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貝爾摩德,你說要合作,你有想過我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達成你的目的嗎?殺掉BOSS和琴酒,身為棄子的你,究竟有什麼計劃呢?”
早見飛鳥看着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眉心微皺,說實話,他不相信身邊這位千面魔女,不說她的目的什麼,只是說能不能做到這件事就沒有十足的把握。
貝爾摩德現在是什麼?現在是一顆棄子,自身都難保,還想要去反殺琴酒和BOSS,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她說的也很有道理,一個掌握了組織科研機密的雪莉和一個高中生偵探哪一個對於組織和BOSS來說更重要,那顯而易見是雪莉。
如果琴酒不打算背叛BOSS,那麼他的首要目標就會是雪莉,只要變小了的雪莉,重新回到組織的掌控下,那麼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危機同樣也能解除。
而如果琴酒打算背叛BOSS,那麼變小的雪莉和工藤新一就是他。用來掩蓋自己真實意圖的誘餌。
無法判斷琴酒真實意圖的貝爾摩德是這樣考慮的,這一點早見飛鳥自己也想到了。
“計劃?你果然不信我,不過這也正常,我這麼多年在組織也不是白待的,從整個日本撤離,接下來有可能將基地轉到哪裏去最合適,我是清楚的,BOSS一天不死,琴酒就沒有辦法完全任性而為,他本人是不在乎組織那些醫療研究的,但是BOSS不一樣他在乎,所以一定要有地方去存放那些東西。”
貝爾摩德一邊開車一邊說,“組織的勢力是很龐大的,所以那些設備和人員也不容小覷,你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波本和赤井秀一,他們不會相信我,但是他們絕對會相信你,讓日本公安和FBI的警察聯合起來,很容易就能夠拖住琴酒的注意力,到時候我會再去挑撥朗姆和琴酒的關係,焦頭爛額的琴酒情緒上頭,你了解黑澤陣,你應該知道他這種人一旦被情緒拉扯牽引,會衝動行事的,到時候會破綻百出。”
“但是黑澤陣不是琴酒,他和琴酒不一樣,琴酒不會在乎普通人的傷亡,他完全可以和今天的爆炸案件一樣,弄出更多更麻煩的事件,一個國家不可能一直處於高危狀態,琴酒完全可以這裏鬧一場,別的地方鬧一場。”
早見飛鳥撐着臉,轉頭看向對方,神色不悅,“性命這種東西只有一次,琴酒衝動起來,可以策劃規模更大的報復行動,從暗殺官員做起,和我一樣,綁架高官什麼的,逼到絕路上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你能有把握殺了他嗎?讓他逃走了會有多糟糕的後果,你不是不知道。”
貝爾摩德的瞳孔微微收縮,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真的……很特別,和小偵探完全是不一樣的人,但是啊,早見飛鳥,你知道組織里身為二把手的朗姆嗎?他可是從來都和琴酒不對付的,這個人是我們計劃里的重點,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經過他的手來處理。”
“朗姆?頗有點剛愎自用,頗為急躁的那位?”早見飛鳥垂下眼眸,他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很難理清楚思緒,“我需要點時間,貝爾摩德。”
“當然,一下子讓你來接受這種情況,很麻煩。”
早見飛鳥沒回答,目的地已經到了,他接過貝爾摩德遞來的易容道具,簡單偽裝了下,然後走下汽車,從電腦里的視頻來看,就是在這個停車場裏,琴酒比晚上搭着的外套不見了,只要找一找,他覺得自己能找到琴酒給自己留下的信號。
貝爾摩德又點燃一根煙,她扯下臉上的□□,換了一套衣服,又準備將後座的風見弄醒,接下來還要讓這傢伙送早見飛鳥去見柯南,就這麼睡着可不是事,不過她自己不能出現在風見面前。
貝爾摩德現在不信任何人。
早見飛鳥踱步在這附近,他按照視頻琴酒經過的路線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垃圾桶旁邊,掀開蓋子,在裏面發現了一件外套。
他拿出外套,抖了抖,最後又掏出小刀拆開,在布料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張紙條,早見飛鳥皺了皺眉,那上面是一個聯繫方式。
琴酒給自己聯繫方式幹嘛?
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和這傢伙合作啊?他也沒必要和自己合作。
說到底,他根本不打算犧牲灰原哀,他如果這麼做了,新一會第一個跟自己翻臉,畢竟她對於新一來說也是朋友。
和貝爾摩德說合作什麼的,也只是為了從她嘴裏套取更多情報,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他騙人從來不打草稿。
但是現在,這個聯繫方式讓他覺得說不定可以兩邊騙。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狗咬狗,一嘴毛挺不錯的。
“怎麼樣,你發現什麼了沒有?”貝爾摩德走出車子,扶了下帽檐,聲音也壓低了。
早見飛鳥將衣服丟進垃圾桶里,“沒,什麼都沒有,你這是準備離開了?”
“對,有些事要準備下,給我一個你的聯繫方式。”
他沒拒絕,點點頭,將降谷零給自己準備的新聯繫方式和對方交換了下。
做完這一切后,早見飛鳥坐回車裏,他在等風見醒過來,然後讓對方帶自己去見新一他們。
他盯着睡着的風見看了看,好像睡的還挺香的,降谷先生不做人呢,這麼壓榨自己的手下。
清醒過來的風見整個人五官都皺成苦瓜了,一臉辜負了降谷先生的期望恨不得現在立馬切腹謝罪的表情,嘴裏念叨着降谷先生肯定會對自己非常失望什麼的。
早見飛鳥眼皮一跳,畢竟對方可是貝爾摩德,降谷先生應該不會這樣的,他身為波本的時候,可是沒少和對方打交道。
“沒事的,降谷先生不會那麼責罰你的,那是貝爾摩德。”
“不,這……實在是太糟糕了,是我的覺悟不夠。”
風見懇切的道歉聲會放在汽車裏。
早見飛鳥揉了揉太陽穴,將話題扭轉到趕緊送自己去地下基地,不然他真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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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盯着手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已經焦急不安地等了兩個小時,距離降谷零說讓風見去接飛鳥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聯繫不上降谷零,他真要把電話給打爆了,尤其是蘭和園子也急到不行。
地下通道傳來走路的聲音,柯南眼前一亮,他撥開勾搭着自己的服部平次,朝着基地附近的電梯趕了過去,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緊隨其後。
被甩開手的服部平次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他很難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就很不爽,為了看看早見飛鳥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雙手插兜趕了過去。
雖然說外面陽光燦爛,各種光影迷離,但是在地下通道里,只有毫無溫度的慘白光線,伴隨着走動的聲音頭頂的白熾燈發出“嘶嘶”的電流聲,好像隨時會炸掉。
“風見先生,這裏的燈,你們都不修一修嗎?”早見飛鳥總覺得這條路要不是風見帶路,他是不會這麼安心跟着對方走這麼遠的。
這地方看起來像是要鬧鬼一樣。
小蘭和園子最怕這些東西了,不會被嚇到吧?
“……早見同學,這裏很久沒用了,還是降谷先生費了點功夫申請才到這麼大的地下防空洞。”風見斟酌着解釋了兩句
“也是,和平年代嘛,日本官僚系統都這樣,暫時用不到的地方根本不會管,理解,像是降谷先生那樣的人少之又少。”早見飛鳥單手插兜,無聲地笑了笑,只是頗為擔心小蘭和園子的心理感受。
如果是他自己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
風見瞥了眼跟着自己身邊的人,他能看到的只有半垂着眼皮的大男孩,臉龐白凈到透明,清秀得近乎孱弱,長長的額發隨着走動而起落,五官線條像是用硬質鉛筆畫出來的一樣。
在風見看來,這只是個長的很好看的普通少年,當然沒有降谷先生長的好看。
為什麼這傢伙,會讓降谷先生這麼重視?
而且自己剛才聯繫降谷先生彙報過自己被打暈什麼的,降谷先生的回答也只是說全權交給早見飛鳥來判斷,他覺得沒事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為什麼??
風見很不理解。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嗎?還是衣服有問題,畢竟是降谷先生的衣服,成年人的體格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大的,我已經整理過了,還是很大嗎?”
早見飛鳥將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個來回,果然還是不適合自己嗎?
風見抑制住心裏的羨慕之情,搖搖頭,“沒有,雖然有點大,但是還好。”
兩個人的談話之間,很快就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早見飛鳥猛地抬起頭,然後就看見幾個人從拐角直接沖了出來。
“……”
“……”
視線交匯,早見飛鳥眨眨眼,像是個剛從夢裏清醒過來的人,有像是個發條耗盡的玩具。
“…好久不見。”他喃喃自語着。
“早見飛鳥你個大笨蛋!!!”
鈴木園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要不是被毛利蘭一把拽住了,她甚至要擼袖子衝上來揍人了。
兩個女生明顯要比柯南情緒外露太多,他在見到人之前還着急到不行,但是此刻見到真人,反而鬆懈下來,最後又捂着額頭笑了笑,像是失去了控制那樣。
那確實是喜悅,也是精神緊繃后一下子釋放的疲憊。
“喂,工藤,你就這樣看着嗎?”服部平次嘀咕了一句。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已經湊上前了,鈴木園子明顯想要狠狠敲一下對方的額頭,毛利蘭也氣鼓鼓的。
兩個人伸出手,剛準備開口,就被早見飛鳥摟着肩膀給了一個結實又溫暖的擁抱。
好像空落落的心找到了歸處。
早見飛鳥啞着嗓子,“嘛,我回來了,要打可以哦,但是別現在嘛。”
工藤新一揚起嘴角,“嗯,他回來就好,這比什麼都好。”
“切,你就會騙人,從小……從小……就是這樣,煩死了。”鈴木園子忍着眼裏的淚花,咬着下唇開始絮叨,“煩死了,還騙我你已經死了,真討厭,嘛,小蘭你也說兩句啊。”
毛利蘭背過手擦了下眼淚,有點哽咽着:“反正他們倆一直都這樣。”
“不行,想着還是好氣啊,不管是新一還是飛鳥,都是混蛋,我都氣死了,小蘭我們趕緊揍他一頓,還有你回來了,新一呢?!這麼危險的時候,他去哪裏了?”
在場其餘人表情都僵硬了,尤其柯南臉色最糟糕。
早見飛鳥拉過鈴木園子安撫,他放軟了語氣,“他啊,和一幫人在討論接下來事情的走向呢,推理狂一直都很忙,我現在就去找人,行不行,園子大小姐?”
“我信你才怪!!你也不準亂跑了。”鈴木園子怒氣沖沖,“柯南你個臭小鬼怎麼又來了?”
“飛鳥,你一會也要去吧?”毛利蘭頗為擔憂地問道,他們總是這樣,一直這樣。
早見飛鳥移開視線,點點頭,“嗯,的確是。”
毛利蘭嘆了口氣,“柯南,你也有什麼想說的吧?”
“欸??你們在說什麼啊?”鈴木園子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費心安撫掉園子的擔憂與着急,早見飛鳥皺了皺眉,小蘭的眼神看的他心裏很不舒服。
一直看戲的服部平次撇撇嘴,果然有點麻煩呢,估計毛利蘭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吧,只有鈴木園子不清楚。
柯南抓了下頭髮,低聲喚了下他的名字,“飛鳥。”
“嗯,我回來了。”
早見飛鳥蹲下身,拍了拍對方的頭,聲音溫柔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