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還是女士優先?!
“夜sè如水,滿月如珍,月影如屏,疑有翔龍戲雙珠。”老式四合院的階台上,一人一桌一壺一杯,映襯着看似美好又暗藏別機的夜景,人着繁花睡袍,桌有白玉雕紋,壺畫游龍戲鳳,杯里水光洞天,“表弟,這裏可好?”盤坐在階台上的短髮男子好似在與空氣對話,“表哥,好是好,可好像有點不倫不類呀,為何這院子的裝飾擺設類似東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短髮男子的眼神逼退,汪天松咋了咋舌,他對於這個表哥的喜好禁忌真的難以捉摸,汪天松的牛脾氣是不怎麼太想把這個另類的人放在眼裏,可在他背後的強大勢力的誘惑下,郭海心還是委曲求全的做起跟班這種他本身嗤之以鼻的活。
“那賈家小子確實不把你汪家放在眼裏?”短髮男子抿了一口杯里的清酒,仰頭看着天空,好像這句問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一般,短髮男子舉起酒杯,回過頭來,細長而又狹窄的眼睛嘲諷一樣的扭曲着,從眼睛那細細的縫隙里shè出灼灼的目光,他慵懶的用雙肘靠着地板,半仰着,“汪家是越來越膽小了,被一個毛頭小子直接打臉不說,居然還要依靠別人還擊。”冷冰冰的話帶着清酒的熱風,吹入了汪天松本就不太遼闊的心胸里,雙手攥得死死的,汪天松甚至可以想像到,如果打開了燈,自己的表情會有多猙獰,他打心裏痛恨着那個微笑着奪走他心血踐踏他尊嚴的惡魔。
“今天我恰好請他赴宴,正好幫你出出氣,你可以在我這住一夜。”短髮男子撣了撣屁股,將兩隻手放在一起,相互插進袖子裏,頗懶散的進了房間,在月光慘白的照耀下,一張看起來並不帥氣逼人卻十分有味道的臉深深的印刻在汪天松的腦海里,真的像極了身在美國的郭龍心,同樣的形骸放浪喜怒難猜。
周枝城向是多疑,獨來獨往,所以時常看到周枝城自己開車前去各種應酬的場景,儘管周枝城一再強調自己出來忘記開車,任北還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副駕駛的周枝城,丫的,沒有司機就說唄,何必呢!?正因周枝城的這個做法,鄧憐秋也不得不將自己的悍馬貢獻出來,“這次宴請到底是要幹嘛?前例慘痛的會餐。”鄧憐秋坐在後座上,笑眯眯的樣子實在不符合她的問句。
“趙放野這個草包能有什麼能耐,無非是報復和炫耀兩種可能,或許還可能相中京都第一富婆了?”周枝城坐在副駕駛上,搖晃着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子裏鋪上了薄薄一層的酒壁,酒香四溢,任北對於周枝城裝B到不可一世感覺到良心的譴責,他多麼想一腳剎車下去,紅酒潑他一身,“你們不感覺我們的組合很怪異么,興師動眾三人組?”任北笑眯眯地看着後視鏡,後視鏡里同樣有張笑眯眯的臉,看得周枝城牙痒痒的,他忘記這個車子裏藏着兩個只會笑的傢伙。
悍馬車載着滿滿的“歡聲笑語”駛出市中心,作為自詡京都第一大家的趙家長子趙放野將邀請地點定在了市郊的庄園裏,這就是為何周枝城始終堅信趙放野是個草包的原因,他總是習慣把一些東西弄得不倫不類,如果畫家出生於政治家的家族又有了建築家的情cāo享受着歷史學者的見解去生活,將會多麼的暗澀難懂。
“位於京都郊區的趙家莊園,帶有屬於自己的公路、森林、草地、以及建立在半山上的大型別墅,這座莊園是趙放野處理的第一件事情,耗費人力物力不計其數,建成之時,曾廣邀華夏群少前來宴會,被一些好事之人成為上下五十年第一觀,就這樣的壯舉,卻被當年初出茅廬鋒芒畢露的周大哥當眾喚為暴譴天物,天下的名媛一夜間為周大哥趨之若鶩……”鄧憐秋翹着二郎腿,秀髮被過往的風吹得不得安寧,毫無瑕疵的容顏寧靜地望向天上一直跟隨着他們的滿月,任北的眼睛自從話語開始就沒有看過眼前的路,不知是被後視鏡的人兒迷住了還是被她的故事迷住了。
“這麼說來,一夜天下皆炮友?”任北毫無情調的話語讓周枝城和鄧憐秋滿臉黑線。
“賈公子好強力的理解能力呀。”不溫不火不yīn不陽的話語在車內兀地響起。
試想下,深夜的山道里,周圍是高聳的樹木,講着本來就詭異的故事,車裏突然穿出聲yīn陽難辨的聲音,你會是什麼反應,辰小三爺的反應很好,下意識的一腳剎車,咯吱的脆響在寧靜的市郊滑響,然後本能的問候對方親人。
周枝城的臉sèyīn沉的能滴出水,“好手段呀趙少,跟蹤竊聽?FBI沒把你收走培訓新一代間諜?”刻薄尖酸的話語如同利劍,不留情的諷刺着偷聽的趙放野。
“我生平第一對手,你要是只會像某人一樣罵罵娘的話,就不要在把智少之名掛在頭上了,當坐墊會更舒服些。”趙放野顯然也被周枝城的話語激怒了,他原本就把周枝城列為自己的頭號勁敵,也就會對他經常出入的地方重點監視,今天他的小弟本在天寨門口閑逛,卻看到了京都第一富婆鄧憐秋的悍馬和最近風頭正盛的賈束的阿斯頓馬丁,就當機立斷的監聽了他們,唯恐原本dúlì獨行的周枝城有了盟友對自己不利,結果一路上周枝城只嘲諷自己,倒是失望不少。
“對手?”周枝城依舊掐着空了的酒杯,搖晃了下頭,從低聲的輕笑到當眾的狂笑,“呵呵呵呵呵呵,你也配?對手之名?”周枝城滿臉的不屑之情看的旁邊的任北都想要忍不住去揍一頓,“我最差勁的時候面對你最大膽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開始就不配,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了,趙放野,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捫心自問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和我對峙?”
那邊的趙放野的臉sè越來越差,他確實一直被周枝城壓了一頭,也沒有周枝城年少時的能力手指攥得嘎嘣直響。
本來被烏雲遮擋的滿月露出了全貌,或許是任北眼花,周枝城竟有了種光源感,這樣狂這樣傲這樣的不可一世。
“十里長亭,你這次能留住我么?”空曠的郊區,迴響着周枝城充滿桀驁的語氣。
“放野在門口靜候三位貴賓。”趙放野的養氣功夫很是不錯,周枝城這樣刺耳的話語竟也沒有出現太多的情緒波動。
悍馬開出沒多遠,就看到那被稱為華夏上下五十年第一觀的十里趙家長廊,山體綿延而上,山坡上的別墅燈光一字長龍,遠遠望去着實壯闊,如條金光閃閃的龍盤在山上,說實話,趙放野這個氣勢的確很唬人。
滿月高掛,泄了滿地的銀sè。
趙放野米sè的西服套裝,站的挺立,落落大方的站在那裏,平凡的長相,一對狹長的鳳眸格外迷人,這是個十分有味道的男人,舉止優雅,待人友善,過往的賓客都注目這樣的男人會親自等待哪個客人?
悍馬這陸地野獸如同示威般摩擦着地面,趙放野那張放進人堆里找不到的臉笑的格外燦爛,眼神格外熾熱的盯住三個還在說說笑笑的人。
“恭候三位貴賓大駕。”趙放野略一頷首示意,將三人請進去。
一道長長的甬道,微微傾斜,迎着山間特有的清風拂面感,四個人步行,奔着半山腰上已經奪目璀璨的party,緩緩走着,漸漸的,甬道變成觸感堅硬的瓷磚,兩側的草坪青翠yù滴,不時鑽出朵樸素的花,抬頭看起來,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裝在好像黑sè畫幕的夜空裏,遠處巨大的別墅群閃爍熾白或溫黃的亮光,任北不留情面的評價,“如果我老了就住這樣的地方,調養身心。”
周枝城輕輕地嗤笑一聲,藉機唇諷着,“原來趙少已經開始過着修身養xìng的生活啦?這與世無爭的心態真讓我輩佩服啊。”
趙放野已經很難形容自己什麼樣的心情,誤以為這是三個人商量好來諷刺他,臉上嘴上倒沒說什麼,仍然是接待客人應有的笑容和禮節,客氣地說道,“賈公子在京都拋頭露面沒多久,一會可是要和我們這些相比之下老了不少的公子哥們好好嘮嘮啊。”
任北不給顏面地沒回話,只是咋舌這聚會距離他們有多遠,走了一幾二十分鐘,回過頭,“你累不累?”
鄧憐秋從頭至尾從沒發表過任何言論,彷彿嵌入黑夜裏吸人眼目的珍珠,挑起嘴角,開懷的笑着,“沒事。”
然後笑眯眯的看着俊俏的狐狸臉,笑的yīn險狡詐,卻又那樣深入人心,“別客氣呀,趙放野的地盤,羞澀個屁呀,快讓他弄個專車來接你,咳咳,然後順道也給我拉上去。”
鄧憐秋誘人的長睫毛,呼扇呼扇的眨了眨,“果然是女士優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