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掃地出門
大理寺刑房中，蕭玄二人睡得正香，門突然被打開。
兩人同時被驚醒，只見重瞳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笑吟吟地道：“二位，在大理寺中住得可還習慣？”
蕭子恆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還行吧，就是住宿條件太差了。”
重瞳中年男子退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可以回去了。”
蕭玄與蕭子恆互相對視一眼，一齊起身，走出門去，緊接着一名血衣衛在前面帶路。
“二位慢走，說不得以後還得再見面。”
重瞳中年男子的聲音悠悠傳來，兩人都沒有理會，跟着血衣衛走了一會兒，來到一扇門前，那名血衣衛將手按在門把手上。
“不會又是驚喜吧……”蕭玄暗想。
“嘎吱！”
開門聲響起，隨後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三人同時抬手遮住眼，蕭玄第一次感覺陽光竟如此的溫暖，舒服。
兩人剛走出大門，血衣衛“哐”的一聲關上了門，蕭玄一臉輕鬆：“三叔，終於出來了，應該被關了三天了吧。”
“嗯。”蕭子恆眯着眼看太陽，“老頭子都不來救我們。”
“沒錯，老頭子實在是太沒有愛心了。”
“我們兩個被關了這麼久，老頭子都沒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幹什麼？肯定和婢女……”
蕭玄話還沒說完，蕭子恆先適應了刺目的陽光，畢竟在昏暗的地方被關了幾天。
“咦？那邊那個人怎麼這麼像老頭子？”
“我看看……還真有億點像，而且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
蕭玄剛說完，蕭子恆臉一白，連忙高呼着跑向蕭統：“爹！您來了。”
“哈哈……”蕭玄很想笑，三叔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蕭玄那個兔崽子說您壞話呢！”
“我去！”蕭玄臉色一變，三叔那狗東西果然憋着壞，一手栽贓陷害玩得行雲流水……雖然他確實說了，但三叔明明也說了不滿的話，結果為了“保命”出賣了他。
“爺爺，你別聽三叔那個狗東西胡說，我沒有！”蕭玄也跑向蕭統。
“啪啪！”
兩人剛到近前，蕭統直接反手一人賞一個大逼兜，扇得兩人一臉懵逼，腦瓜子嗡嗡的。
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玩意兒還沒心沒肺的樣子，蕭統恨鐵不成鋼，有這兩個吉祥物他至少少活十年……不，少活二十年，好像還是有點少……三十年？
蕭子恆捂住他英俊的臉，憤憤不平：“為什麼打我們？”
蕭玄點了點頭，蕭統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你們簽了那張認罪書？”
蕭玄一聽，頓時來勁了，當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添油加醋地說秦裕白的可惡，把自己描繪得神勇異常。
蕭統聽了，臉色稍緩，看着蕭玄點點頭：“這才是蕭家人應該有的樣子，他大理寺逼人招供，果真陰險。”
蕭子恆收起笑，嚴肅道：“老頭子，朝中如何了？”
“哼！”蕭統重重地哼了一聲，滿面怒色，“有人陷害國公府，甚至能拿出罪證指認我收受賄賂！”
蕭子恆略微沉吟：“受賄不會有假，但肯定不是我們，那麼……一定是有人以咱們的名義在收受賄賂了……鎮國公府內可能出叛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老頭子的部下搞的鬼。”
蕭統讚賞地看了一眼蕭子恆，又看見蕭玄一臉茫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呵斥道：“學學你三叔，看你一臉蠢樣，如何擔得了大任！”
蕭玄更茫然了，怎麼還罵起我來了？蕭子恆則一臉得意：“所以接下來派人去查，有希望洗脫罪名。”
“說得不錯。”蕭統搖了搖頭，“但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既然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找出證據，不過……也是一個方法。”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在前面討論，而蕭玄則一臉鬱悶地跟在他們身後。
“我懷疑，此事與晉王脫不了干係，甚至可能是主謀。”蕭子恆沉聲道。
“嗯，與我想的不差。”蕭統面沉如水。
“……”
蕭子恆突然停下了腳步，蕭統也隨之停下，蕭玄差點撞上，於是一臉不解道：“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了下來？”
“我想來想去。”蕭子恆看着蕭玄，“你好像是一個破綻。”
蕭統點點頭表示贊同，蕭玄突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你們什麼意思，要對我做什麼？”
蕭子恆一臉嚴肅：“你想啊，咱們鎮國公府上下固若金湯，就你一個人惹是生非……”
“所以？”蕭玄小心翼翼地問道。
“所以……”蕭子恆露出一臉燦爛的微笑，“所以你不是咱鎮國公府的人了！”
“什麼！”蕭玄倒退一步，懷疑自己聽錯了，盯着蕭子恆，確認他沒有開玩笑后，道，“三叔，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好嗎，還有你是認真的嗎？”
蕭子恆微微點頭，蕭玄難以置信：“爺爺，三叔要把我掃地出門了！”
蕭統一言不發，彷彿默認了，這讓蕭玄更加慌張。
蕭子恆語重心長地對蕭玄說道：“這段時間，你呆在鎮國公府也沒用，如果再發類似事情怎麼辦？又要添不少麻煩，如果你不是咱蕭家的人了，別人再搞你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你與我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了。”
“可是，傻子都看得出這是做樣子的，而且，如果我沒有了鎮國公府的庇護了，那豈不是分分鐘死翹翹了？”
蕭子恆拍了拍蕭玄的肩膀：“鎮國公府肯定會保護你啊。”
“可是，還不如把我關在府里！”
“好吧！”蕭子恆嘆了口氣，“其實就是不想把你捲入政斗的漩渦中，這是一場沒有把握的仗，萬一國公府垮了，你也不至於被波及。”
“可是……”
蕭子恆一把將蕭玄拉到一邊，確定蕭統應該聽不到，悄聲道：“你想，你在外面豈不是可以天天見憐月姑娘，不受拘束了？如果把你關在府中，憐月姑娘對你的感激之情淡了，你就沒機會了……”
蕭玄眼中一亮，蕭子恆趁熱打鐵：“等你們感情發展好了，風波也過去了，就把你接回來，再把憐月八抬大轎娶進門……”
蕭玄聞言，腦袋裏不由自主地幻想憐月戴着紅蓋頭，穿着華美的嫁衣，在卧房中羞澀地等他，然後少兒不宜……
“咳咳！”蕭玄咳了咳，一臉嚴肅：“為了蕭家，我可以做出這樣的犧牲！”
“孺子可教也！”
蕭子恆讚賞地看了看蕭玄，隨即看向蕭統：“老頭子，他同意了。”
蕭統點了點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