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9章 千面易容(1)

第二卷 第39章 千面易容(1)

南宮竹偎在他懷中,緊抓他衣襟不放。過不多時,體內寒毒散去。南宮竹問道:「這是四君子真經?」

鄭恆舟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竹沉思半晌,道:「梅姐替我祛寒毒,都是將寒氣引入體內。但你不同,我感覺有股熱氣竄入身體,變得暖和。」

鄭恆舟默然不答,暗忖道,南宮梅真氣至陰,應是將寒毒吸入,藉由自身玄陰真氣抑制,以寒攻寒。鄭恆舟乃純陽之體,不便使用此法,改以導入純陽真氣。若以四君子真經口訣所述,着重陰陽調合,那他所采之法,理應才是正解。

鄭恆舟瞥向南宮竹,雖寒毒散去,但純陽真氣注入,讓他沁出一身汗,身上緞裳都濕了。鄭恆舟輕問道:「要不我帶你回房?」

南宮竹搖搖頭,呢喃道:「我想看下去。」他眼波盈盈,我見猶憐,令人不舍拒絕。鄭恆舟道:「這樣好了,你繼續看,我用真氣幫你調息。」

南宮竹展顏一笑,點頭致謝。鄭恆舟深手貼胸,一方面將真氣循環,穩住紊亂氣息,一方面引出南宮竹體內玄陰真氣,順勢修練。南宮竹曾練過此招,真氣經由鄭恆舟引導,不自覺散出相對真氣,恰巧互補,便於修練四君子真經。

一炷香左右,正院吆喝聲戛然而止,鄭恆舟納悶,餘光一瞥,只見南宮鳳先長身而起,舉步挪前,中止比武。便在此時,一名下人疾步而來,後頭領着一名捕快。鄭恆舟一瞧,那捕快正是裴晏之。

裴晏之躬身一揖,跨過門檻,進入正院。南宮鳳先大手一揮,鏢師拖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出來。

鄭恆舟定睛一看,想起昨晚浴房之事,猜想此人應是那名採花賊。鏢師將採花賊交付裴晏之,裴晏之再次行禮,帶走此人。鄭恆舟尋思道,莫非這採花賊正是江千易?傳聞他易容術精湛,想不到竟栽在這裏。忽然間,南宮竹輕扯他衣襟,柔聲道:「我要在散會前,返回廂房才行。」

鄭恆舟微微一笑,道:「我這就帶你回去。」鄭恆舟摟住南宮竹纖柔腰肢,拂袖而起,身子一掠,動如脫兔。不一會兒,便將他平安帶回廂房。

夕陽斜下,暮色照映,水波粼粼,甚是美景。

江岸旁,綠柳垂楊,幾艘小舟漂泊江面。鄭恆舟手持釣竿,往前一拋,水面激起陣陣漣漪。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來到他身旁。鄭恆舟將釣竿輕放,轉頭一瞧,來者是鄭風虎,也就是他的叔父。鄭風虎兀自坐下,瞥向綿延不絕的江面,回頭看他,笑道:「你果然在這。」

鄭恆舟遞過一壺酒,道:「黑風山太悶,久留無味。反正鄭家打發我,僅是不讓我徘徊附近,其餘隨我歡喜。」

鄭風虎沉下面色,嘆道:「真是可悲。同為親生骨肉,你那兄弟二人,享盡富貴,早晚有人侍候,而你卻被送入玄空寺,出家為僧。」

鄭恆舟笑道:「玄空寺雖無葷食,但吃飽穿暖,倒也不愁。況且,遠離紅塵喧擾,也未必不是好事。」

秋風拂來,滑過鄭風虎粗曠臉龐。他瞥向鄭恆舟,稍作辭別,便原路折返。鄭恆舟握起酒壺,發現裏頭空了,凄然一笑,長身而起。平日待在朱雀鏢局,因白天四處有人走動,鄭恆舟索性到街上閑逛。待到傍晚時分,再潛回鏢局。此刻正是酉時,若他猜得無誤,南宮梅已命人備好酒菜。

果不其然,鄭恆舟躍過圍牆,飛檐走壁,甫從窗旁竄入屋內,便看到桌上擺好熱騰騰飯菜,雞鴨魚羊,五色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南宮梅坐在椅上,斜眼輕瞥,嫣然笑道:「怎麼,捨得回來了?」鄭恆舟原想回話,卻驚覺桌沿旁,還有另外二人,分別是南宮竹和南宮蘭。

鄭恆舟心下甚驚,失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梅蹙起黛眉,橫他一眼,故作嗔怒道:「你胃口甚大,若僅我一人在此獨食,不免令人起疑。我可不想傳出蜚語,說是南宮家長女胃口堪比老虎,這讓我以後怎做人?」

鄭恆舟逕自坐下,投以目光,回道:「能吃便是福。」

南宮梅俏目一轉,嗔中帶喜,道:「得了吧,你不要臉,我還要。」

鄭恆舟握起碗筷,道:「這樣也好,難得與三位佳人共享晚膳,莫非這便是齊人之福?」

南宮蘭玉面紅霞,嬌哼道:「你想得美。」

南宮蘭竹垂下螓首,赧然道:「月哥哥,我是男兒身,不是佳人。」

鄭恆舟大笑一聲,灼灼目光,直盯着他,輕挑捉弄道:「你生得漂亮,舉止婀娜多姿,旁人瞧見,你比女人更像女人,不為你傾心,那才怪哉。」

南宮蘭驚呼一聲,面露不悅,旋即忌妒之火上來。她橫了一眼,冷冷道:「想不到你喜愛兔兒爺。竹兒,你可要當心了。」

南宮梅瞧見兩人,雖覺有趣,但這佳肴在前,飯桌之上,也得注重禮節。她乾咳一聲,使過了眼色,眾人頓時緘默,埋首吃飯。

過不多時,趁鄭恆舟匿於屏風,南宮梅命下人收拾飯桌。稍作片刻,南宮梅因有事在身,匆匆告別,孤身走出西院。

鄭恆舟想起答應練功一事,歇息一會,便與南宮竹對練。南宮蘭閑閑無事,端坐一旁,本想攙和其中,想起這是南宮梅提議,便不敢打擾。半炷香不到,南宮蘭睡意襲來,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鄭恆舟見她這模樣,嘆了口氣,笑道:「她還真悠哉,吃飽便睡。」

南宮竹道:「蘭姐平時很忙,不知為何,今日她留於這處。也許,她是想見月哥哥一面。」

鄭恆舟茫然問道:「為何這麼說?」

南宮竹歪着腦瓜子,模樣甚是可愛。他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蘭姐,好像很在意月哥哥。那晚抓到採花賊,她急忙跑來,詢問是不是你。」

鄭恆舟苦笑道:「當她把採花賊與我串連一起,我可不覺是好事。搞不好她是擔心我對你下手,才故意在此監視。」

此話一出,南宮竹俏臉生紅,嬌軀輕顫,連耳根子都紅透了。他抿唇道:「上次月哥哥替我祛毒,是否趁機修練四君子真經?」

鄭恆舟心中一盪,旋即沉吟,苦笑道:「被你發現了。」

南宮竹紅霞未退,抬眸輕瞥,幽幽嘆道:「當初梅姐教我此招,正是想讓我助她練功。無奈我雖是男兒身,自小便練玄陰之招,體內真氣至陰至寒,無法進行陰陽調合。不若這樣,我也助月哥哥練此神功?」

鄭恆舟淡然一笑,道:「她讓我教你練功,可不是讓你幫我。」

南宮竹沉思半晌,道:「我體內遺留寒毒,若月哥哥替我祛盡,或許能使身子轉好,便於精進真氣。」

鄭恆舟凝神想了一會後,應允道:「你說得也有理。」南宮竹聞言甚喜,展顏一笑,兩人便去床上,盤腿而坐。如方才所述,藉由調合之後,南宮竹感到身子舒暢許多,真氣湧現。

良久,門外乎傳敲門聲。鄭恆舟大驚,先行收功,躍至樑上。南宮蘭被聲音吵醒,伸了個懶腰,挪起玉步,走到門旁。

敞開門扇之後,佇立在那的人,竟是南宮松。他一身黑衫,腰桿挺直,兀自走入屋內,舉步環視,問道:「你姐姐呢?」

南宮蘭本想回話,但忽覺詫異,頓時啞然。她尋思道,她這兩位兄長,一直不喜南宮梅,所以平日只喚她全名,姐妹之稱,絕不出口。南宮蘭抬眸一瞧,眼神倏地警戒。

南宮松似乎注意此舉,雙掌登時伸出,打中南宮蘭下腹,將其震退。南宮蘭嘔出幾口血,尚未定過神來,南宮松撒出軟香散,香味迎面而來,她頓時感到身子飄然,不聽使喚。南宮竹見狀,一躍下床,使出幽香拂夢手,對準南宮松穴道一指。南宮松出掌應對,南宮竹向後一退,勉強站穩身子。

南宮竹解下腰間白扇,旋即襲來。他所使這套武學,乃是十里飄香扇,優美高雅,散出幽香,觸及之處宛若刀切,皆被劃破。無奈對手強勁,南宮松招式行雲流水,攻勢威猛,不出數回合,南宮竹便屈居下風。

南宮松趁勢追擊,身形一側,步法詭異,南宮竹一不留神,身中數十掌,踉蹌倒地。南宮松見狀,面露喜色,將門扇關起。他走到南宮蘭身旁,用手撫摸那張俏臉,笑道:「聽聞南宮家女子貌美如花,今日一瞧,果真如此。若你乖乖配合,不亂出聲,我便饒你一命。」

南宮蘭叱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假冒我大哥。」

南宮松冷笑道:「隴江之上,千面易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千易便是我本人。」旋即,他撕下那張麵皮,露出原貌。一張豬顱狗鼻,模樣醜陋的面龐倏然展示眾人面前。更令人詫異的是,此人竟是妖人。

躲在樑柱上的鄭恆舟,詫異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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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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