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燥葯
“不好,血流到櫃枱上了。”
掌柜的終於反應過來,急忙招呼“哦,哦,我來吧,少俠先在那邊坐着吧。”
李是提劍坐到桌邊,自有小二端上熱茶,正是那日告訴他神醫李鬼手地址的小二,此時看向他的眼神恭敬了許多。
自李是提着手臂進酒肆,酒肆里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那可是快刀關五啊,南京城裏數得上的高手,就這麼輕易被砍掉一條手臂?而且他們也發現李是衣服上沒有一點血跡,甚至連破爛之處都沒有。
一個準一流高手,竟然連對方皮毛都沒傷到就被人砍去了手臂?他們似乎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只得死死地盯着掌柜的,等掌柜“驗貨”。
掌柜俯身,上手掰開斷臂的手指,取下長刀仔細辨認,關五的這柄快刀在南京城裏頗有名氣,刀上的特徵流傳頗廣。
掌柜的對照流傳一一驗證,這確實是關五的刀,他還特意看了刀刃,發現只有四處特別新的痕迹,也就是說這兩人交手時,兵器竟然只碰撞了四次,關五就被斬去了手臂。
掌柜的心裏驚呼,關五的刀快,沒想到這少年的劍更快。
掌柜的站起身來,來到李是桌邊,拱手說道:“銀票您怎麼兌?”
這話一出,眾人終於確定,這少年斬了快刀關五的一條胳膊,而且是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酒肆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小二感覺自己呼吸好像都困難了,他們親眼見證了一位一流高手的誕生。
李是想了想:“碎銀100兩,剩下的都換成百兩的銀票吧。”
掌柜的揮手讓小二去取錢,自己則坐到李是對面說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胡建,李是。”在這個世界,他可以用自己的真名。
“李四?”掌柜笑了笑,心道對方看來不打算說真名啊,“經此一戰,想必李少俠很快就會名動京師。”
李是笑笑沒說什麼,心裏知道自己這次也算是弄巧成拙了。
剛才他從酒肆出去,本來只是想去認一下神刀門的路。但剛到街口就發現整條街雞飛狗跳,十分混亂。
一個四十多歲的高瘦大漢在五六個精壯小伙的簇擁下正和李是迎面撞上。
這高瘦大漢手中握着一柄狹長的刀,不像李是這樣用布袋遮掩。而他身邊的精壯小伙沒帶任何兵刃,神情卻囂張得很。
這大漢估計就是什麼快刀關五了吧,這條街的混亂,應該也是拜這幫人所賜吧。這欺男霸女的做派,也太像給主角(我)刷經驗的反派雜兵了吧。
李是不想現在就交手,便要讓開街口,但關五的一個弟子看到李是手裏的布袋,馬上大叫:“師傅,刺客!”
而關五想也不想便拔刀砍向李是,然後,然後李是就把關五的胳膊砍了下來。
李是扯了路邊小販遮雨的油布把斷臂和刀一裹便往回走,關五那些囂張跋扈的徒弟目送李是離開,連個喊狠話的都沒有。
李是直接把斷臂帶回酒肆真的就是為了方便,誰想帶着半截手臂跑來跑去啊,卻不想震驚了“恭喜發財”里的這些江湖人。
掌柜的從小二手中接過一個包裹,放到李是面前:“懸賞是2000,扣除本店的牙錢400兩,這是1600兩,請李少俠清點。”
“不用了,我信得過‘恭喜發財’。”李是直接拿起包裹,對掌柜的點了點頭。帶着劍走出了酒肆。
隨着李是的離開,酒肆中再次熱鬧起來。
離開“恭喜發財”,李是先是去了一家棺材鋪,訂購了一副棺材,讓夥計們送去云何寺。
然後又逛了好幾家大藥鋪,買了不少人蔘、首烏、靈芝、茯苓、柏瀝、芥子、蒼朮、厚朴等等一大堆藥材,之後又找了一家藥鋪,花錢讓夥計幫自己把這些藥材按照藥方或熬成湯藥,或製成丹丸。
夥計拿到藥方看了看,又看看李是,又看看藥方,來回幾次后,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李是只能假裝沒看到。
李是買這些藥材,其實是為了製作燥葯。
辟邪劍譜上所寫,燥葯是修鍊辟邪劍法所必需之物,修鍊辟邪劍法,需要從內功開始,再修鍊內丹之法,還要不停服食燥葯。
不自宮而練功服藥,便會欲-火如焚,極易走火入魔,僵癱而死。
李是在購買藥材時還特意問了坐堂的大夫,什麼是燥葯?
所謂燥葯,就是藥性燥熱的葯,服之可袪濕邪,但正常人服用,輕則燥熱煩悶欲-火旺盛,可以用作夫妻之間助興,但如果服用過多,則會內火中燒流血難止。
李是便把其中一劑燥葯藥方拿給大夫看,大夫看后大搖其頭,“虎狼之葯!虎狼之葯啊!你這藥方把藥性發揮到了極致,身有濕邪之症的人服了恐怕也要燥熱而死啊。”
再看李是時,眼神彷彿在說,“年紀輕輕一副好皮囊,想不到卻已經到了需要這般虎狼之葯的地步了。”
這給李是整的有點懵,辟邪劍法的邪門又刷新了李是的認知。不自宮就無法修鍊辟邪劍法,自宮后又要常常服食“chun葯”才能修鍊。
以李是粗淺的生理知識來看,燥葯的作用其實是激發身體大量分泌腎上腺素、睾酮之類的激素,或提供合成激素的成分,而辟邪真氣能將這些激素和成分轉換為強化神經的“補劑”,同時又產生大量雌激素,讓修鍊之人迅速的女性化。
這真是奇妙的化學啊,不,是神奇的武學!
製藥的夥計看李是眼神古怪,看來也是懂藥理的。
李是這一次製作了10天的份,買的都是最好的藥材,然後現在身上只剩不到四百兩,嗑藥流真的很燒錢。
一通忙乎,弄完已經是深夜了,李是遞給夥計費用,又加了5兩的小費。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對了,你們一般會找跑腿的人送葯嗎?”他想起電影裏男主江阿生好像幫藥鋪送過葯。
“會啊,有時候藥鋪太忙抽不開人手就會找相熟的跑腿。”
“那你認識一個叫江阿生的跑腿嗎?”
“沒聽過,通濟門這邊的跑腿好像沒有叫江阿生的?”
“這些跑腿的一般都在哪裏聚集?”
“各個城門口,以及城內幾個市集,這些地方跑腿的比較多。”
“謝啦!”
李是說完便拎着瓶瓶罐罐、大包小包準備住處走去,後面夥計連忙喊道:“公子,已經宵禁了,您最好在附近的客棧住一晚,明天再回吧。”
“多謝提醒。”等李是拐過街角雙後手一翻,手上只剩下一小包丹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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