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胸無大志心有溝壑
“你等可讀過這樣的書？”面目駭人的青年朝另外三人問道。
“並不曾。”另外三人搖頭失笑。
那青年臉色疑惑道：“我觀那少年對書中所述了如指掌，不像是照本宣科。”
“興許是他誦讀遍數多了吧。”儒袍青年無所謂地笑道：“為了討美人歡心，這種事又不是什麼難事。”
面目駭人的青年還是有點猶疑，見劉都的身影幾乎要消失在樹木間，忍不住開啟自己的天賦能力去查探一二。
青年方一啟動天賦能力，反饋回來的信息就讓他大吃一驚，當下鼻中流出兩道鼻血，身體頗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儒袍青年本不以為意，此時見狀頓時變了顏色，眼疾手快扶住他，口中卻探問道：“龐兄為何如此？難道這少年竟也是上境修行者？”
龐兄以手按住鼻孔只是搖頭。儒袍青年神色猶疑：“不是上境修行者卻為何如此？”
龐兄露出苦笑聲道：“這少年不過四境罷了，不過所學頗多就是了。”
龐兄回想剛才反饋回來的信息，儒道兵墨陰陽縱橫無所不包，所掌握的能力更是讓自己眼花繚亂。
一般人學習提高都是集中悟透一門或數門，如這少年這般齊頭並進無所不包的，不說世所罕見，已能稱上大違常理。
卻說劉都二人被打擾了興緻，當下二人再次穿過樹林回到劉府營地這邊。
卻見劉衡與張氏父女正高談闊論。
劉衡見到劉都當時便召手將劉都招了過來。
此時劉衡已經喝了點小酒，神態微醺，指着劉都笑道：“岳卿老兄，你別看我兒名聲不顯。可在我眼中什麼劉方許雲之流完全無法與我兒相比。”
劉方許雲俱是當時名士，尤善清談問玄。張氏父女頗有業藝，素來看不上夸夸其談之輩，當下對劉衡之語也大為不以為然。
劉衡見張氏父女神色頓覺有些不快。畢竟自己吹捧的可是自己惟一的兒子啊。
“吾兒，今日春光正好，速速吟詩一首以助美景。”劉衡轉眼想到對策。
“沒有思路。”劉都可沒有慣着自己老子的想法。
“怎麼沒有呢？”劉衡眉頭一皺，沖自己兒子訓道：“你以前給月兒寫的不都蠻好的。什麼相思什麼入骨的。”
劉都可從來不是要面子的人，當然不吃他這一套，劉衡眼珠一轉又想到一個主意，當下叫道：“好吧，最近我想繼續鋪開生意，你再出兩個點子來聽聽。”
劉都眼一翻，冷嘲熱諷道：“那不是最好？我早就想繼承你那份巨大的家業了。”
“小崽子！”，劉衡被他三番兩次頂嘴，旁邊張氏父女只是微笑不語，可劉衡總覺二人心中正編排自己。思量至此劉衡怒道：“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對頭？明日我就去縣中商鋪！”
“還將廚娘都帶走，就留個馬六給你！”劉衡如小孩子般吹鬍子瞪眼道。
張氏父女只覺頗為好笑，劉都臉色卻凝重起來，他皺眉着問道：“你不會真打算繼續大撈一筆吧？”
劉衡被他問地一愣，莫名地對道：“如今北人不斷，此時不賺更待何時？”
劉都心中一跳，當下皺眉道：“老頭子，你也不是會為浮利所惑之人，此番為何如此不智？”
見劉衡茫然，劉都已知要遭。此時張岳卿也出口道：“我觀劉氏所為並無乘人之危之惡行，卻不知哪裏有什麼禍端？”
劉都道：“諸位以為，此方樂土何時將亂？”
張岳卿思索片刻道：“南方諸郡互有防備，
人馬羸弱，怕是還有三五年清靜吧。”
劉衡想了想道：“你與我說過，南方承平蓋因諸方安逸，如有大變則有大難。風雲如動，天地或傾。”
劉都轉向張岳卿道：“遠的不說，但問京中八家已有幾家南來？”
張岳卿還未言語，劉都已振聲說道：“中原雖逐鹿正酣，然強弱定已分明。大勢者心懷寰宇正欲掃平天下，逆勢者韜心自用以圖後效，而根基淺薄者流散奔亡如此而已。”
“張伯父剛才直言南方人馬羸弱。張氏如此，其餘京中八家呢？齊魯望族，淮左豪民呢？南渡諸人雖不乏避世離塵者，怕也不乏機心叵測之輩。南方羸弱如美味在前，如何能駐足？”
“我觀天時，旬月內將有大害。”劉都語不驚人死不休。
劉衡尤自嘟囔：“他們亂他們的，與我們又何干？”
劉都冷笑一聲：“亂從何起？”
“兩軍交壘，試探必不可少。南北雙方都會想方設法看看對方成色。我猜他們必以流寇亂軍為前導先驅。而我劉氏最近大發橫財，已讓南北豪族皆為不喜。如若還不收斂，怕是首當其衝。”
“我們南方承平已久，哪來的流寇亂軍？”劉衡諤然道。
“馬上就會有了。”劉都嘆道：“現在要做的不是擴大規模，而是緊縮各地人馬，嚴防死守，我劉氏家兵數量還是有限的。”
劉衡此時也回過味來，臉色有些難看，說道：“不至於吧，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劉都默然不語，劉衡與張氏父女聞言亦心中難以平靜。
春光燦爛，美景在前。可如今興緻已缺，眾人再也沒有先前那般快活。草草吃過午飯，便打道回府了。
劉氏莊園門口，剛下車的劉衡已匆匆而去。
倒是張氏父女無所是是，此時張淼淼好奇地問道：“我觀劉公子對時局頗有見地，更兼條理分明。劉氏又是一方大豪，卻為何不去郡中尋個出身？”
劉都無所謂一笑道：“州郡諸君，都不似能成事之輩。”
張淼淼一怔道：“難道劉公子竟有掃平天下之大平！”
劉都嘿然一笑，緩緩道：“敗軍之輩，生死難言。我棲身鄉野，何人入守此間，皆青眼視我，則自可逍遙快活，豈不是美事？”
張氏父女對視一眼，都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
劉都當然沒有說實話，劉都再次打開自己的狀態欄，一條特殊天命赫然在列。
天命“紈絝”：貪圖享樂，不治事務，每做一天紈絝，隨機獲得一項技能，獲得相同技能提升相應技能等級。可進階天命“惡少”“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