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衝突
「你這個廢物,居然敢把我的白貨給丟了。」
大廳內,一陣怒罵聲傳來,接着,一聲聲的鞭打霹靂啪啦的,不一會兒,徐喬的背上已經遍佈傷痕,血肉模糊。
眼前的男人對他從不留情,儘管他是他唯一的親兒子。
徐喬默默忍受着父親的鞭打,將拳頭捏得緊緊的。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的。
「從小就沒本事,留不住你母親,現在連個谷主都做不好,還讓個死人給端了。」
「她沒死!」徐喬咬着牙說道。
「胡說八道,她是你母親親手殺死的,你母親從不會失手。」說罷,男人打得更加瘋狂,不一會兒,徐喬身上已經沒有幾塊好肉了,他是被下人抬着回去的。
「我一定要把錢截回來,好讓父親刮目相看。」徐喬咬牙切齒。
另一處,永夜的人押着一批箱子,從神醫谷趕回京城。
忽然,從森林裏鑽出了很多的毒蛇,儘管押送者都是高手,但仍舊防不住越來越多的毒蛇,好多人不慎被咬。
這蛇毒見血封喉,沒多久,所有人都倒下了。
密林之中,有一行人走了出來。
「少主,沒想到如此順利。」
徐喬白了他一眼。
能如此順利,還不是靠着他的神機妙算?
此處地形兩邊高中間矮。
蛇潮順着坡度向下洶湧,無人可逃。
徐喬一邊捂着生疼的屁股,一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上去怪異滑稽。
「快把車子轉移走,不能按時間到達,我要你們的命。」徐喬惡狠狠的說道。
幾人連聲應道:「諾!」
這時,幾人之中,有兩個人面無表情,充當著背景板。
兩人相視一眼,似乎已經全然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意思。
這批銀子是從製作聖水的倉庫裏面搜尋出來的。
徐喬苦心積慮地經營着聖水,就是為了斂財,而這大筆大筆的財富,他究竟要用來做什麼呢?
蘇淺淺和徐喬在押送的隊伍里觀察了幾日。
很快,那隊伍就大搖大擺的到了京城郊區的一座別莊裏。
徐喬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暴虐了,動不動就鞭打下屬。
「小蘇,小夜,我們這隊伍里,也就你們兩個沒被少主打過了。」
蘇淺淺無語,這難道也算是一種榮譽了嗎?
「今天輪到你們倆去少主那當值了,可千萬要小心啊。」
蘇淺淺:怎麼個小心法呢?
徐喬愛喝酒,喝了點酒,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鞭子就打人。
蘇淺淺端着酒壺走進院子時,就聽見噼里啪啦的鞭子聲。
「叫你打我,你知錯了沒有?」
「少主,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
徐喬:「呸,不準說屬下,你要說本座知錯了,笨死了,這麼點小事都學不會。」
徐喬打得更加瘋狂,那個黑衣下屬一開始還在拚命求饒,漸漸的,聲音就小了下去。
蘇淺淺壓下心中的憤怒,眼睜睜地看着那人奄奄一息地被拖了下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過來……」徐喬喝得有點微醺,指着蘇淺淺的鼻子道。
李鈞燁握住蘇淺淺的手,皺着眉頭,自己走了上去。
「你聾了嗎?我叫的是他。」徐喬暴怒的說道,一道鞭子頓時甩過來,李鈞燁精準的握住了鞭子。
徐喬眯起眼睛:「你……你……」
他望着李鈞燁的眼神,短暫的疑惑之後,忽然震驚道:「你……你……」
可惜了,這第二聲還不曾發出來,李鈞燁抬手打暈了他。
「身份暴露了。」
蘇淺淺毫無疑問地說道。
李鈞燁點點頭,不過卻並不可惜,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能讓蘇淺淺受到傷害。
蘇淺淺神色凝重,忽然從懷中搜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裏面的東西全部倒入屋中的熏香爐里點了起來。
這是能讓人記憶混亂的香料,徐喬醒來之後,大抵不會記得此事。
蘇淺淺記掛着那個受傷的小兄弟,隨機離開了院子,前去查看。
「小六看來是活不成了。」
「少主真是越來越蠻橫了,以前雖然也打,但也不至於把人給打死。」
「怎麼辦啊,這裏沒有大夫。」
「他發了高燒,昏迷不醒,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
此起彼伏的小聲議論中,蘇淺淺和李鈞燁到了。
蘇淺淺馬不停蹄地跑了進去。
「你們做什麼?」
「小蘇懂一些醫術,先讓她看看再說吧。」
眾人巴不得有人能看,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半晌之後,蘇淺淺總算是把那大面積的傷口都處理完了,有給他吃了一些退燒的藥物。
「基本上性命無礙了,傷口半個月不可以碰水。」蘇淺淺簡單的交代。
「小蘇,你也太厲害了。」
蘇淺淺,「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不過……」蘇淺淺面露為難之色。
「怎麼了小蘇?」
蘇淺淺無奈:「今日,我們為了救小六脫身,得罪了少主,若明日少主問起,可否說昨日我倆不曾前去輪值。」
眾人笑道:「那是自然,這等小事罷了。」
他們原本也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無奈被俘虜到萬毒門,對這裏沒有什麼認同感。
倒是彼此相處,有了幾分兄弟親情。
有什麼事情,自然是要幫着自己人的。
翌日清晨,徐喬捂着自己的腦袋醒來,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直在疼,疼得難受。
怎麼回事,他怎麼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周圍都是酒瓶子,一股酒味瀰漫開來。
「來人!」
「少主?」
「這是怎麼回事?」
「少主,昨日您喝多了。」
是這樣嗎?
徐喬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可又實在是想不出來。
「昨日是你一直在這裏伺候着?」
「是的。」
李鈞燁打人很有水平,徐喬只感覺到疼,卻看不到任何痕迹。
而蘇淺淺的香,混在濃濃的酒味里,淡的微不可聞。
「讓所有人都到廳中集合。」徐喬內心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心裏總是隱隱不安。
今晚就是交接銀子的時候了,可千萬不能出錯。
李鈞燁和蘇淺淺隱藏在隊伍的最後面。
許是蘇淺淺的醫術獲得了大家的尊敬,這些兄弟格外殷勤。
「小蘇,你排哥後面,要是少主發脾氣了,我護着你。」
蘇淺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鈞燁有些吃味,怨念很深的把蘇淺淺拉到身後。
徐喬換了一身精緻的黑色華服,穿戴整齊,來到中庭。
他先是掃視了一圈,最後的目光在蘇淺淺的方向停留了一霎。
「你,抬起頭來。」徐喬面無表情地說道。
「少主,小蘇昨晚上得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少主。」
「風寒?」徐喬冷着臉走了上來。
蘇淺淺直呼壞事了,徐喬這個人,最是疑心了,自己又精通醫術,到底有沒有風寒,豈不是一看也就看出來了。
蘇淺淺立馬假裝咳嗽了幾聲。
好在她見的病人多,模仿出了精髓來。
徐喬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他居然還要診脈,這下准要露餡了。
方才那個仗義執言的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事情了,很抱歉地看着蘇淺淺。
蘇淺淺見躲不過,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徐喬神色戒備,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冷冷地看着蘇淺淺。
「啟稟少主,屬下身體尚可,只是昨晚吹了風,喉嚨不太舒服,讓大家誤以為是得了風寒。屬下無礙,不敢勞駕少主。」
「對,對對,小蘇他沒什麼大事。」
徐喬神色冰冷,聽了蘇淺淺這番話,不但沒有一點緩和,嘴角反而越發殘忍起來,「我自然知道你沒有風寒,竟敢欺騙我,你們兩個該死。」
徐喬話音落下,一腳踢向蘇淺淺。
蘇淺淺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
徐喬更恨,居然連一個下屬都敢跟他作對。
「你找死,來人,殺了她。」
所有人面面相覷,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向蘇淺淺進攻。
「小蘇,對不起。」
話音落下,方才那位仗義執言的兄弟已經被一刀給砍了。
蘇淺淺眼睛紅了,一條生命,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樣被終結了。
蘇淺淺左支右絀,也掛了彩,要不是李鈞燁拚命護着,蘇淺淺也快被一刀砍中了。
「少主,貴客來了。」
忽然,一個聲音解救了眼前的混亂。
日光熹微,灑落庭院,混亂的一切忽然間彷彿靜止了下來。
蘇淺淺的目光撇過徐喬。
他原本接近瘋癲的神色,慢慢的沉寂下來。
他擺了擺手道:「停。都給我滾回後院去。」
說罷,他嘴角一笑,「去,去會一會這位貴客。」
蘇淺淺和李鈞燁得到了一刻的喘息。
「小蘇,對不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的性命都握在門主的手裏。」
蘇淺淺搖搖頭道:「沒事。」
萬毒門控制人的手段她都聽過,有家人的以家人威脅,沒有家人的用毒藥控制,所以即使徐喬這麼不把他們當人看,他們也不敢反抗。
「諸位,今日你們也看到了,小八什麼也沒有做錯,就無端死了,你們也要為自己的日後盤算才是。」
蘇淺淺這句話說到了他們心坎上,跟着這樣的主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們無奈地低下頭去。
「小蘇,你就說吧,有什麼法子,我們都聽你的!」
他們沒有經過多少的掙扎,便被蘇淺淺給帶跑了。
蘇淺淺思忖一下,低聲說了自己的計劃。眾人一聽,眼裏露出一道道光,都充滿希望的看着蘇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