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加錢

第037場某夜總會門口–夜–外

【丁群和許衛將貨車停在夜總會門口，兩人吃着麥當勞，在車上蹲守。

丁群：咱倆就這麼呆坐着，能找到那個女的？

許衛：跟你說了，我們能做的，只是蹲概率而已。百分之百有結果的美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只能說是有很大的機會。

丁群：多大的希望？

許衛：七成吧。

丁群：誒，不是，你這有什麼道理呢？就敢說七成概率可以蹲到這個女的？

許衛：你想想看，對方知道你的稿酬，那一定是你身邊的人對吧？

丁群：對。

許衛：那天晚上，他們也不能完全有把握你一定會被灌醉吧？

丁群：有道理。

許衛：即便他們能夠肯定，你會被灌醉，但是從錄像來看，他們分成兩撥人，分別進入的房間。並且，兩撥人對反偵察的對待也截然不同。第一撥那兩個人穿的嚴嚴實實，恨不得把自己全包起來，並且全程低着頭，迴避自己的面部被拍到。而後面來的那個女的，大大咧咧，似乎來慣了這種場所似的。因此，我有一個猜測。

丁群：什麼猜測？

許衛：那個女的應該是他們臨時找來的，甚至都不知道計劃的全貌。

丁群：她不知道計劃的全貌，那咱們費這麼大勁找她幹什麼？

許衛：你一個作家，能不能多動動腦子？咱們找她，當然是通過她找到那兩個人的線索啦！難道是花錢讓你再嫖一把嗎？

丁群：那你怎麼確定就是這個夜總會？

許衛：根據監控，他們兩撥人進入房間的時間只相差了二十分鐘，就算她接到消息馬上趕來，考慮上上下樓、等待以及各種交通工具在路上花的時間，只有在附近一公里左右的人，才符合條件。剩下就簡單了，只要以酒店為圓心，以一公里為半徑，在地圖上畫圓，那麼，在這個圓裏面的夜總會，只有這一家。

丁群：你看，那個女的像不像？

【丁群的手指向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個女人剛從路邊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搖着身子，向著夜總會大門走去。

許衛：還真像，快，快跟上。

【兩人下車，從後方悄悄接近女人。

【兩個人笨手笨腳，很快就被女人發現，女人表現出緊張的樣子，但又強裝着沒事，只是暗暗地加緊了腳步。丁群和許衛也跟着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女人更加慌張，開始小跑起來。丁群他們兩看到女人已經發現他們，索性不再掩飾，放開身形開始衝刺。

【女人花容失色，神色驚慌，沖入夜總會的大門，牽住保安的手，指着後面的兩人，急促地說了些什麼，就進入夜總會。

【丁群和許衛這時堪堪跑到夜總會門口，被保安一把攔住。兩人焦急地想要往裏沖，但保安不肯。幾人發生爭執，保安將兩人敲暈。

-

第038場夜總會後台–夜–內

【頭套抽開，燈光打開，丁群和許衛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前方一個女性的背影轉過身來，正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女人。

女人：你們是誰的手下，為什麼要跟蹤我？

丁群：我們只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沒有別的意思。

女人：條子？

許衛：不是，不是，我們不是警察。這傢伙家裏發生了一點事，剛好與你有關，想諮詢一下。

女人：他家裏，

關我什麼事？

許衛：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女人：你怎麼就能肯定我知道你想了解的事？就算我知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丁群：我們可以付錢，付很多錢，只想知道委託人的信息。

女人：一口價一萬塊，我說，你聽，不許追問，拿錢走人。

丁群：好！

女人：說吧，想問什麼？

丁群：我想知道昨晚是誰約你去的碧海酒店？

女人：（神情變冷）這件事？

【女人走近丁群。

女人：你說的這個委託人，他可是我的老主顧啊。我剛做這一行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那時候的我，沒有錢，認識的人也少，生活真是舉步維艱。多虧有他，一有空就來找我，照顧我生意，才讓我能夠在這個城市立足。

【女人猛地轉身，反手狠狠地抽了丁群一耳光。

女人：（聲嘶力竭地）你現在要我出賣他？

【女人反手又抽了許衛一個耳光。

女人：你們他媽的現在要我出賣他？

【女人情緒激動，氣喘吁吁，轉身背立，幽幽地冒出一句話。

女人：得加錢。

-

第039場夜總會門外的取款機–夜–外

【丁群24h自動取款機處取錢，許衛在門外，周圍沒有人。

許衛：你真的要取錢給她？

丁群：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許衛：也許，再去出版社那邊問一問？她既然跟那個人關係親密，說不定會為了保護他而欺騙我們。

丁群：時間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試一試了。

【取款機出鈔，丁群紙張包好錢，塞入袋子裏，走出取款室，對着許衛說。

丁群：走吧。

-

第040場夜總會辦公室–夜–內

【丁群和許衛來到夜總會的辦公室內，兩人坐在辦公桌的這一頭，女人坐在另一頭。

女人：（伸出手）錢？

【丁群遞過袋子。女人伸手接過，打開，仔細地點清數目，片刻后，抬頭對着丁群一笑。

女人：數目沒錯。現在請你們把手機都放在桌子上。

【許衛想要抗拒，女人身後的大塊頭跟班隨即用一個凌厲的眼神看了過來。丁群拍了拍許衛，示意他不要反抗，並率先掏出了手機，放在桌面上。

【許衛也只得跟着掏出手機，放在桌面上。

【女人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大塊頭跟班隨即上前，拿起手機，分別檢查了一下又放回桌面。

大塊頭跟班：沒有錄音。

【女人點點頭。

女人：我只說一遍，你們用腦袋記好。

女人：（頓了頓，接著說）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我通常喊他王先生。王先生是碧海酒店的員工，似乎還是個高層。他似乎有意防着我，認識這麼久，從來都不告訴我他的電話。我們之間一般只用微信聯繫。不過干我們這一行的，也能理解，所以我也懶得去追究。哦，對了，有一次他開車送過我，是一輛寶馬X5，沒記錯的話，車牌號好像是江AC2887。

-

第041場碧海酒店外/廂式貨車內–夜–外/內–

【許衛的車子停在酒店正門外不遠處的樹蔭下，車頭朝向酒店大門。許衛坐在駕駛室中，丁群從室外回到副駕駛，啪地一聲關上門。

許衛：跟寶貝女兒打完電話啦？

丁群：嗯，她今天在她同學家裏過夜。兩個小姐妹白天玩high了，晚上捨不得分開。我讓她自己先早點睡，不要玩得太晚。

許衛：看不出來，你和你女兒的關係還不錯。

丁群：那是，我女兒是我帶大的，一直都跟我親。再加上我老婆對小孩子沒什麼耐心，基本上都是我在管她。

【丁群掏出手機，點開相冊，展示把一張全家福照片給許衛看。

丁群：（得意地）你看，我女兒，漂亮吧？

許衛：那是，還好像媽媽，要是像你就完蛋了。

丁群：（隱隱地帶着點小驕傲）那必須的，他們娘倆一般地漂亮。

許衛：話說回來，我還沒加你微信呢。

丁群：這還不容易，現在加就是了。

【許衛和丁群互相添加了微信好友。許衛發來的信息，赫然看見丁群的頭像就是剛才展示給他看的那張全家福。

許衛：呵，有你這麼秀恩愛的嗎，臭不要臉。

丁群：（拍了一下許衛的頭）要你管。

【丁群看了看時間，又望了望車窗外，開始有點坐立不安。

丁群：就這麼蹲着也不是辦法，我去加下他的微信號試試。

許衛：早加了，對方還沒通過。你就別加了，等下打草驚蛇，反而不好。再說，蹲點這種事，還是要有點耐心，急不得的。你要實在是困了，就到后廂去眯一會兒。一會兒來替我。

丁群：（猛地一拍許衛大腿）誒，你看，是不是那輛車？

【丁群向著前方那輛從地下車庫坡道中開出的寶馬X5一指。

許衛：車牌，那女的說的車牌是多少？

丁群：（手忙腳亂地翻找筆記）江AC2887，沒錯，就是這輛，快，快追。

【許衛發動引擎，悄無聲息地跟上那輛車子匯入車河。

-

第042場溫泉會所門口–夜–外

【丁群和許衛駕車來到溫泉會所門口。只見那輛寶馬X5停在了會所正門口，駕駛座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一個身着深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正是之前在酒店前台接待丁群的那位名為王和輝的酒店主管，但是因為只有背影，加之只匆匆見過兩面，有一面還是在醉酒狀態之下，因此丁群和許衛都沒有認出來）。

【王和輝將車鑰匙扔給會所的服務生，徑直朝着會所大門走了進去。丁群擔心再次跟丟對方，急匆匆地就在路邊下了車，只來得及對着許衛喊了一聲。

丁群：你在門口盯着，我跟進去看看。

【丁群一路小跑，跟着目標身後，進入溫泉會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