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是這樣啊

少女看了眼有些沉默，似乎在思考醞釀措辭的少年書生，少女有些開心，少年似乎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又似乎少年還是那個少年，沒有變。

賀容容打斷沉默，輕笑道，「楚六朝，你變化真大啊，我很羨慕你們倆個的，我聽說了，王小愧似乎去了山上修大道去了，其實你也是那一類人對不對？現在算不算是一位小仙師？」

楚六朝聞言沒有否認，點了點頭笑道，「算是吧」。

少女聞言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並不驚訝，手指點在下巴上，「哦，是這樣啊」。

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之後，少女突然好奇問道，「楚六朝，遊歷江湖一定很有意思吧，不僅有看不完的山川美景，還有遇不盡的人和各種趣事吧」。

還沒有等到楚六朝回答，少女就驀然笑道，「楚六朝，有空可以給我說道說道，你遠遊所發生的一些趣事吧，我挺感興趣的」。

楚六朝看了眼這個好似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的少女，似乎以前也有吧，只是自己好像都沒有留意，楚六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笑道，「沒問題」。

少女得到答案后淺淺一笑，然後朝小巷外走去，轉頭笑道，「就這麼說定了，這段時間我可是要時不時來打擾你的，可不許覺得我煩人」。

楚六朝笑着點了點頭。

當少女經過楚六朝身旁的時候，腳步突然停頓了片刻，微微抬頭，伸手比劃了一下，輕笑道，「都快比我高出一個腦袋了」。

楚六朝動作僵硬的伸手撓了撓頭。

少女見到少年還是這副表情，就算成為那山上的修道之人也是如此，頓時少女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有些開心。

少女雙手十指相扣疊在身後，擦肩而過，就這麼一步一步往小巷外走去，腳步輕快，就這麼離去了。

楚六朝在片刻的愣神之際，猛然回頭看向那個少女背影，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等到少女有些柔弱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的拐角處，楚六朝才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苦笑不已，應該是自己一直以來太過於敏感了，少女就只是一位平平凡凡的少女而已。

楚六朝推開自家院子的大門，看到小廣場的石桌旁，那四個故作什麼都沒聽見的四人，有些無奈，伸手捂住額頭，就這演技可比於祿仙差了不止一條街啊。.z.br>

楚六朝走上前，在石凳前落坐后，就從儲物戒指內拿出那件雲翳法袍，仔細觀看起來，對那四人不堪入目的演技視而不見。

片刻后，李仙玖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楚小夫子，剛剛門口那位姐姐，難道就是你從小玩到大的那種青梅竹馬？」。

其餘四人聞言都看向那人。

楚六朝頭也沒抬，說道，「不是，算是普通朋友吧，就只是關係好一些而已」。

隨後楚六朝似乎覺得不太對勁，瞪眼道，「還有，什麼青梅竹馬，別亂用詞哈」。

小姑娘聞言臉色不由一紅，有些羞赧道，「不是青梅竹馬那是什麼嘛，楚小夫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學問有限哩」。

楚六朝笑道，「應該是，泛泛之交才對」。

小姑娘歪着腦袋，笑容滿面，學那少女的語氣，「哦，是這樣啊」。

一旁的蘇千月和白苑纓都被李仙玖這個動作和這句話都給逗笑了。

白衣男童則有些莫名其妙。

楚六朝給氣笑了，伸手就要去擰小姑娘的耳朵，只是李仙玖早有預料，笑着提前跑開了。

在快要到梧桐巷的巷口處，有一位身穿文士裝束的高大老人，也剛好從小鎮的學墅回來，在快要與那位腳步輕快的少女擦肩而過之時，老人微微放慢腳步，沒有看向那個少女，開口說道，「那本山水遊記既然看完了，得還我」。

少女停下腳步，眼前之人是小鎮的學墅先生，也曾經上過他的課，更是那位少年的先生，只是少女沒有喊先生也沒有要行禮的意思，而是撇撇嘴，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本冊子，隨手丟向老人之後，繼續雙手十指相扣，負於身後，就要離去，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許昊接住那本冊子，看了眼那位少女，問道，「人是你自己挑的，也暗中看了十數年，還不夠？」

剛走兩步的少女停下身形，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管我？」

許昊無奈道，「這小鎮已經不合適他繼續待着了，年後就會離開，去往青宇福地，你是回到那把劍之中跟在他身旁還是繼續以這種姿態遊歷四方？」

少女聞言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而是說道，「有你在他身邊應該沒什麼大礙，只要保證他大道根本不受損太大，又不至於身死道消就行，只要他修道到了，有資格握住那把劍我自然會出現」。

老人苦笑道，「你就這麼放着不管？他在修行一途上才剛剛登堂入室而已」。

少女聞言，笑道，「我覺得他現在就挺好的，我越來越喜歡了，再說了，我怎麼就不管了，只要我想，無時無刻都在看着他」。

老人聽到這句回答后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少女突然說道，「你讓他參加靈川秘境有點拔苗助長了，境界攀升太快可不是好事，也還好沒留下什麼後遺症，不然……」。

少女說完冷冷瞥了眼老人。

許昊視而不見，淡然道，「時間不多了，你所說的，可以等他長則百年，短則甲子光陰，讓他慢慢成長，可如今大勢之下留給我們人族的時間不多了，長則二十年，最短十年，妖族必定就會乘大勢裹挾而來，整個龍陽大陸也有可能在百年內盡數陸沉，被妖族收入囊中，無論是山下人間還是山上仙家」。

少女怒道，「這些與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老人微笑道，「這句話恐怕你沒有跟你的第一任主人趙孤山說過吧？」

少女聞言眼神有些黯淡，轉身緩緩離去。

少女不是不敢說，而是沒法說，只可惜那會她還沒有徹底成為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成為那劍靈！就只是跟其餘四把仙劍一樣，只是有了靈智而已，並不像現在這樣可以化作人形，口吐人言。

而其餘四把已經生出靈智的仙劍，分別散落在古荒大陸的妖族和龍陽大陸的人族某四位大修士手中。

而這四把仙劍都有名字，分別是青陽，暖玉，清秋，寒璧。

只不過這四把仙劍就只是擁有了靈智，並非像少女這般成為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劍靈！

她之所以現在能夠成為劍靈，成為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就是因為趙孤山臨死之際運轉畢生劍意全部灌輸進那把仙劍之中，為了搏一搏那個萬一，也想為人族贏得那個萬一。

最後成功了，那位人族大劍仙卻徹底身死道消了。

在那把仙劍把全部劍意都吞噬之後，就成為了這方人間第一位劍靈！

雖然成為了劍靈可不死不滅，但是就像是初生的嬰兒，想要長大成人，變成這方天地的至強者還是要一步一步來。

所以身為趙孤山的摯友，同樣曾經拳壓整個青宇王朝的「許聖」許昊為何會在這窮鄉僻壤的落棲鎮落腳十數年的原因，正是因為眼前的少女，一位殺力至高無上的劍靈！還有這位少女劍靈選中的主人楚六朝。

護住人族最後的希望。

這便是許昊與趙孤山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