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危機來臨
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武功之高,難以想像,自己能夠從那人手下逃脫,就已經該念阿彌陀佛了。
蘇淺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也算是命大,那人這一掌打偏了,堪堪還差一點點,沒有打中你的心脈,要不然就算是神仙也很難救你了。」
蘇淺淺暗自想:那不是她命大,是她反應力好,那一黑衣人可不會蠢到犯這種小錯誤,若不是她在關鍵時刻稍稍挪動了一下位置,自己這條小命可真算是交代在那裏了。
即使是現在這樣,也已經要了她的半條命了。
吳羽低聲道:「待會兒他要是過來,你說話態度好一些。我看他心情確實不太美麗。」
蘇淺淺心虛,自然是連連應下,可是自己左右等了大半日,卻沒瞧見李鈞燁的身影,內心難免有點兒焦急起來。
「該喝葯了。」吳羽面色總是這樣冷淡,好像誰欠了他一大筆醫藥費沒有支付一般。
在這半日裏,除了吳羽,蘇淺淺沒見到任何人。
「他人呢?」蘇淺淺忍不住打聽起來。
吳羽搖頭道:「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需要管好你就好了。」
吳羽的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緊了。
蘇淺淺不悅的皺眉。
「這裏就你一個人?」她早已經把附近觀察了一翻,這個地方極其隱蔽,外面蒼松密佈,裏面藏了一個小院子。
她抬眼都只能看到頭頂的一片青翠。
這種角落,也就是在某些特定的角度能看到這院子而已。
「不止。」吳羽翻了個白眼,「為了你這個寶貝疙瘩,殿下已經把身邊所有的暗衛都調來了,就守在外面。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只負責看住院子,除了我之外,一隻蚊子都休想飛進來。
當然,在你傷勢完全好之前,你也別想出去。」
蘇淺淺聽得一愣一愣的,此地如此安靜,那想來也不是在太子府內了。
「你不用猜了,這是殿下以前發病時養病的所在,除了我之外,沒有旁人知道。」
「哦。」蘇淺淺心裏還是怪怪的,「我的傷多久能好?」
吳羽翻了個大白眼,「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能有力氣說話,都是我給你拿上好的藥材吊著的結果。你還想好?至少得半年。」
「等不了那麼久。」蘇淺淺沉聲道。
那個背後的推手為什麼要殺李夫人呢?那她一擊不成,必定還會有后招,等她養好傷出去,李夫人只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而且,現在的朝局變化萬千,自己在這裏養上半年,等出去的時候,都要變天了。
「我有一法,可以讓自己的脛骨在短時間內長好。不過還需要你的配合。」她低聲道。
吳羽一聽,神色一怔,搖頭道:「不可,那法子傷身,你若是強行催生筋骨,日後身上的骨頭會變得脆弱不堪,若再來一次這樣的攻擊,你這個人就死了。」
蘇淺淺沉着臉不說話。
雖然很難,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她暗自里已經下好了決定。
太子府。
燭光微動,夜風徐徐,李鈞燁坐在桌案前沉思。
影玄如一道幽影出現,「殿下,證據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那邊真的要呈上去嗎?」
李鈞燁冷冷地點了點頭。
「那邊情況如何?」影玄知道他問的是誰,點了點頭道:「主母已經醒了,殿下要過去看看嗎?」
李鈞燁聽罷,搖了搖頭,神色卻是一臉凝重。
如此關鍵的時刻,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着他,接下來的腥風血雨只會越來越激烈,他並不想讓蘇淺淺摻和進來。
「可是殿下,主母似乎很想見您……」
李鈞燁神色一沉,仍舊是搖了搖頭。
幽秘小院之中,蘇淺淺心情鬱悶。
難不成李鈞燁真的生她的氣了,所以熬着這麼多天都不見她?
吳羽不想配合她用那種方法催生自己的筋骨,所以這幾日也一直躲着她,導致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被困在這個四方見天的小院子裏面。
外面的消息就好似被隔絕了一般。
影衛,對周圍有影衛。
「喂,有人嗎?」蘇淺淺試探着問道。
回應着她的是空蕩蕩的虛空。
「有人在嗎?」蘇淺淺又問道。回應她的仍舊是一片空寂。
蘇淺淺無奈,高聲道:「幫我拿個東西唄,我起不來。」
她確實還處在沒辦法起床的地步,之前都是吳羽在這裏手把手地伺候着,現在吳羽也跑了。
蘇淺淺皺着眉頭,暗道,這種保護,跟囚禁有什麼區別嗎?
她不悅地抿了抿唇,忽然間鼓足了勇氣,猛地往床外滾下去。
忽然,一股大力拖住了她,將她牢牢地抱住,又輕輕地放回了床上去。
蘇淺淺女干計得逞,猛地抱住眼前的身軀,嬌俏地道:「不是不想見我嗎?」
李鈞燁沒說話,臉上戴着冰冷的銀色面具,然後默默地轉過身去。
傲嬌!
蘇淺淺心裏偷着笑,手卻不由得摸了摸他的手。
李鈞燁也不曾拒絕。
蘇淺淺便越發放肆起來,拉着他的手,將他拽了過來,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李鈞燁在床邊安分的做好,伸手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沉聲道:「身子還沒好全,悠着點。」
蘇淺淺滿不在乎,「不過是小傷罷了,沒事。」
「你確定?」李鈞燁的氣不打一處來,騰地站了起來,臉色卻青地可怕,冷冷地道:「你答應過我,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的。」
「那是意外!」
「淺淺,你要我拿你怎麼辦,若是當真出事了怎麼辦?若是你不在了,又留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不會的,我保證!」蘇淺淺真誠地沖他眨了眨眼睛。
李鈞燁的神色忽然一冷道:「傷害你的人,我定會一一收拾。你且記住一點,接下來的這幾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絕不可以離開這個院子,院子的四周,我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若是你需要什麼,只需要叫一聲,會有人給你送過來。」
「你想做什麼?」蘇淺淺沉聲問道。
「沒事~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統統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李鈞燁沉聲說道。
蘇淺淺聽着他的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那種語氣,暗含着濃濃的恨意。
只可惜,李鈞燁沒有留給她繼續追問的機會,便已經悄然離開了。
雍王府內,此刻卻是一片沉寂,葉丞相和幾個幕僚在外面求見李鈞棠,神色都顯得有些慌張。
芸娘在門口周旋了一番,本想把人打發走,但一向低調的葉丞相卻搬出了舅舅的身份,冷聲地對芸娘道:「今日我們必須要見到殿下,不然我們是不會走的。」
芸娘不卑不亢,「大人,這幾日殿下心情不佳,這會兒剛剛睡下,不如您改日再來吧。」
像這種,朝臣公然到某個皇子家中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李鈞棠的境遇也十分危險,為了雙方考慮,芸娘也不敢擅自放人進去。
「這都火燒眉毛了,殿下還能睡得着?」一個幕僚責備道。
其餘幾人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這些大楚國所謂的官僚,一個個官至尚書,侍郎,在人前都是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樣,此刻卻也都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了半點兒脾氣。
只有葉丞相還算是淡定,卻也一臉不耐地催促着芸娘。
芸娘聽到他們的態度,頓時也沉了臉色,慍怒道:「丞相大人,您雖然是殿下的舅舅,但也不能一直這樣坑害殿下吧。這些年來,您自己數數,殿下為您擦了多少次屁股?
您挪用人家西北軍軍餉的時候,可有想過今日這番情形?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殿下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出來,您守在這裏又有何用呢?」
外人只道是李鈞棠有個好出身,舅舅是丞相大人,可沒人知道,葉丞相能力平庸,貪倒是來得起勁,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李鈞棠在替他兜底。
兵部尚書立馬跳出來說話,「你這丫頭怎麼敢如此說話?這筆錢怎麼花的,殿下應該最清楚?殿下想要一個好名聲,光靠一雙嘴皮子可不行?可都是這一筐一筐的銀錠子給填起來的。」
「就是,現在出了事了,殿下難道想當一個甩手掌柜,不管不顧了嗎?」
「要知道,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們倒了,殿下難道就有前途和未來了嗎?」
他們早就已經深度綁定在同一條戰線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明白這個道理,芸娘的臉色有些發白,但她仍舊不願意放行。
「舅舅,進來說話吧!」一聲清潤而不是莊重的聲音從芸娘身後響起。
芸娘身子一怔,臉色頓時有些白,急忙轉過身去,關切地問道:「殿下,您的身子可好些了嗎?不是說不要起身了嗎?他們都是怎麼照顧的?」
李鈞棠蒼白地笑了笑,拍了拍芸娘的肩膀,讓她安心,繼而又走向了門口那一群大臣。
「舅舅親自登門,真是有失遠迎了。」葉丞相態度不善,但李鈞棠的面子不能不給,於是吹着鬍子道:「舅舅來看外甥,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某些人,就算做得再勤快,也終究是個奴婢,要注意擺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