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的路
一縷陽光從沙子埋了半截的門外照了進來,我們三個被刀疤臉捅醒,把我們的繩子解開了,對我們說道,這個胖子自己騎一匹駱駝,你兩個瘦子騎一匹,都給我老實點。
由於沙漠裏早晚溫差大,我和阿洪兩人坐一匹駱駝還算涼快,隨着太陽越升越高,我和阿洪擠在一起又熱又難受,只能強忍着。
走在不知要去哪的路上,我們三個人被夾在中間,領頭的刀疤臉時不時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紙看看,糾正着前行的方向。
走了一會胖子大喊道:停一下老子要撒尿,我也跟着喊到我也要撒尿。
刀疤臉看了看錶說道:原地休息一會,這個小哥留在這,你們兩個別耍花招,我和胖子翻過一座沙丘,胖子說道,要不是阿洪在他們手裏,現在跑路還真是個好時機。我對胖子說道:現在跑路,也沒有駱駝也沒有水,咱倆走一半就得渴死,先跟着他們,等到了目的地咱們見機行事。我和胖子回到隊伍中,我們三要了點水和乾糧墊了店肚子,總算事有些力氣了。
沒歇一會,就又上路了,走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看見一片綠洲,阿洪悄悄對我說道,想哥,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我心想這不巧了么,早知道他們也要來這,就跟他們一起來好了,省着挨頓打了。
進了綠洲,刀疤臉還是在前面帶路,只不過這次手裏多了個羅盤,我們一行人在殘破廢墟中穿梭着,刀疤臉擺了擺手,在一處廢墟停了下來,說道就是這了,下鏟,只見他們動作熟練的把剷頭和鋼管連接起來,選中一個點打了一個孔,然後在這個孔橫豎一米處都打了控。我向胖子和阿洪解釋道,這個打孔方式叫做梅花點,使每個點的距離都是一米內,確保不漏掉古墓的痕迹,你看他們落鏟打得孔,又正又直,看來沒少干這樣的勾當。
阿洪和胖子聽個大概問道:這樣就能找到古墓了?
我說道:現在就是廣撒網,有棗沒棗打幾杆子,正說著,看見他們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在那孔周圍又連續打了幾鏟,然後開始加杆子,繼續往深處打,又打了幾鏟刀疤臉拿起一塊洛陽鏟帶上來的土,捏了捏,又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就是這了。
只見他們從背包中拿出兩把工兵鏟,來到我和胖子身前說道,休息了一路了,該你們出出力了,刀疤臉的一個小弟開始挖我和胖子在旁邊打起下手,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幾鏟子下去一個半米深的盜洞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和胖子把胳膊輪飛了也才能剛剛跟的上挖土的速度,我倆則負責把挖出來的土,鏟到兩旁,畢業以後我就沒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了,沒幾鏟子就扶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氣,阿洪過來接過我的鏟子,讓我休息一會,我暗想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得加強鍛煉了。
在胖子和阿洪的幫助下,一會的功夫一個幾米深的大坑就出現在眼前。
刀疤臉手下,從盜洞爬了上來,說道:老大挖到了,刀疤臉背上背包下到盜洞地不知道在幹什麼,過了一會,刀疤臉又從新爬了上來,拿出一根雷管,我知道這是要炸開墓室頂。聽到轟地一聲,土和沙子落了滿身,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沙子,來到了盜洞口向下看去,只見一個半米寬的黑窟窿出現在眼前。
在洞口站了一會,刀疤臉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一根蠟燭用繩拴着送了下去,蠟燭的火苗輕微跳動着一隻送到底,蠟燭都沒熄滅。
刀疤臉沖我們說道:你們誰先下去?我應道:我先,
胖子攔着我說道還是我先下吧。你這麼胖遇到危險了,想上來都費勁,你忘了我大學學的什麼了,胖子不在爭着下去,刀疤臉在我身上系了一個繩子,給了我一個手電,慢慢把我放下去,還沒到墓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下面往上涌,我打了一個寒顫,剛進入墓室就聞到一股東西腐爛的味道直往腦袋裏鑽,我拿手電照着四周,前後是漆黑墓道手電只能照出去一兩米的距離,兩邊牆上的壁畫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要從牆裏走出來,落了地,我搖搖繩子,示意下面沒有問題,在等他們下來的功夫,看着墓道牆壁上的壁畫,畫上的內容是一群人扛着祭品跪在地上,前面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肩上落着一直漆黑的烏鴉,腳邊站着一隻全身雪白的狼。
我正看着入神,安靜的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一群人在小聲說著什麼,就在我想要仔細聽聽說的是什麼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一聲凄厲的女人的哭聲傳了過來,頓時嚇出我一身冷汗,呼吸越來越快耳朵里傳來咚咚的心跳聲,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從我身後拍了我一下,嚇得我大叫一聲,不要命的向前跑去,接着身後也傳來了跑動的聲音,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遠,我越跑越慢心裏一橫想着就是死我也得讓你瞧瞧我李想不是泥捏的。我挺下腳步剛回頭,就看見一個黑影撞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我被狠狠地撞在地方,聽到那個黑影說道,我說李想,你怎麼突然停下了,我拿手電一照是胖子,我頓時一股火上來,我罵道,剛才是他ma是你拍我的?
胖子說道,不是我還是誰呀,我看你在牆邊一動不動,我尋思也過去看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我尋思問問你看出來什麼了,剛拍了你一下還沒等問呢,你怪叫一聲就開始跑,我尋思遇到什麼危險了呢,就跟着你跑,誰知道你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我把我聽到哭聲和說話聲的事跟胖子說了一遍,在那種情況下,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你一下,你不撒腿就跑呀?
胖子嘲笑道,你這膽子也太小了李想,你這是怎麼學的考古呀,剛下古墓就給嚇個半死,那你見到棺材裏的屍體不得給你嚇暈過去呀?
我對胖子罵道;去你娘個腿的,我是在那思考對策呢。
跟胖子閑扯了兩句,我心情好多了,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
我對胖子道;咱們趕緊回去吧,阿洪還在他們手裏呢,一會找不到咱們,在對阿洪不利。
我和胖子順着來時道路往回走,走了一會胖子問道;咱們怎麼還沒走到剛才的地方,這都走了多遠了。
我對胖子說道;黑暗的環境影響人的感知,讓人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
胖子說道;那你看看錶現在幾點了,咱們記着點時間,別再走過了。
我回道;那窟窿那麼大,還能看不見呀。我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是四點四十五。
胖子說;李想,你手電別亂晃,你看看那是什麼?
我順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照了照,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甬道。
胖子奇怪道;來的時候也沒看見還這有條路呀。
我對胖子說道;這墓道里這麼黑,咱們當時光顧着跑了,沒注意到這些很正常。
進去看看么李想,胖子問我。
我對胖子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找到阿洪在說。
我和胖子繼續向前走了沒多遠又看見了一條甬道,胖子說道;誒,這怎麼還有一條呢。
我和胖子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在路過甬路的時候我拿起地上的小石頭在門口劃了一道。剛走了一小會就又看了一條一樣的甬路,胖子說道,李想這甬路怎麼長得都差不多呢,這麼多條道都是通向哪的呀?
我沒有回答胖子,連忙走到那條甬路口,看見了一道淺淺的划痕,我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流,胖子對我說道;咱們可能遇上鬼打牆了,一直在原地轉圈。
我拽着胖子向前跑去,沒多久果然又看見了同樣的甬路。
胖子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躲不過去了,咱爺倆就進去瞧瞧把,看看是誰這麼好客非得讓咱倆進去坐坐。
我和胖子慢慢的向裏面走去,甬道的盡頭是一件石室,進了石室我拿起手電四處照了照,看見石室的角落裏靠着兩個人,我和胖子慢慢來到這倆人面前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全身乾癟,但卻沒有腐爛,兩人的服裝像是民國時期的穿着,旁邊還放着一個大背包,我對胖子道,你看看背包里有什麼能用的,我翻翻這倆人身上有什麼東西。我從這倆人身上找到了,一本筆記本一塊老懷錶,我把手裏的懷錶打開看見左面的蓋上是一張兩個外國人的合影,懷錶的錶針早已不動了,但是讓我吃驚的是時間停止的時間也是四點四十五,跟我手錶停的時間一樣,我在心中想到這是巧合么,還是受到什麼特殊影響讓時間都停在了四點四十五,我把這件事暗暗記在心裏不再想表的事。
胖子手裏拿着一把工兵鏟對着屍體說道;老哥哥,這把鍬你也用不着了先借我用一用,等我出去了給你燒點紙錢你在那面多買幾把鍬。我對胖子說道;燒紙錢可能是不行了你見過哪個外國人用紙錢的,還是給他給他燒幾本聖經吧。
胖子說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外國人呢?我把手中的懷錶塞給胖子,胖子瞧道;嘿,還真是個外國人,還真的燒幾本聖經。
我隨手翻開一頁是用漢語寫的,1900年9月5日,天氣;晴。懷着對東方神秘文化的好奇。我踏上了這片土地,誰知道給這片土地帶來了難以想像的災難,一幫自稱紳士的人在這裏燒殺搶掠,我和一些看不慣這些的人遠離哪個罪惡的地方,四處遊歷.....
1900年10月,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晴天還是陰天,也不知道被困在這多久了,我和‘劉’(旁邊這個死人)怎麼也走不出去,吃的都吃沒了,只剩下一點水了,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但是我不會放棄的,上帝一定會帶我離開的,哦,阿門。
1900年10月,上帝還是沒有帶我離開,可能是上帝距離東方太遙遠了,希望上帝會找到我,阿門。
“劉”已經神志不清了,嘴裏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希望他可以堅持下去,手電也要沒電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如果出不去希望後來的人,可以將我帶着的項鏈拿出去,交給我的家人,感謝。
日記到這再就沒有了,可能是沒電了沒法再寫下去也可能是堅持不住死了。
我把項鏈從這人身上拿了下來,是一個十字架後面刻着一些英文,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