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肖像畫
黑暗在頃刻將他包裹,在黑暗中有着一個盡頭。
張原知道,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唯有阿波尼亞。
只是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
“你,來了。”
張原的雙眼穿透了黑暗,“阿波尼亞。”
“是我。”
阿波尼亞在英桀中有着一個共識:
她是最強的精神感知型融合戰士。
超越蘇。
只是阿波尼亞的性格也讓人敬謝不敏。
她掌控的慾望格外的強烈,就好像,她說,往世樂土就是她一樣。
就像是提到她的戒律一樣。
就算是千劫,也會因此而止步。
即使命運給予了她悲憫的心。
但她的溫柔與安撫,卻從未能真正予人療愈又或是救贖。
她擁有着窺視命運的力量,但這份力量卻也成為她的一份枷鎖。
絲線已成,困住諸般命運。
終局既見,先成囚牢,唯有阿波尼亞身陷其中。
張原進入往世樂土或許隱蔽,卻沒有躲開阿波尼亞的眼睛。
“【請】,到我身邊來~”
戒律的力量當即加身,卻被張原輕輕掙脫。
“阿波尼亞,你讓我到這裏來,是想告訴我什麼命運呢?”張原大步流星,光明在他腳下蔓生,走到阿波尼亞身前的時候,已經照亮了整片黑暗。
“是我的死亡?”
阿波尼亞抬起了頭,黑色的瞳孔中帶着猶如慈母的憐愛。
“放輕鬆,我並沒有什麼預言,我只是想見見你,然後擁抱你。”
“......啊?”張原啞然,不知道阿波尼亞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穿着無比色氣,卻渾然沒有任何色氣感覺的修女已經張開了雙手向他抱了過來。
這種懷抱張原只覺得恐怖,下意識就退到了阿波尼亞抱不到的距離外。
對於沒能抱到張原,阿波尼亞看起來很遺憾。
“【請】,接受我的懷抱吧。”
阿波尼亞似乎已經習慣了使用戒律,去束縛他人的行為。
雖然剛剛的戒律失敗了,但是現在又習慣性使用了出來。
張原臉色一沉,戒律雖然做加身都時候就被自動破壞了。
但是他還是可以感受出其中強制的力量。
難怪千劫這麼不願意靠近阿波尼亞。
畢竟,當一個狂戰士,面對一個可以控制他行動的敵人的時候,那難受就不用說了。
既然對付不了,那多總是可以躲的。
“你這是要搞什麼?”
阿波尼亞收回雙手,做出祈禱的樣子,南半球被壓出了誇張的幅度。
“無論是什麼,都是必然的。”
說完就散做星蝶,消失無蹤。
“?唉?”和阿波尼亞碰面開始,疑問就一個接一個,她到底是預言到了什麼?
阿波尼亞消失后,發現自己果然只是在原地站着。
那個幻象是由純粹的精神力構成的,是以沒有被他的能力第一時間破解掉。
只是現在站在原地的張原也只能撓頭了。
帕朵早就溜了。
作為樂土商店的主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樂土雖然不小,但是能去的地方卻不多。
回返黃金庭院后,張原愣了一下,“格蕾修?”
而且還是科斯魔不在身邊的格蕾修。
格蕾修只是靜靜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畫筆在畫板上隨意塗鴉着。
畫的是海底的帆船,亦或是雲中的螃蟹。
頭上戴着黑色的小圓帽,身上伊甸設計的小白裙真的很適合她。
她並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只管舉起畫筆,靜謐如夜空,可愛如繁星。
或許是張原的存在感實在不容忽視,也可能是這幅畫已經完成了。
格蕾修平靜的臉蛋探出了畫框外。
“你好,來訪者哥哥。”
“格蕾修已經知道我了嗎?”不自覺得,面對格蕾修的時候,他的聲音就溫柔低沉了起來。
格蕾修點頭道:“嗯,是愛莉希雅妹妹告訴我的。”
張原臉皮一抽,“為什麼不叫愛莉希雅姐姐呢?”
原因他是知道的,愛莉希雅的勸說(唆使)嘛。
只是他想聽聽格蕾修會怎麼回答。
格蕾修並沒有多做考慮,“就像我叫梅比烏斯阿姨,阿姨一樣。”
這個回答可太妙了。
梅比烏斯一直不明白,英桀之中,格蕾修都是叫哥哥姐姐,唯有她是被叫做阿姨的。
難道是因為她母親是她實驗室的助手的原因嗎?
她在格蕾修很小的時候抱過格蕾修。
原因很多,反正目前沒有往愛莉希雅身上想。
格蕾修看張原的神色一點點變得熱切起來。
在她的眼中,張原的身上有着無數前所未見的色彩,那樣的絢麗是她前所未見的。
格蕾修換上了一張新的畫紙,“愛莉希雅妹妹說,來訪者哥哥去過很多地方,身上的顏色肯定有很多吧!”
“果然是這樣呢。”
“我身上的色彩?”格蕾修做在沙發最後一段,張原就做在她身前另一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那格蕾修算出了有多少種嗎?”
格蕾修搖頭道:“太多了,算不清楚呢。”
“我可以給哥哥你畫一幅畫嗎?”
這個要求理所應當得從格蕾修口中說出,而張原也想到了這個請求,當即答應了下來。
“當然可以啊,只是畫完了要給我看看哦?”他也想知道,格蕾修到底會如何描繪他。
格蕾修畫出的東西,往往能以意象的方式,畫出一個人內心的真實與渴望。
甚至會有一定的預知性。
只是在張原答應后,格蕾修卻遲遲沒有動筆,喃喃道:“沾染不上來訪者哥哥的顏色呢。”
格蕾修非常容易受到他人的影響,也就是所謂沾染上他人的顏色。
就連行為舉止都會變得很像他人。
這個時候,時格蕾修就會開始作畫。
讓他人留下的顏色脫離,落於紙面。
通過這種方式畫出來的畫,甚至能影響觀看者的認知。
又因為樂土是由認知構成的空間,因此,她在受別人影響下畫出來的畫,會變成有實體的事物。
但是,此時此刻,格蕾修第一次發現無法沾染上別人顏色的情況。
無論怎麼下筆,都只有畫筆本身的顏色。
當這副畫,畫完的時候,科斯魔出現了。
他總是在格蕾修身邊,即使離開,也不會太久。
科斯魔看了張原一眼。
(他就是那個來訪者?還打敗了千劫?不可能吧?他在看着我,我是不是要說點什麼?)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到格蕾修的畫的時候,他有些驚訝。
居然是一幅肖像畫?而且無比細緻且真實。
也沒有任何奇異的變化。
他從來沒有見過格蕾修畫過這麼具象的東西。
如果格蕾修不是就在眼前,他必不會覺得這是格蕾修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