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2章 請君入甕(1)

第二卷 第42章 請君入甕(1)

南宮松飛掠而出,長劍一伸,劍尖圈轉,直刺心口。說好點到為止,南宮松下殺招,南宮鳳先見狀,為時已晚。正當眾人以為鄭恆舟會被刺穿,不料他身形一晃,輕易閃避。南宮松心下大驚,揮舞長劍,橫伸而來。

鄭恆舟從容不迫,反手一刀,拍開長劍。南宮松急了起來,連次數劍,攻勢凌厲,招招兇險。鄭恆舟握刀,挽出幾道刀花,南宮松眼花撩亂,踮步退後。此舉令南宮梅不禁暗笑。這刀花純粹好看,實則虛招,南宮松若筆直刺前,便可破招。

南宮松穩住步伐,欺身而上,一套南宮劍法,使得嫻熟利落。無奈鄭恆舟無論身法、真氣甚至外式,均在南宮松之上,輕划幾刀,便拆掉其招。南宮鳳先雙目凝視,心中讚嘆不已。

兩人斗得片刻,南宮鬆氣喘吁吁,鄭恆舟卻遊刃有餘,勝負早已分出。無奈南宮松求勝心切,透支體力,仍要續戰。刀劍相交,迸出火花,南宮松感到虎口疼痛,險些握不住劍柄。

鄭恆舟心想,也該收尾了。他真氣一催,使出鄭刀法。南宮松大驚,奮力舉劍抵抗,只嘆有心無力,鄭恆舟刀尖壓下,南宮松單膝跪地。鄭恆舟反手將刀橫掃,南宮松一不留神,長劍脫手而出,掉落一旁。

正當南宮鳳先見勝負分出,打算開口之際,南宮柏也按捺不住,躍起身,往鄭恆舟衝去,趁其不備,出手一掌,鄭恆舟立時向後斜掠,拉出尺許。

南宮柏喝道:「讓我來領教你。」不等鄭恆舟回應,南宮柏率先出手,拾起架上長棍,迴旋突刺。

鄭恆舟反手刷刷兩刀,將棍格檔,拆招破法。南宮柏見狀,甚是驚訝。他原本盤算,鄭恆舟先戰南宮松,勢必疲弱,怎知他仍神采飛揚。再者,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險,以棍制刀,他本想來個出其不意,竟還是被拆招。南宮柏武功造詣,與南宮松差異無幾,惟一不同,便是南宮柏工於心計,蓄勢出招。只是夜路走多遇見鬼,他這次可是栽了。

南宮柏面露難色,自知既已出手,便不可輕收。他把心一橫,使出一套承天八卦棍,長棍划圈,忽東忽西,忽進忽退。鄭恆舟微微一笑,縱身而起,右手抓住了棍身,真氣催促之下,南宮柏竟握不住棍,棍子霎時間被奪去。

鄭恆舟將棍子扔向一旁,身形如電,疾襲而來。南宮柏尚未定過神,鄭恆舟手中玄武掌拍出,南宮柏登時被震開數尺,退至牆邊,下場與南宮松一樣,內息紊亂,痛苦不已。

南宮鳳先倏然起身,濃眉軒起,叱道:「柏兒,你簡直胡鬧,竟趁人之危,我平日是如此教你嗎?你給我禁足半月,在房裏反省。」

白婉兒斜眼冷睨,不以為然道:「不過是比試,何必小題大作?」

南宮鳳先冷哼一聲,道:「背地偷襲,甚是可恥。全因你平日慣着他,他才目中無人,如此陰險歹毒。」

白婉兒臉色驟變,挑眉道:「你這是在怪我?」

為了不把事情複雜化,南宮梅緩頰道:「爹,客人還在。」南宮鳳先見狀,暫收怒火,語氣調緩,凝視鄭恆舟,歉然道:「真是對不住,讓你瞧見這般醜態。方才你所表現,已說明一切。」

鄭風虎乾咳一聲,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拜託了。若有疑問,捎信一封,我等定當全力配合。請恕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南宮鳳先問道:「若不嫌棄,吃過午膳再走,意下如何?」

鄭風虎搖搖頭,道:「不了,我還得趕着回去,告知家兄此事。我侄子鄭恆舟,就勞煩貴府了。」

南宮鳳先作揖道:「哪兒的話,我們才該感謝。」稍作寒暄,鄭風虎和耿老六轉身,離開鏢局。南宮鳳先回過頭來,端倪鄭恆舟,宛若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對眼。

方才兩戰,眾人只見鄭恆舟戰勝,卻鮮少有人看透真相。南宮鳳先深知鄭恆舟不僅留情,而且留面。他明明可輕易取勝,卻故意周旋數十回合,好讓局勢不這麼難看。此等寬容,難能可貴。若非他是鄭家之人,南宮鳳先巴不得開口問他生辰八字,替他與女兒牽起紅線。

偌大西院,有一處鯉魚池,裏頭五彩繽紛,各種錦鯉皆俱,炫彩奪目,甚是旖旎風光。南宮梅一襲銀白緞裳,烏黑長發垂下,蹲坐在池旁,捧着葫蘆,將裏頭飼料輕灑,畫面甚美,令人賞心悅目。

鄭恆舟佇立在她身旁,身板挺直,劍眉星目,兩人宛若天作之合。只可惜鄭恆舟身穿樸素白袍,乃是下人之姿,尋常人見着了,不作多想。

鄭恆舟問道:「此等計策,真能引誘魚兒上鉤嗎?」他望着水池,言語之間又是魚又是鉤,卻是意有所指。

南宮梅明眸波動,皓齒初現,輕笑道:「我爹不是傻子,他不會拿我們姐妹亂下賭注。再說了,這計策不錯,我不認為有問題。你想想,這樣一來,你可以名正言順待在這裏,我也能與你共修。」

鄭恆舟嘆道:「你與我兩人對練,怎能與清白相提並論?」

南宮梅嫣然一笑,道:「我都不急了,你卻這般在意。你放心好了,比起成天提心弔膽,如此做法,也不失為好計策。」

鄭恆舟道:「江千易在這吃了虧,未必會再來。就算他肯來,我們也不知他何時會來,搞不好三五年後,這也難說。」

南宮梅仰起俏臉,櫻唇微抿,道:「你說得對,所以我爹也有對策。他已貼出公告,近日招親,要替我與蘭兒招夫婿。」

鄭恆舟心中一震,雙眉微蹙,問道:「在這節骨眼上?」

南宮梅一聲嬌笑,欣然道:「你或許不知,這採花賊江千易,有個習性,那就是喜好黃花閨女,換句話說,他只揀定處子。」

鄭恆舟現出恍然之色,驚道:「原來如此,以此法激他,令他必須在你們成婚前下手。」鄭恆舟沉思半晌,問道:「倘若這江千易放棄,這該如何是好?」

南宮梅薄唇輕動,細語呢喃道:「以他平日犯行,猖狂高傲,絕不可能輕易放棄。對他而言,越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渴望佔有。」

鄭恆舟將信將疑,若有所思道:「希望如此。」

南宮梅亭亭起立,剪裁合身的緞裳,突出玲瓏有致的線條。她玉步挪前,偎在鄭恆舟耳畔旁,呵氣如蘭,輕吐細語,嫵媚道:「莫非你覺得我兩姐妹,並不值那賊人前來犯險?」

南宮梅美眸波光,甚是誘人,令鄭恆舟砰然心動。他別過頭去,忙道:「我想他應該會來。」

南宮梅秋水剪瞳,噗哧一笑,笑聲如鈴,欣然道:「瞧你這般臉紅,莫非你捨不得我們?其實,你若想要我們,不妨去和我爹提親,方才一戰,我爹可是很中意你。」

鄭恆舟故作鎮定,岔開話題,問道:「話說回來,這陣子會很多人提親,你們打算怎麼做?」

南宮梅秀頷輕抬,道:「你放心好了,我爹到時會找個理由,打發他們。況且提親之人,我認為不多。」

鄭恆舟大感意外,滿腹困惑,問道:「南宮家江湖地位顯赫,又在隴江城立下鏢局根基,權勢與金錢皆在手,上門提親之人,怎會少許?」

南宮梅嘆了口氣,幽幽道:「本是如此,但你莫忘了那張字條。不知為何,此事已傳出。江湖中人,皆在猜疑,我們姐妹是否已遭玷污。此時我爹突然招親,豈不落實傳言?尋常男子,又豈肯娶這般非完璧的女子?」

鄭恆舟心中一凜,怒道:「無聊至極,若換作是我,肯定不在意。」

南宮梅神情自若,微微一笑,道:「你不在意,是因為你逍遙自在,無家族傳承之責。你若自小身在鄭家,我相信你爹,一定也不贊同這門親事。要是往後傳開了,下至市井小民上至達官貴族,全都會譏笑你。」

鄭恆舟苦笑道:「唉,人言可畏。」

南宮梅從衣襟取過一張字條,交付給他,道:「先別說這些了,你還是幫我找出江千易要緊。」

鄭恆舟看了看字條,問道:「這是那張字條?」

南宮梅頷首示意,道:「你認不認得這字跡,你身邊好友有這般筆跡嗎?」

鄭恆舟撓了撓鼻子,嘆道:「我四歲便送去玄空寺,兩年前才回來,我在這能有什麼朋友?」

南宮梅既失望又歉疚,道:「說得也是。」

便在此時,南宮竹從長廊走來,他長裙拂地,衣帶飄風,華美不失高雅。南宮竹見着了兩人,玉容甚喜,踮步跑來。南宮竹低吟一聲,投入南宮梅懷裏。換作平常人,大庭廣眾下,男女之間摟摟抱抱,有失禮節。但南宮竹長得如花似玉,搭配緞裳羅裙,宛如仙子,旁人瞧見,都象是一對仙女姐妹嬉戲玩耍。

南宮竹抬起秀眸,道:「梅姐,聽說爹幫你招親了,這是真的嗎?梅姐以後還會跟我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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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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