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小惡魔又要分手
梁小姐今天又作了嗎
茴笙/文
“蘇躍，我們分手吧。”
發完這條消息，芝芝站在機場四下張望。她第一次來貴陽，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昨天半夜臨時買機票，選了今天最早的航班，覺也沒睡好，此刻擠在人群里越來越煩躁。
好不容易取了行李，蘇躍的微信也發過來了，“我說了，沒有微信分手的道理。要分手過來當面談。”
芝芝立刻啪啪啪按着鍵盤，“所以我來了啊！你不是說安排了人接我嘛，我都到了，他人呢！這麼不積極不主動，我看你就是沒有談分手的誠意！”
大小姐的脾氣來得毫無道理，蘇躍就當沒看到，“5號出口，我的助理小張。你之前也見過的。”
芝芝拖着行李到5號口一看，果然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孩，正是跟了蘇躍三部戲的助理張進。
對方也看到了她，立刻笑着招手，“妹妹，我在這裏！看到你就好了！”
小張先幫她把行李放上出租車，再替她打開車門，等芝芝上車后自己才坐上副駕駛，讓司機開車。
後座放了幾個大袋子，打開一看都是零食和飲料，小張解釋，“躍哥怕你飛機上沒吃東西，讓我買了帶過來的，你餓就先吃點墊墊。要是想吃熱的，咱們也可以先去飯店，或者一會兒上了高鐵去餐車上吃。”
準備得這麼仔細，可惜芝芝不領情，“謝謝你，但不用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
她坐的是商務艙，餐點還是不錯的，今天這趟有她喜歡的生煎包，她一個人吃了一大份，非常滿足，現在一點都不餓。
她這麼說了，小張也不敢再多說，兩人一起去了高鐵站，小張早就在網上買好了兩人的票，取過票后又說：“我才從那邊坐過來的，很快，四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芝芝知道他是怕自己不耐煩，說實在的，她確實有點不耐煩。早在昨晚查路線發現自己要先從上海飛貴陽，然後再從貴陽轉高鐵時就在心中抱怨，怎麼蘇躍每次拍戲都跑這麼遠，害得她連分手都不方便！
不過她懶得再說，折騰一上午，還是有些累了，上車后乾脆放低座椅，閉目假寐。
窗外是飛馳而過的田野樹木，女孩巴掌大的小臉微微側着，初夏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越發顯得皮膚飽滿而剔透。
芝芝今天穿了一條白色圓領連衣裙，外罩墨綠色弔帶小裙子，頭髮是上周新染的，漂亮的栗色，用髮帶紮起來，空氣劉海恰恰到眉端，再搭配下飛機前精心畫好的蜜桃妝，看起來完全是個粉嫩嫩的日系元氣少女。
小張記得自己三年前第一次見她時，還在心裏嘀咕過，原來媒體都猜錯了，躍哥不喜歡御姐，而是這種可愛萌妹子。
但相處久了他才知道，妹子也許真的很萌，但論起殺傷力，十個御姐都比不過……
他看着女孩的睡顏，因為年輕，充滿膠原蛋白的臉蛋鼓鼓的，緊抿的雙唇像花瓣，看起來單純又無辜，誰能想到當這眼睛睜開時，看到的會是一個小惡魔呢。
早上臨走前躍哥的交代又浮現耳邊，“芝芝今天要過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坐車，你幫我去貴陽接一下她。”
他們拍戲的地方是貴州下轄的另一個縣級市，沒有機場，要過來必須從貴陽轉車，小張並不意外躍哥要他千里迢迢去貴陽接人，事實上，鑒於來的是這位祖宗，躍哥就算讓他飛去上海一路護送他也不意外。
他只是好奇，“梁小姐怎麼突然要過來？”
明明之前躍哥問她要不要來探班，她都在那邊嬌滴滴地說太遠啦太遠啦，她從浦西到浦東都相當於出遠門了，等下回他在陸家嘴拍戲她再來探班吧。
“有事。”
他一時腦抽，居然追問：“什麼事？”
等躍哥看向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已經來不及了，躍哥彎唇，不冷不熱地笑了下，“什麼事？來和我分手。”
頓了頓，補充，“今年……第十七次。”
芝芝在下車前五分鐘醒來，這一回出去不用坐出租了，小張開來的車就在外面，他一邊開車一邊說：“躍哥他們今天拍戲的地方在城西邊，咱們這就過去。今兒天好，你可以一路上看看風景，雖然是個小城，但其實這裏挺美的，和上海不一樣的感覺。”
從車窗往外望去，這座西南小城坐落在青山環抱中，江水穿城而過，像扎在城市腰間的玉帶。因為是高原，空氣稀薄，天也格外的藍，白雲大團大團，芝芝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什麼，翻開零食包一通找，果然翻出一包棉花糖，開心地咬了一口。
拍攝現場在城西一家小吃店，他們一到就看到外面圍了一大圈人，有劇組工作人員，還有看熱鬧的路人，只有店門口那塊地空着，有三個人在那裏爭執，應該是正在拍攝的演員。
芝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蘇躍。算上前期培訓的時間，蘇躍進組快兩個月了，他們也有兩個月沒見了，芝芝之前就擔心高原紫外線把他晒黑，現在一看果然，他不僅黑了，還瘦了，本就稜角分明的五官越發鋒利。他穿了一件半舊的T恤和牛仔褲，沒說幾句話忽然暴起，和對面的男演員扭打在一起，烏黑的眼眸里閃爍的是陰冷狠戾的光。
“Cut，good——”導演對着擴音器大喊，這場戲結束。
工作人員過去給蘇躍遞上水，他接過還沒來得及喝，先看到了人群外面的芝芝。
他動作不變，不緊不慢喝了半瓶水，擰好蓋子，才走過來，最後停在芝芝面前。
“什麼時候到的？”
芝芝還沒回答，小張先道：“五分鐘前。”
他點點頭，對小張說：“辛苦你了。今天後面沒別的事兒了，你去休息吧。”
小張應了，又跟芝芝打了聲招呼，這才功成身退。而在這個過程里又來了兩個工作人員和蘇躍對後面幾個細節，蘇躍一一回了，對方這才離開。
從頭到尾，他像是忘了旁邊還有她這麼一個人。
芝芝本就是攜怒而來，只是奔波大半天都快折騰忘了，現在看到他這副樣子怒意捲土重來。可不等她發作，他忽然把瓶子往她懷裏一塞，“我還有兩場戲，拍完就能收工。你在這兒等着，有什麼事等結束了再說。”
芝芝眼睜睜看着他走回鏡頭前，幾乎是光速沉浸到工作中，漂亮的杏核眼足足瞪了三秒鐘，最後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忍他這麼一回。
好！我等你拍完！拍完了我再甩了你！
雖然只有兩場戲，但當蘇躍拍完，也已經下午五點了。
芝芝等得不耐煩，再加上餓了，還是放下了驕傲，又跑回車上找出張進買的零食吃了起來。蘇躍上來時她正在邊吃薯片邊用手機刷劇，是一部騰訊新出的古裝小甜劇，她對着屏幕笑個不停，以至於陡然看到蘇躍還差點沒反應過來。
“咳咳，你收工了？”她放下薯片，又抽出紙巾想擦嘴。
不過蘇躍沒讓她動，一手捧住她的臉，另一隻手拿過紙巾替她擦掉嘴角的薯片屑，表情還是無波無動，“嗯。你想先回酒店，還是先去吃飯？”
芝芝立刻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我要先談判！”
蘇躍盯着她，女孩一臉嚴肅，片刻后，他嘆了口氣，“說吧，這次是因為什麼？”
想了想，又道：“是因為我和譚思思的緋聞嗎？那都是網上瞎傳的，其實那張照片上我們只是在正常對戲，並不是她跟我撒嬌。”
芝芝的回應是一臉震驚，“什麼！你和譚思思還傳了緋聞？你背着我在劇組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