接將劍收入乾坤袋，隨意一拱手便御劍飛走。
演武場上，對於他的議論依舊不斷，四處充斥着快活的氣息。
總之，蘇雲已經淪為了外門的笑柄，他現在不只是痴迷煉器的蘇瘋子，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蘇傻子！
回到洞府，蘇雲也不至於太難過，只是有些無可奈何。
修仙界階級森嚴，比前世還更甚，實力決定一切，弱小者什麼都做不了。
唯有變強才能守住自己珍視的人，唯有變強才能贏得尊嚴，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不被旁人左右選擇。
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拿出那柄被棄若敝履的長劍，蘇雲感應着劍身上隱隱的靈氣流動，如水般的感覺讓他心海寧靜下來。
摩挲着劍身輕聲呢喃道：「以前還可以和黎素互相照應，如今只有咱兩相依為命咯！」
既然是自己使用這把劍，劍柄的尺寸就可以稍作修改，花去幾個時辰，蘇雲把劍柄處的靈核倉擴展到可容納四顆靈核。
可以實現四倍威能或者四倍續航，一整個就是超級加倍！
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早先的那一點憂傷也已經被拋在腦後。
呵，女人！只會影響我煉器的速度！
給長劍賜了個隨意的名字「碧波」后，蘇雲將其插在洞府靈氣最濃郁的地方，調整靈核的靈力輸出，使其與靈核自然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一致。
如此一來便可實現全自動溫養法器。
一柄自律的劍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