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2方警員都在尋找她
靳青苹坐在車上,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她首先想起來,這兩名警察一開始並沒有按照規定,向她出示警察徽章或證照;而且,青苹似乎看到他們的名牌,也被胸前佩戴的其他物品,全部遮擋住了。其次,青苹更是發現,這兩名警察只是核對了她的身份,便不再關心青苹的任何情況;而且,她清楚的知道,長生與她聯絡的地點,不應該在青苹園之外。
因為,長生說好會按時來接她的。所謂“按時”,也就是青苹說的,也就是當下的時刻。而當下她卻在離開青苹園,越走越遠的路途上。
她很快地,就在心裏確定,她一定是被綁架了。
但她不敢聲張,理智使她覺得,自己現已如小羊落入虎口,什麼事情都已由不得自己了。她只能先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還是依然很相信這兩個假警察的樣子。她本就長得稚氣十足,清新可愛,假裝傻乎乎的,並不與自己的樣貌違和。而且,她如果明確告訴這兩個歹徒,她已識破他們的真面目,這兩個男子必定原形畢露,對她實施強制性暴力,到時她可能會被更加嚴密地看管起來,甚至遭到毒手,自己也就更加沒有尋找機會的可能了。
她聽從着兩人的指揮和安排,到達了一個房間裏。兩位假警察打了個電話,似乎彙報執行任務的情況。青苹清楚地聽到,打電話的那人說道:“路上很順利,絕對沒有人知道,放心吧。”
然後二人就給青苹摘下眼罩,還是那個打電話的人,可能是個小頭目,說道:“青苹姑娘,你就在此休息,等待着來接你的人。”
青苹問道:“警官,我的手機能還給我嗎?”
還是那人答道:“對不起青苹姑娘,我們把你轉送到此,就是因為你的手機,或者別的什麼電子設備,可能被跟蹤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暫時還不能還給你手機。”
“哦,好吧。”青苹有些無奈,但也貌似無所謂的答了聲,算是表達自己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或者接受他們的安排。
然後,另外一人又拿起一個大個的手機大小的,但明顯很厚實的探測儀器,對房間,包括青苹的身上和隨身雙肩包,進行了很仔細的檢測,並向那個小頭目確定道:“絕對沒有其它無線電設備在附近了。”
那小頭目點頭示意,二人才一同出門離開,並把門反鎖了。
青苹此時已經完全確認了,自己是真的被綁架了。
她來不及過多地再度回憶整個過程,她抓緊時間,四下仔細地打量着整個房間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她發現,要想從這個房間裏逃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為房間的門,是現代新型的鋼鐵防盜安全門;窗戶是很高的,也是鋼鐵型的小窗戶,上面有四塊四分之一見方的玻璃,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面的天空。房間裏有個木床,上面鋪着潔白的床單和被服;一張木桌子,是那種很簡單的實木桌子;加上兩把木椅子。
青苹目測着,木桌子上疊加兩把椅子,高度應該可以達到窗戶上。但是,那窗戶卻是鋼鐵框架焊死的窗戶,沒有破甲工具,就憑一個小女生的力氣,是不可能打開那個窗戶的。
牆壁上,沒有電源插座,也沒有電話線插孔,更沒有網絡線插孔之類的。但是,青苹意外發現,牆門邊的角上,有個吸頂燈的開關。看來,到了晚上,這裏也是不會有人來的,她自己可以打開吸頂燈。她馬上走到門口處,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似乎那兩個人也已不在附近,她伸手試了試那個開關,果然可以打開房頂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她又仔細想了下,來此一路上坐車的時長,以及車輛開動的大概速度,感覺算來,估計應該距離青苹園,約莫着有二、三十公里。她再圍繞着青苹園方圓二、三十公里的大圈子,仔細想了想,都有哪些地方,會有這樣的房間。
當然這樣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但是,既然這兩個假警察,能放心地離開,說明這裏比較偏僻和孤立,是那種,即使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到的地方。
她想到了海邊荒廢的小魚村……
長生聯繫不上青苹,便也意識到,青苹可能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毫不耽擱地趕緊趕到了青苹園,發現台北警方的人員,已經封鎖了青苹小洋樓酒店。一個警員攔住了長生四人:“這裏暫時封鎖了,請無關人員遠離此地。”
長生出示了證件和給台北警方的聯繫函,另一負責的警官,趕緊向長生立正敬禮道:“報告易督察長官,我們接到你們的通知,馬上就趕到了這裏,結果還是晚來了一步。不過……”
長生馬上抬眼盯住對方的眼睛,想仔細辨別一下,對方猶豫地不繼續說下去,可能的情況,同時還禮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台北的這位負責警官,還是有些猶豫地,慢慢地說道:“我們扣住了一個,很可能是目擊青苹姑娘外出的證人。”
李毅民看了一眼長生,長生也向他點了點頭,他便對這位負責警官說道:“能不能去見見這位目擊證人?”
對方還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可以。只是我的上級讓我們先扣住證人,不得讓其接觸任何人。”
李毅民馬上問道:“你的上級是誰,什麼職級。”
這位台北警官答道:“一級警司老戴。對不起,我知道要下級服從上級,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當長生他們見到這位目擊證人時,雙方都有些驚訝。因為這位目擊證人,正是盤龍警方都已熟知的,那位給孔方禪作證的台北半老婦人。長生走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婆婆,你還認得我嗎?我是易長生。”
婦人見到長生,顯得有些驚慌,她迴避長生的目光,轉身對那位台北警官說:“不是和你們說過了,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聽到這位半老婦人的回話,那位警官則有些不耐煩了,馬上懟道:“你作為綁架案件的目擊證人,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會申請向你發傳票,強制請你……”
長生擺了擺手,阻止着台北這位警官繼續刺激婦人,還是好言說道:“婆婆,我知道你被人欺騙了,有人利用你,以達到不利於青苹姑娘的目的。不過,我們相信你,真心是對青苹姑娘好的。”
婦人這時才扭頭看了一眼長生,似乎又有了以前長生見她時的慈祥。剛才她的不耐煩和不好意思地、沒有好氣的樣子,也變成得溫和了不少。當然此時,長生只從她微小的氣息變化聲,就能分辨出她的態度上,已發生了根本變化。
“易長生,你果真的相信我這老婦?”
“婆婆,你不是一直都很看好我嗎?難道你現在不看好我了嗎?”
“不,不不。我一直看好你,也看好青苹。但我看到青苹,被我也看好的兩位,給強行帶走了。”
“那你也看好的那兩位是什麼人呢?”
“今天他們來的時候,都穿着警察的服裝來着。當時我就認出了,他們就是前幾時日找我詢問青苹事情的人嘛。當初他們也說是青苹的朋友,還,還給了我,給了我一些錢……”婦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措辭也明顯地躲躲閃閃。她馬上又指着面前的兩位台北警察說:“等這兩位警官來了,我才知曉了,那兩個穿着警察衣服的人,不是真的警察的了!”
“那他們綁架了青苹,去到了什麼地方,你能回想起來嗎?”
“我聽得出來,他們都是台北本地人。好像是朝着那個方向,”半老婦人指着一側的大路,說道:“是的了,在那裏停了一輛小車子,他們把青苹帶上車,就朝那邊的方向開走了。”
長生聽着這位半老婦人的說辭,便判斷到:台北警局中,也已有警員被孔老二的人收買了。而且,被收買的警員,在台北警局裏,還有着相當的職級,才能如此迅速地了解信息,並提前作了通風報信,相當地不簡單。他看着面前的兩位警察,只說道:“二位辛苦了!出了這樣的差錯,並不能全怪你們,而是歹徒太狡詐了,被他們捷足先登了。所以,你們也不要有太多的壓力。”
還是那位資深些的台北警官也趕緊回答道:“謝謝易警官的理解。我們已向警局報告了,警局馬上會出動足夠的人手,進行搜索查尋,一定會找回青苹姑娘的。”
李毅民馬上說:“你們還不明白么?你們警局內,有知情的已被人收買了。”
“是的,這很明顯。但我們的職級在這兒,無法也無權追究內鬼。”
“無妨的,”長生說道:“那些都是后話。眼下,我們先分頭行動吧,彼此保持着緊密的聯繫和及時的通報。”
長生安排着,他們四人小組,已準備好了行動。兩位台北警察,當然對長生的情況都是非常了解,特別對他的職級,簡直是他們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所以,他們十分地敬重和服從長生的安排。並且把自己的兩部手台,也交給了長生他們,以便於按照長生的安排,兩方警員能及時互通情況。
“易警官,這是我們倆的手台,你們先拿着。等我們的大隊人馬趕到,我們就能與你們及時通報情況了。”
“謝謝,謝謝台北的同仁,能積極配合我們行動。”
長生答謝着,便與李毅民、鄭華和小郭三位,朝着那個半老婦人指證的方向,迅速奔去。台北的兩位警員,看着長生四人,那種訓練有素的軍事動作,不禁讚揚道:“真不簡單啊,這比咱的特種兵都強太多了。”
另一位則馬上附和道:“可不是嗎?看那個最年輕的易長生,卻是他們的頭兒。不曾想,這個戰鬥小組,領頭的竟然是個少年高級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