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東西到手了!」伴隨了清甜的女聲,凱利梅爾動作輕巧地從尖頂屋檐上躍下,腳尖點着懸柱的牆壁,輕盈宛如一陣清風。
她落在波本的面前,拍了拍灰塵,挑染的一縷粉發也微微卷翹着,唇角微微上勾:「波本,你是在發獃嗎?這可真是少見啊!這麼一個小小的任務,莫非就讓你累了嗎?」
安室透回過神來,輕輕一笑:「只不過有點疲倦而已,凱利梅爾,難道你就沒有疲憊的時候嗎?」
凱利梅爾的右手微揚,輕輕搭在牆上,微嘲地說道:「當然有,最近的任務的確很頻繁。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一向不露聲色,還有發展其餘打工副業的你竟然也會有這種疲憊的情緒。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機械人呢!」
安室透冷哼了一聲,紫灰色的眼瞳微斂,冷漠地說道:「走吧,還要跟朗姆彙報任務情況。」
終於從長時間高強度的任務中脫身出來的兩人得到了暫時喘息的時間,回去組織的據點向朗姆彙報這段時間任務的情況。
最近這段時間朗姆交付給他們的任務的確很多,既像是朗姆對他們的考驗,又像是朗姆在刻意準備着什麼,他們最近所做的任務中彷彿也有一些特殊的聯繫在其中。
安室透暗中調查過最近任務中涉及到的企業和機構,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的問題。除了這些白色的產業之外,還有一部分偏向灰方和黑色的組織,有部分看起來也和組織完全沒有關係。
但朗姆給他們的命令並非是合作,而是一些做手腳搗亂以及取走這部分組織中重要的資料。
安室透看得出朗姆的目的,這些任務大部分由他和凱利梅爾來完成,有的是單獨行動,但有的卻是共同行動的任務。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朗姆應該是想要同時培養他們兩個,但朗姆又不希望一家獨大,因此又會選擇性的對立。
這些任務中並不缺乏能讓他們收買人心的機會,相對而言,凱利梅爾能得到的這種機會比他要更多一些。
因為和他相比起來,目前凱利梅爾在組織里的地位的確要比他差一些。而最快晉陞的途逕自然就是不停地完成任務,甚至是殺叛徒和卧底。
但同樣的,凱利梅爾也接到了朗姆用意的訊號,做任務極其地盡心,同時也時刻關注着他的行動。
很明顯,朗姆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特殊的用意。
安室透回想起之前在fbi的審訊室中拉着琴酒離開的秋庭夜告訴他的最後一句話:「朗姆最近會有一次動作,那就是可以同時解決掉朗姆和那一位的好機會。」
同時解決朗姆和那一位的好機會,這麼說來,朗姆和那一位有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而在之前他們從秋庭夜和艾維克利爾的口中得知,那一位的身體可能不行了,一直藏身在同一個地方。
朗姆目前已經轉移了目標,沒有將重心繼續放在秋庭夜的身上,他認為困在組織里的秋庭彥還是秋庭夜的掣肘,因此算是有恃無恐,秋庭彥的身體也被他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那一位身體不行的情況下,朗姆若是有這個野心,最想做的應該是尋找那一位的藏身地點然後取代他成為組織的掌權者。
顯然,朗姆有這樣的野心。
可是,他們最近所做的任務,和朗姆尋找那一位藏身點的目的有關嗎?如果有關,這些任務又是怎麼和這個目的扯上關係的?
安室透和凱利梅爾回到據點跟朗姆彙報之後,凱利梅爾是否有接到朗姆的任務他並不清楚,但他卻接到了朗姆的下一個地點在東京的任務。
目標是烏丸集團。
烏丸集團也是日本有名的財閥,但一向都非常的低調,人民口中很少會出現烏丸集團的名號,烏丸集團的人也很少見。
不
過最近烏丸集團的主事者年滿六十,所以會舉辦一場壽宴,邀請了不少的上流人士參加。
這一次,朗姆的目的竟然是這個集團嗎?
雖然他的任務只是負責引起一些騷亂,但這點小動作顯然並不是朗姆的目的,是盜取重要的資料,還是暗殺某一個重要的人物?
若是盜取重要資料的話,朗姆應該會直接派他執行任務,畢竟這一類人物一直都是他的強項。這樣看來,暗殺某個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比如那個辦壽宴的主事人烏丸喜成,但也不能絕對。
據說烏丸喜成並非是曾經烏丸家族的嫡系成員,而是從旁繫到佔據了烏丸家族的***,而烏丸家族的嫡系早已不知所蹤。
但烏丸集團畢竟有一定的勢力,要是主事者出事的話,烏丸集團旗下相關的各方面產業都會產生一定的動蕩,影響不小。
安室透凝眸思考着,他到底該怎麼做。要是任務失敗的話,他在朗姆這裏的評價也難免會落入下成。
——
東京,闊別東京已經有了好一段時間的琴酒和秋庭夜也回到了這裏。
琴酒本就是東京這邊的主要負責人,在國外那邊的任務完成之後,自然是要回到這裏的,秋庭夜也自然會跟着一起回來。
伏特加這個開車小弟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但即便是回來了,東京這邊的組織也基本上是平靜的,導致琴酒仍舊是有些閑的狀態,偶爾在組織據點裏晃兩圈,然後就是摸魚。
當然,這也是被秋庭夜帶壞的,畢竟秋庭夜是一個粘人精,還愛撒嬌。
但都已經回到東京了,也不可能一直都賴在家裏不出門,於是兩人幹得最多的,就是在組織旗下的酒吧里喝酒。
回到東京的安室透也是在一個酒吧里找到正在喝酒的兩個人的。
「你們拿到了烏丸家族主事人壽宴的邀請函?有準備去嗎?」安室透問道。
「參加宴會又沒什麼意思,尤其是參加一個老頭子的壽宴。」秋庭夜無聊地瞥了他一眼。
隨便派一個人去意思意思就成了,有那個時間參加宴會,他還不如和陣多玩兩個遊戲。
「你要是想去,不如蹭一下那位鈴木二小姐的邀請函,或者用你豐富的打工經驗當個服務員混進去。」
安室透:「」他其實不是來蹭邀請函的。
他環視周圍一眼,皺着眉說道:「這裏方便說話嗎?」
「有話就說,這裏不需要遮掩。」早點說早點完事。
「朗姆最近的動向有些奇怪,這一次派我回來東京,目的是烏丸集團,你們知道嗎?」
秋庭夜的臉色流露出些微驚訝的神色,轉瞬即逝:「看來他準備上位的動作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快一點。」
「什麼意思?」安室透疑惑。
「因為那一位和烏丸家族有關,建議你們查一查烏丸蓮耶。」秋庭夜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你還記得當初井龍組的那個任務嗎?上面要你們得到一把鑰匙,那個鑰匙就是曾經烏丸家流落在外的,據說是開啟烏丸家族先祖流傳下來寶藏的鑰匙。」
「在得到鑰匙后,組織上面也沒有什麼動靜,那把鑰匙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用。要麼沒找到寶藏,要麼寶藏的傳說是假的,不過以那一位目前的身體狀態,恐怕也沒什麼心思找寶藏了。」
「朗姆這樣做,是為了找那一位的位置。別忘了朗姆當初為了奪取諾亞方舟,花巨資在組織里養的那一批駭客。」
「要是烏丸家族出了事,那一位也會得到消息,只要次數夠多,在交流的過程中,那一位遲早會泄露藏身點的馬腳,畢竟朗姆養的那一批人也不是吃乾飯的。」
安室透凝神道:「你的意思是,那一位就是烏丸蓮
耶?這可能嗎?要是烏丸蓮耶還活着,那他現在已經快一百五十歲了!」
「為什麼不可能?別忘了貝爾摩德為什麼會保持年輕的面貌,她又活了多久?」秋庭夜反問道,「情報已經給你了,若是你不確定,就回去找你的智囊團商量商量吧。」
安室透定睛看着秋庭夜,狀似開玩笑地說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我都要以為幕後一切陰謀的主使者是你呢!」
秋庭夜嘲諷地扯着嘴角:「我倒是希望是這樣,那樣我就徹底清凈了。」
安室透發出一聲輕笑,起身準備離開酒吧。
「等等。」秋庭夜出聲攔住了他,「你點的酒還沒付錢,準備賴賬?」
安室透有些無語:「我記得這是組織的酒吧。」
「雖然是歸屬於組織的酒吧,但也是陣名下的,辛辛苦苦掙點兒家當不容易,難不成你準備白吃白喝?」秋庭夜非常的義正言辭。
安室透:「」
他嘴角抽搐着付了錢,然後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家酒吧。
秋庭夜笑着看向琴酒,卻發現琴酒皺着眉在想些什麼。他眼睛微彎,調侃地說道:「陣是不是發現以前這些人在酒吧里喝酒從來不給錢?要不我們算算他們欠的賬然後把賬單發過去讓他們還錢?」
「不。」琴酒淡淡回了一句,「我只是想起來你也從來都沒有付過錢,還經常浪費調酒的材料,要先算賬,應該也是你最先?」
秋庭夜:「」
他將手撐在下巴上,笑意越發擴大了:「我這不是在以身還債嗎?」
「陣這樣說,我會以為陣是在包庇他們的。」秋庭夜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看來我將醋廠開到東京來的決策是正確的,就我一個人就能造醋了,正好給醋廠多加一點業績。」
琴酒:「你把醋廠開過來了?」
「嗯,剛開的分廠,我決定以後我走到哪兒我就開到哪兒。」
琴酒有些一言難盡。
說笑之後,某個不正經的人又開始正經起來,臉上噙着溫柔的笑意,卻隱隱含着些認真的意味:「陣,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有個小小的禮物要送給你。」
他這種認真的態度讓琴酒有了些興緻:「什麼?」
秋庭夜賣了個關子:「既然是禮物,那當然不能現在揭曉,而是要等到結束之後。」
琴酒哼笑一聲,算是保留了這種期待感。
不過,安室透剛剛試探的話琴酒也並沒有忘記,提醒了一句:「波本對你產生了懷疑。」
「啊,我知道。」秋庭夜無所謂地說道:「他又不是蠢貨,不懷疑才不正常。不過,烏丸蓮耶就是那一位也的確沒錯,就連貝爾摩德也不知道後來是我,而且她應該已經意識到了現在那一位的不對勁,為了避免麻煩,更加不可能多說。」
「只要她足夠聰明閉嘴,就沒人知道組織的那一位、幕後boss曾經換過人。」
「安室透懷疑就懷疑吧,在足夠的證據之下他也會自己打消這樣的懷疑。」
「不過。」秋庭夜有些惡趣味地想道,「雖然是上流人士的壽宴,但有鈴木園子在,毛利一家應該也能參加壽宴的吧?再加上安室透,這樣的陣容,烏丸集團那個主事人不會被剋死吧?畢竟是危險的身份呢。」
琴酒:「好歹也是一個大家族的主事人,沒那麼容易被殺。」
「那可不一定。」
事情也的確如秋庭夜所想的,安室透去找了自己的智囊團然後得知了十七年前因為朗姆的疏忽而造成的隱患,導致被他殺死的羽田浩司留下了一個不僅藏着朗姆代號,同時也藏着烏丸蓮耶名字的暗號。
他暫時將這種懷
疑壓入心底,卻並沒有磨滅。
對於為什麼有着超級ai這樣一個大殺器,秋庭夜卻遲遲沒有找到秋庭彥的懷疑也依舊沒有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