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辭離別，遇新知
車緩緩行駛，二人相向而坐，皆沉默無言…
車窗外，一景一色皆芳華，一人一物皆浮生...
“愛德華是怎樣一個人。”羽冷不丁的一句，讓海倫娜猝不及防
“他呀...雖然有時候看上去沒有正形，但是在外人面前、在重要場合和正事上，總是一絲不苟的。他溫柔、風趣、優雅知性，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身邊好像總被一團光所籠罩着，時刻耀眼、矚目。他飽讀詩書、勤奮好學，從小就酷愛藝術、歷史、兵法，涉獵廣泛。他不僅待人友善、真誠，還特別浪漫，總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談到愛德華，海倫娜根本停不下來。眼裏的光芒彷彿能融化臻冰，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羽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言語...雙目逐漸放空，浮想聯翩。似乎是聯想到了誰——那個人高大威武，彷彿一座高山；溫柔和藹，宛如一潭湖水...
“你覺得他是怎樣一個人呢？”羽被海倫娜的詢問拉回現實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他是那樣的與眾不同，正如你所說的：他彷彿全身都充滿光芒，讓人一眼沉迷。”羽戛然而止，沒有再多說一句。僅是語落的那淡然一笑，就足以看出愛德華在羽心中的地位。
二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羽一直側身看着窗外，只是海倫娜時不時地側目看着羽......
“我們快到了。”海倫娜盯着前方不遠處的城堡說到
羽扭過頭，看着前方地目的地，瞳孔竟瞬間放大...
“爸爸、爸爸，前面內個大房子好漂亮啊！”羽興奮地探出頭去，貪婪地看着眼前的這座古堡
“這個叫城堡，是大貴族的居所。眼前的這座古堡是屬於一位老公爵的，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因為老公爵居住的地方比較多，所以就將這個城堡供貴族們集會所用。”父親撫摸着羽的頭，寵溺地說著......
“神爵閣下。”...“神爵閣下。”......“尊貴地神爵閣下。”父親右手牽着羽，優雅前行。羽目光所及之處，無人不拜服行禮...
“羽...羽？”
“嗯？”羽抬頭看向愛德華，輕聲哼到
“這就是戰場了。”愛德華看向眼前這座城堡，眼中彷彿燃起熊熊烈火...
“這個地方還是老樣子啊。”羽輕聲感慨着，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奧利菲伯爵。”一位中年男貴族，攙扶着一位古稀
老人緩緩走來。愛德華看到后，竟對老人微微行禮。
“奧利菲伯爵。”二人皆呼喊到，隨後老人在中年男士的幫襯下，勉強行禮到
“您怎麼來了。”羽開口說到。很顯然他對眼前這個，連愛德華都禮讓三分的老貴族，抱恙到來的舉止很是驚訝
“我說過我畢生所願，就是有生之年，能再一睹奧利菲侯爵與夫人的風采。可是您說過，連您都不曾知曉神爵夫婦的下落。無論是有什麼隱情不方便透漏，還是真的連您都不知道。我都對您的話堅信不疑，所以能在我人生最後的時光，目睹您的風采也是知足的。”
“神爵閣下，這是鄙人的長子：查理·威姆斯。”
奧利菲侯爵看着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孩子，竟有些入了迷。
“小查理，你好啊。”羽父蹲下來，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孩子。羽現在應該也有這般大了吧。
“您就是神爵閣下嘛。
”孩童帶着稚嫩的語氣說著
老公爵說著，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只見羽左手輕搭在老公爵肩上，身體周遭浮出些許氣流。愛德華見此情形試圖靠近，不曾想竟被一股莫名的屏障阻隔...
天使秘法·大治療術！
天使一族最高等級治療術式，僅四翼天使以上和智之族大醫療使可習得——可以快速治癒四翼以下傷者所有非致命傷，緩慢治癒四翼天使所有非致命傷。同時緩慢恢復六翼以下傷者致命傷勢，甚至可延緩天使王致命傷勢發作，還可以逐漸改善除天使王外天使的體質增強其生命活力——但此術式對使用者消耗極大：治療非致命傷時，根據傷者傷勢會依量消耗醫者靈力；而治療致命傷時，則會消耗醫者自身的生命力。正所謂一命換一命，救死本就是逆天之事，需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到三分鐘后，二人逐漸平靜下來。可以明顯看出老公爵的氣色對比幾分鐘前，要好很多。
“閣下！”老公爵激動地快跪了下來，幸虧羽及時阻止，否則旁人看到又得掀起一番大浪
“您不必過激，我只是盡了些綿薄之力。我察覺到您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才能供我施展秘法。效果也不過是緩解一下您的病情和痛楚而已。”
此逆天之事本就是消耗自身壽元之事，若不是老公爵與羽父交情甚好，且也與自己有緣，羽才不會冒險至此。同時，為了防止旁人得知自己有這種能力並大肆宣揚，羽便撒了個小謊讓別人以為只是因為老公爵體質特殊方可得此機遇。其實，老公爵本身身體已經接近極限，加上人類與天使的體質不同，羽的大治療術也只能延長其兩三年的壽命。
老公爵又欲開口，卻被羽制止了。其他人見老公爵都沒再言語，也只能沉默了下來......
作別老公爵后，羽又陸陸續續見到昨天拜見的幾位貴族。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你們的光臨。”一位中年男士高昂地說著
“感謝大家的到來，請容許我介紹幾位重要的來賓...”
“我們尊貴的女王陛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女王陛下竟時隔多年再次蒞臨舞會
因為女王的到來，皇室幾位重要成員無一例外地隨行而至...
“愛德華王子殿下...”愛德華款款走來，優雅高貴...
皇室其他成員緊隨其後。因為女王的到來並沒有提前通告，因此除了幾位舞會常客，其餘上層貴族並沒有到來。緊隨皇室末位的是舞會的主人，隨後便是資歷和爵位最高的老公爵。女王陛下對老公爵的到來也深感意外，老公爵也是第一時間前去覲見女王陛下...
整個報幕持了將近半刻鐘，這讓從來都是第一位出場的羽，感到些許不適。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一位非凡之資的新面孔，最後請允許我隆重介紹——奧利菲·羽伯爵閣下！”主持人默默脫帽鞠躬，其程度完全不輸於愛德華的禮
......和這幾個省略號一般，全場瞬間鴉雀無聲。燈光忽然熄滅，聚光燈光虔誠地撒向羽...
女王更是瞪大雙眼，緊緊盯着眼前這位超凡脫俗、擁有非凡之資的年輕人：羽身着一席，看起來並不華麗的晚禮服——但精緻地局部細節與極致流暢的線條，配上羽無與倫比而高貴地氣質與幾乎完美無缺地身材。呈現出一種天人合一、無與倫比地視覺衝擊。更讓人慾罷不能地依舊是他那張，天使般完美無瑕地面龐。
服飾、身姿、面龐，三者接近神跡般的結合，無與倫比！愛德華曾於昨天會面上感嘆：羽之神爵，其神資足以讓所見之人嘆服、讓所見之景折服、讓所見之物拜服...
“神爵之子，其資貌更甚其父！”老公爵的感嘆，方才打破會場鴉雀無聲地沉寂
“你當真是神爵之子！”一位年邁地老貴族，顫顫巍巍地叫喊到。眼中滿是震驚與詫異，作為世上僅存幾位曾領略過神爵偉資的人，其最是疑惑
“神爵之子，正是閣下。”愛德華的話差點催出老貴族的眼淚...在場凡事了解、知曉神爵之者，無不激動澎湃...
“奧利菲·羽，參見女王陛下。”羽緩步來到女王面前，微微行禮
“神爵之子，亦無需多禮。”女王陛下的話更是給在場所有人，打了針定心針
愛德華對女王的信任，感到很是疑惑。但是當他看向海倫娜后，便豁然開朗。
“好了，快去吧。他們還在等着你呢。”女王微笑着地說道，沒有過多言語
羽點頭承意后，便款款離去...不出所料，剛離開女王，便被一眾“信徒”包圍。直至舞會正式開始，人流方才散去...
“女王陛下、公主殿下。”羽走至海倫娜身邊，示意到
海倫娜在女王准許后，便隨羽走向舞池中央...
二人翩翩起舞，優雅迷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全場無一不被二人舞姿折服。周圍其他舞者像是事先商量過似的紛紛退讓，只留下二人舞動乾坤！二人精彩絕倫的舞姿，使女王陛下都感嘆到：“我想，這兩人的舞姿絕不在神爵夫婦之下！”女王身邊的幾位老貴族，也連連點頭、拍手叫絕...
二人舞必，全場沸騰，掌聲連綿...
“女王陛下，不知可否斗膽邀請您一舞。”羽主動出擊，連女王陛下都吃了一驚
“當然可以，樂意之至。”
女王陛下與羽的伴舞雖不及海倫娜的完美，但亦是精彩十分，引得全場讚賞。
“謝謝你圓了我一場夢，雖然並不完全，但是亦是一生所幸。”女王輕聲說到，還不等羽應答，便徑直離場...
羽僵立在原地，亦輕聲回應到“我亦榮幸之至。”
接下來，便是羽與愛德華的聯合“作戰”......
“諸位，這次前來，我隨身帶了幾顆稀世寶石。”羽借女王離去時大家的專註，正好適合“推銷”
說罷，羽的掌心赫然出現一塊通體晶瑩的石塊：石塊拇指大小，毫無規則可言；晶瑩透亮的材質像極了鏡塊，看起來平平無奇。
正在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時候，大廳的燈光再次熄滅。隨之而來的是羽掌心發散出的光芒：光芒呈亮白色，如皎月般溫柔；其耀眼程度足以使會場邊角的人都能看見，絲毫不遜色於聚光燈效果。
“此石名：曙希。在漫漫長夜裏，唯有它可以為你帶來永遠的曙光與希望。”“曙希”惡魔族最稀有且神聖的礦石，是遮天蔽日般黑暗裏唯一的曙光。常被用作重要建築或道路的亮標，也是惡魔貴族們首飾上的常客
羽的話伴隨着燈光的亮起，深深“刺”進在場所有人的雙目、雙耳與心裏...
“我願用我最珍愛的鑽石求得。”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愛德華便開口說道
“我也願意。”“我也願...”一時間全場沸騰了起來
對於這些奢靡成性的貴族，一顆舉世罕見的寶石，其魅力又是誰可以抵禦的。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願意用珍寶求得。最終羽經過取捨獲得了五顆鑽石，以及一串源自老公爵的寶石項鏈。羽自然很是滿意，其他人也是...
“今晚的月色很美。”海倫娜早早便隨女王歸去，只留得羽和愛德華兩人乘車返回
愛德華的嘴角一晚上都沒有放下了，正如舞會後對羽所說的：“今晚大獲成功。”可是突然間，愛德華像是想到了什麼，變的面色沉重了起來
“你就要離去了嘛。”愛德華終究是說出來口，就像兩位老友分別前夕的作別
“嗯。”羽的話里沒有多餘一個字，就像摯友間無聲的作別
二人一路上沒有一個人再開過口，就像初次見面時那般沉默無語，心領神會...
月色依舊醉人，醉了星星，醉了人...
夜空中，只留皎月一輪，如白日裏僅存孤日一圓...
“兩天後你我再別。”原來舞會途中，愛德華手下已奏明奧利菲夫婦的下落。羽剛聽到時，自然興奮異常，可是一路上並未看出有多麼高興......
隨後兩天裏，羽先是拜見了女王陛下，將最後兩顆“曙希”分別給了女王和海倫娜；羽隨海倫娜首次參觀了“王堡”，和王室成員用了午膳。
兩人的作別，僅僅三言兩語，如初識那般簡單...
最後一天，羽獨自走遍了家裏所有房間，是不舍也是懷念...
“你還會回來嗎。”愛德華輕言一問
“葉落的時候沒有死，你撿起落葉，又丟下它，它才死的。”羽撿起地上的落葉，緊緊攥着
“你記得我，我就永遠在。我記得你，那便足以永恆。”羽緩步走向愛德華，將那片落葉和一塊奇異的石頭塞進愛德華的外套口袋。
“珍重我的朋友，彼時榮光同在，我的心與你同在。”
“願永恆之神庇佑你，願神聖之光永照你的前路。”羽輕拍了一下愛德華的肩膀，便徑直離去，沒有回首...
“再見我的朋友，我與你同在。”愛德華右手抵着口袋，輕聲說著...
游輪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航行着...
海鳥與海浪，嬉戲打鬧；海鳥隨海風，翩翩起舞。
游輪的轟鳴聲好似是在為它們鼓掌，噴出的煙霧彷彿將它們相連。
“閣下，有火嗎。”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闖”入羽身旁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羽看着遠處的海平面，平靜地說著
男子並沒有因為羽的拒絕而離去，而是從容地挨在羽右側：拿出火柴，點上了一支雪茄。
“來一根嘛。”男子再次開口，叼上雪茄，猛吸一口
“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羽依舊淡淡應答。
海鳥從二人頭頂呼嘯而過，直衝天際...
二人在夾板上吹着海風，看着海景久久沒有離開。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就像沒有人知道海風從哪吹來一樣...
次日傍晚，二人再次相遇...
“閣下，有火嗎。”男子再次開口
“很抱歉，又讓您失望了。”羽依舊應答着
二人兩兩相望，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各自微笑着一同走向船邊。
“昨天朝你討了一個故事，我很滿意。所以今天我還你一個可行。”男子叼着雪茄，緩緩說道
“當然，洗耳恭聽。”羽淡淡說著
“在上古時期，曾存在着一些神明：他們皆高高在上，各自擁有着足以顛覆時空的能力。他們高傲自大，自以為是，皆視萬物為草芥。他們殘暴、蠻橫、濫殺成性，導致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終於，人們無法忍受，奮起反抗。以五個實力最強的部落為首，各生靈組建了一支反抗大軍，命名：曙光...”
“抱歉，打斷您。我想知道為何不是“覆神”、甚至“弒神”，而是“曙光”呢。”羽不解地發問
“呵呵，凡靈終是凡靈，怎敢觸神！”男子很是亢奮喊到。周圍的人竟也被叫喊聲吸引過來，紛紛探望、竊竊私語
羽也驚訝地，瞪大雙眼。不僅是因為男子的話，更是因為以往溫涼、和雅的人，竟會如此反應。
“呵，弒神。他們連觸碰到神的衣角，都覺得奢望。何談弒呢”。男子平靜了下來，微微搖了搖頭
“神嗎！”羽雙眼放空，神色激動地望向遠處
男子瞥見羽的神情，竟漏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反抗大軍自以為實力足以去撼動神的地位，挑戰神的威嚴。可他們終究高看自己了...”男子繼續講述着，熄滅了只抽了一半的雪茄...
“剛開始數以萬萬計的軍隊，來勢洶洶、勢不可擋。準備讓高高在上的神祇們，知曉知曉被他們看作螻蟻、草芥們的實力！可當他們看到不遠處，僅僅到來的三位神祇時，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有甚者竟匍匐下去，開始祈禱天神們的手下留情...”
“可絕大多數反抗者依舊咬緊牙關、毫不退縮，誓為自己、家人和子孫後代討一個光明的未來。隨着領頭者高昂、振奮的鼓舞，內些祈禱者也開始堅定起來...一時間反抗軍的氣勢到達了頂點！”...
“三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天神，竟有一位出現了恍惚。因為他們不曾見過、也不曾想過，往昔羸弱如草芥的螻蟻們，竟會有朝一日如此團結、如此堅決。甚至於，不惜自己的生命和所謂的親朋好友，也要反抗自己、反抗命運。”
“就如反抗軍首領說說的：縱使粉身碎骨、家破人亡，我們亦要反抗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反抗那虛無縹緲、觸之不及、任人宰割、任人擺弄的不公命運！我知道此行必傷亡慘重，甚至於全軍覆沒。但是為了我們的人家、後代、未來，我們必須這樣做，也一定得這樣做。難道你們忍心看到你的親朋好友，就這樣無緣無故、毫無預兆的一個個死去。千百萬年的城市、族群，就這樣於一朝之間毀於一旦。世界永遠處於恐怖、血腥和無助的黑暗嗎！”
“要是不想、不忍心、不願意、不認命的話！請拿起你手中的武器、拿起你不屈的信念，去守護吧！去爭奪吧！去改變吧！”
“我們必將成功！我們必會永恆！我們的明天也必將一片光明！”
......
（未完待續...感謝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