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追蹤兇手的痕迹

一行人驅車到達檔案上的地址。這是一片城中村，穿過馬路，村子中的過道兩旁全是小飯店，頭頂是一層黑色的遮光網，韓楚琪和徐塵走到一扇紅色的大鐵門口，徐塵開始敲門。

敲什麼敲，也不看幾點了！有啥事明天說！裏面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我們是警察，開門，有案件需要你的配合！韓楚琪喊道。

只聽到裏面細細碎碎的聲音，，一個穿着紅色睡衣的胖女人打開門，看到他們身上的制服，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胖女人看到警察的臉色不對，預計不是什麼好事，就不說話，等着警察問。

你們房東在嗎？

我就是。

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李欣的租客，她在不在？

你說這個小姑娘啊，我也在找她，這個月房租到現在都沒給我，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電話也打不通，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行啦。

徐塵繼續問道：她房間麻煩你打開一下，我們需要取證，有個人被殺，我們懷疑和她有關係。

胖女人轉過身說：那你跟我來，我去取鑰匙。

兩人進來才發現，這個樓一共有6層，每層有6戶，一樓房東住，二樓是個網吧，三樓往上，中間是個天井，圍了一圈鋼架，上面晾滿了衣服。

他們跟着房東上了5樓，在最右側的的邊上，是個小房間，這就是李欣的住處。

打開房門，房東就捂着鼻子跑了出來，邊退邊喊：這小姑娘，出去收拾的挺乾淨，屋裏真是沒法說，嘔-。眼看房東快吐了。

兩人進屋，這是一個光線非常昏暗的房間，白天也需要開燈才能看清裏面的構造。一張小床放在角落，床上的被褥扭成一團，床底下能看到有兩個用過的避孕套。

角落裏是堆成小山的衣服，內衣內褲也是亂扔一地，旁邊的簡易衣架倒在地上，一隻小狗明顯已經死亡，發出腐敗的惡臭。

徐塵和韓楚琪急忙跑出來透氣。

看來這個李欣很久不在這住了，小狗應該是餓死的。韓楚琪說道。

徐塵點頭：那這個人現在去了哪裏呢？王德發死亡前消失的，還是王德發死亡后，我們得清楚房東。

兩人下到一樓，看見房東端着一個裝罐頭的玻璃杯子漱口。韓楚琪走向前去問：大姐，李欣是多久沒回來住了？

房東把杯子放下，皺了皺眉頭：應該是一個月沒回來了，這個月的房租也沒給我。你們要找到她了，一定要告訴我一聲，這年輕人太不靠譜了，你看把我房子整成啥樣了！

她平時都有哪些朋友？你知道嗎？

房東乾嘔完了說：這小姑娘平時感覺愛喝酒，經常和一幫小年輕在一起，好幾次我看見幾個男孩架着她回來，走路歪歪斜斜的，明顯是喝多了，一個護士，怎麼看也不像是護士。

護士都是乾乾淨淨的，這小姑娘除了不愛講衛生，還交了一幫狐朋狗友。

徐塵咳咳了一下問：你知道她家裏人在哪裏嗎？我懷疑她和一起重大殺人案有關。

房東啊了一聲喊道：我的媽呀，她殺人了？還是她被殺了?

徐塵脫口而出：有人死了，是他么科室的主任，我們懷疑她有重大嫌疑，現在也找不到她，你有她家屬的聯繫方式嗎？

房東一臉狐疑，從褲兜里掏出個手機說：我有她爸的電話，就怕這些小年輕交不上房租，我丟東西，多留了一個聯繫方式，你們打一下試試，13798765458

徐塵用本子記下，

和韓楚琪離開了。

兩人坐到車裏，韓楚琪這才說：我懷疑王德發的死，李欣有重大作案嫌疑，現在她失蹤了，說明她心裏有鬼，要麼躲了起來，要麼心裏有鬼，跑了。

徐塵拿出手機晃了晃說：現在下結論可能有點早，我打電話問完再說。

徐塵打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滄桑的老頭，約定現在就去李欣家裏。

當到達李欣家裏時，發現裏面並沒有人，由於是晚上，整個屋裏漆黑一片，他們在門口按了很久的門鈴，也沒有人答應，一行人正要轉身離開時。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黑瘦的老頭，他打開第一道木門，防盜門卻卻一直不開，張口就問：你們幹嘛的？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

韓楚琪拿出警官證回答：我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有點事找李欣，她是住這嗎？

老頭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說道：嗯，以前確實住這，很久不回家了，怎麼，你們找這野丫頭幹嘛？她是不是犯事了？早說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偏不聽，這下可好，警察都上門了。

韓楚琪問：她是你什麼人？

老頭答：我女兒，養了二十多年，真是白養了。

韓楚琪又說：我們進去說話。說完一行人就進了屋裏。

屋裏散發出一股尿騷味，沙發的彈簧都露了出來，兩間卧室，其中一間床上扔着發黑的被褥。

警察同志，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點水。老頭說完轉身要去倒水。

韓楚琪攔住他：不用了，我們就站着說。我們懷疑你女兒和一起謀殺案有關，死者被分屍，她有重大嫌疑。你和她最後一次聯繫是什麼時候？

老頭頓了頓說：應該是今年三月份，她給我打電話，想把這套房子賣了。這套房是我老婆的遺產，按道理就是我的，和她沒啥關係，這死丫頭，想賣了做生意。我沒同意，我們兩人吵了一架，之後再沒聯繫過我。

韓楚琪又問：她不是護士嗎？怎麼還去做生意？醫院允許嗎

老頭呵呵一笑：她想發大財，不想過窮日子，小時候就和那些混混在一起混，到處收保護費，現在大了，管不住了，愛幹嘛幹嘛吧，唉。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上了個衛校，我還搭了幾千多塊進去，到現在也沒還我。

徐塵拍了拍韓楚琪的肩膀，示意到此為止。

幾人走出屋子，到了車裏，徐塵才說道：李欣很明顯和他爸關係不好，這個老頭說的是實話，我覺得我們需要再去醫院一趟，問清楚她的同事，她到底去哪裏了。這個李欣，和劉德發的死可能有直接關係。

韓楚琪和幾個同事也深以為然，打算第二天去醫院。這時徐塵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微信。

照片上的女人找到了嗎？

原來是在調桂村的那個高人發來的微信。

徐塵回復：正在找，我儘快。

高人又發來一條：你要快，去採藥最好的時間馬上到了，錯過了，你起碼要再等一年，你弟弟等得了嗎？

徐塵很無奈，回復：好的，一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

徐塵掛了電話，和韓楚琪等人分開打算回家，正要轉彎經過小區的十字路口時，他看到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蹲在地上，因為天已經黑了，老小區門口沒有路燈，徐塵看不清她的臉。

那女人蹲在地上嘔吐，好像是喝多了酒，吐完了就站起身，晃悠悠的朝着車的方向走來，車燈打到她臉上。

快停車，這是李欣！韓楚琪說道。

眾人這才下車，走到女人跟前盤問：你是李欣吧，我們是公安局的。

女人往後退了退說道：公安局？找我幹嘛？

韓楚琪說道：王德發死了，你認識他吧。我們懷疑她的死和那你有關係，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笑到直不起腰，笑完抹着眼淚說：不好意思，失態了，這是我聽到最近最大的好消息啦，他死了好啊，死了好，哈哈

韓楚琪很納悶：他是你們科室主任，他死了你還能笑出來？走吧，跟我們回去我們慢慢聊。

女人的眼裏空洞無物，直愣愣的站着，也不說話。韓楚琪示意把她扶上車。

月朗星稀，夜黑風高，審訊室內氣氛有點肅冷。

你最後一次和王德發見面是什麼時候？

李欣的酒醒了一些，緩緩的抬起頭：上個月，我和他不熟，王主任人緣不錯，但就是好色，科室里的女人都懂，也許是那個情婦被甩了乾的，也有可能是債主僱人乾的。

韓楚琪很納悶，一個三甲醫院的科室主任，按道理不缺錢啊，怎麼會欠債。於是她把椅子往前挪了下，問道：科室主任不是待遇挺好嗎，還有灰色收入，怎麼會去借錢？

李欣詭異的一笑：這人心術不正，早年睡了不少女醫藥銷售，因為女醫藥代表的葯開的太多，回扣拿的讓人嫉妒，被人舉報了，差點進去。呵呵，他除了好色還好賭，他玩的可不是普通賭錢，人家玩的網上的彩票，聽說幾百萬都賠進去了。老王不甘心，想翻本唄，借錢的窟窿比收入要高，因為這事，院長還找他談過話。呵呵。

徐塵坐在韓楚琪的左邊，喝了一口濃茶，問道：你怎麼對他這麼熟悉？

李欣又詭異一笑說：他是個老色鬼，只要是女人，都想睡，這個老流氓，上到醫院的護士，下到倉庫管理員大媽，都睡，這幫傻X女人，有人長期和他保持不正當關係。鬧得厲害了，他老婆還來科室鬧過一次，這些都是聽他老婆說的。那天他老婆直接就衝進科室，拿着手機里的視頻和照片興師問罪，老王就那點頭髮，直接被她薅的快沒了，哈哈，老王扇了老婆一巴掌，鬧得真夠大的。醫院裏誰不知道他啊，那點破事。

韓楚琪直接說：我們懷疑，你和他的死有關。說完故意停下不說話，盯着李欣的臉看着。

李欣先是愣住不動，停頓了大約3秒，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我會殺王德發？我為什麼要殺人，我一個女孩子，哪敢幹犯罪的事情。

韓楚琪示意徐塵拿出證據，徐塵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一沓照片。只見照片上，李欣和王德發非常親密，兩人坐在一家餐廳吃飯，兩人都面帶笑容。另一張是兩人從一輛車上下來，王德發抱着李欣。

李欣沒想到警察會有這些照片。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沉重的問道：你們哪裏來的這些照片？

徐塵說道：你剛才也說了，這人私德有問題。他老婆知道王德發有問題，早就僱人監視他，包括去你們醫院鬧得那次，都是有證據的，這就是她提供的照片。

李欣反問：幾張照片就能判斷我殺人，你們警察真是太不專業了，你該去問他老婆啊。

徐塵說：當然不能。我們還查到，你在出租房2年了，其中王德發就去過你的出租屋，可以判斷你們有關係，而且最少是朋友關係，至於他的死，你是最直接的嫌疑人，因為之前他的情婦，都已經被他老婆逼退了，不敢再聯繫。你是他手機通訊錄里，唯一一個最近聯繫的女人。你想知道他給你的備註嗎？

李欣看已經瞞不住了，就問：什麼備註？

徐塵把拍的照片給她看，上面顯示：豐乳翹臀小妖精

徐塵又說，這是我們在他的手機分身通訊錄找到的，同樣裏面還找到你們的視頻和照片，王德發把這些資料都藏在手機分身軟件中，你們的關係不用我再說了吧。

李欣低下頭沉默了，慢慢抬頭說：是，我們有那種關係，但我不會殺人，我為什麼要殺她呢，他還給我錢，給我租房，我挺知足的。呵呵

韓楚琪眼看審訊進入僵局，示意徐塵停止。

民警放了李欣，這個女人，看着人畜無害，她漂亮的外表下，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