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狐狸洞與酒
走在集市中不難發現，這裏的居民只有少部分
是狐族子民，其餘大部分都是矮人族和利辛族，以及其他族的人民。
原來，狐狸洞平時幾乎不對外開放，一直都是狐族專屬生活的地界，但因為狐狸洞空間十闊大，光是狐族的話顯得異常冷清。最主要的是白紅顏極喜熱鬧，十分眼紅樹蔭小鎮的熱鬧景象，於是便說服眾狐族，定期打開狐狸洞“大門”，歡迎其他族優秀同胞們前來，最終才成就了如今四大市集之一的狐市。
雖然狐狸洞內外族居民居多，但是不代表狐族對外族居民的審查就松，相反，狐族對申請的外族審查異常之嚴。就算是已經在狐狸洞內生活幾代都外族居民，他們的子嗣能否長期居住，都是會經過長時間的審批后，才能通過的。而狐狸洞內最多的便是矮人族，矮人族因為生活習慣於狐族差不多，在加上矮人族能工巧匠擅長建造和鑄造，對狐狸洞的完善和發展有巨大益處，因此矮人族是最先入住也是狐狸洞內最多的住民。
狐狸洞雖然不是天天對外開放，但是每旬也有三次較長的開放時間，以便於與外界充足的交流，和外族人居住的申請。
“哦對了，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了，一路上光顧着左顧右看了。看樣子你應該不單單有狐族血脈，應該還有一點精靈族的血脈吧。”羽猛的轉過頭來，看向眼前這個不比自己體型小多少的復耳青年
“不錯，也是在下失禮了，沒有及時介紹自己，讓您為此費神了。”青年哽咽着說道，看上去十分緊張
“無妨。”羽擺出一副八卦的樣子，體內的八卦之魂無情燃燒
“在下名叫青栩，乃青梔長老的子侄。家母乃是狐族與森之精靈族的混血，祖父乃狐族上任大長老，祖母是森之精靈族現任第五元老……”青栩顫顫巍巍地說著，與面前饒有興緻的八卦師徒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何時，紫曦也湊了過來，師徒二人勾肩搭背，耳朵紛紛豎起，彷彿已經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就專註於青栩的講述之中。美中不足的是，二人可能手中差了把瓜子了。
“依你所說，你祖母和青梔的母親應該並不是同一人。因為青梔那小子，尋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純種的狐族，而你祖母又是樹耳族（森之精靈族，因為其長耳的緣故，加上居住在森林之中，所以紫曦一直稱其樹耳族），所以只能是你母親和青梔乃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不知何時紫曦的偵探之魂又燃了起來，這對沒正經的師徒，不光要聽還要推理一番
“是的，情況正如您所言。”青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味地應答，看樣子應該是不願提及
羽二人自然是發覺了青栩的異常，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青栩你也不必緊張，我們師徒二人平時就是喜歡聽一些閑言趣事，老毛病了。你也不必太在意，我們並沒有任何惡意。”紫曦看着縮在原地顫顫巍巍的青栩，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在下知曉，不必介懷。”青栩明顯舒了一口氣，只是對眼前這對師徒一點辦法沒有，只能苦笑着應付過去
三人繼續在集市中穿行着，只是表面上是三個人，實在只有青栩一個老老實實地趕路，其他二位爺不是和旁邊小販搭話，就是擠進人群中看熱鬧，像極了鄉下人第一次進城趕集的樣子。
要說到目前為止，最驚艷羽的莫過是前方不遠處洞頂斜下方的那個巨大的孔洞。遠處看，並看不出來洞口的輪廓，
只能遠遠望見那自外而內，傾瀉在河面上的光芒，像極了夜晚的月光灑落。在配上四周都是紫紅色的燈火，和不知塗了什麼而閃閃發光的木質建築，宛如夢境一般。
不知是光芒太盛，還是美景太迷人，導致羽完全沒有發現光柱背後的巨型石柱。
石柱十分粗壯足有三四目粗，一直從洞頂處直沒河底，導致四周河道不得不向兩側擴展。要說最引人矚目的還得是離水面兩三目高的那個巨型平台，平台看上去應該是個圓盤狀，中心位置被巨柱直穿而過，兩側也隨着河道的加寬而延伸到洞壁兩側的山體上，活像一個巨型銅錢卡在一個粗壯的筷子之上。
走進才發現原來緊貼平台表面處的巨柱中央位置，被開鑿出了一個十字型通道，只是通道中央彷彿有一個近兩目寬的半球型空間。平台和柱內空間都有不少如會議辦公之用的桌凳，還有一些說不上了的裝飾物和桌凳。
“這便是狐族聖地——擎天柱壇”還沒等青栩說完，羽便迫不及待地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早已等候多時的青梔和其旁邊幾瓶還未開封的桃花釀，師徒二人果斷入座，完全忘了身後的青栩
三人沒有多說一句，自然而然地對酌，紫曦還時不時誇讚一句好酒，羽也不忘附和一句。而一旁的青梔也是捧場，彷彿是將旁邊這二位當做白紅顏了，唯唯諾諾的配着二人。
這可能就是男人之問的快樂吧，看來男人之間的快樂是不分種族和年齡的。
三人倒是悠閑，你一口我一杯的，弄得隨從們大眼瞪小眼，實在摸不清頭腦。
“差不多嘍，該回去歇息歇息了。”紫曦站起身來，直伸了個懶腰，半點沒有王師的風範
紫曦的一番操作也是干蒙了羽，羽的眼神來回打量紫曦和青梔，生怕這兩個人又挖坑等自己呢。
“等什麼呢你，走啊。”紫曦看着無動於衷的羽，也是傷腦筋，真心一把拽起來拖走
羽又看了看青梔，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
“天使王閣下，在下還有要是在身就不便送二位離開了...紫曦帝尊對狐狸洞了解頗深，想必就不需要我等的指引了，還望閣下隨紫曦帝尊去吧...”
青梔站起來對羽說道，儘管這不像一個主人對客人說的，但是羽也是無從下口，於是便緩緩起身，隨紫曦離去...
“喂，老傢伙，你經常來這嗎...怎麼看起來你和回了自己家一樣熟悉。”羽看着前面悠然自得的紫曦，彷彿看到了自己回寢宮的樣子
“什麼話，天下萬靈本是一體，何談你家我家的...只不過這我過去確實是經常來。”紫曦一臉好不得意的神情，也不知道哪來的自豪感
“好傢夥，沒想到你背着我偷偷來啊你...”
羽剛準備興師問罪，就被紫曦打斷，一番話讓羽啞口無言：
“此言差矣，我什麼時候偷偷來了。我都說了是之前嘛，你小子出生后，我哪有時間來，心思還不是全放你小子身上了...你可倒好，非但不感恩，還責怪為師上了。”
羽被說的是沒有一點脾氣，剛才就不應該開口問，這下好了非但沒怪罪成，自己還得了一個不尊師重道的罪名。
二人一前一後，徑直朝洞口走去，一路上還不忘走馬觀花般“趕集”
“嘶～這不是出去的路嗎。”羽眼瞅着洞口越來越近，心懷忐忑地詢問着
“是啊，沒錯啊，就是出去的路。”紫曦也是老實回答，完全看不出來葫蘆里在買的什麼葯
小船漸漸從黑暗中駛向光明，只是對比進來的時候要快的多，可能也是急着趕路吧。
洞外，目光所致皆是綠油油的一片，可真謂是讓人心情舒暢、身心愉悅。
“這都出狐狸洞了，你該不會是和青梔長老兩個聯合起來坑我吧。”羽望着前方不曾停歇的紫曦，那可真是一頭霧水
“廢什麼話，我有那麼閑嘛我...跟緊點就對了，還得一會才到...”紫曦一邊大聲的說著，一邊擺擺手示意羽跟上
羽也怪自己不曾知曉地方，只好無奈的跟着。
兩人出來狐狸洞，便一直繞着山體左側前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正在耕種的利辛族，不僅因為這裏土地平坦且肥沃，還因為這裏有幾條常年流淌的小溪，方便土地澆灌。
二人踏着一條上山小路前進，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行走，小路已經長出不少小草，若不仔細查看，當真會錯過。
接近半山腰，已經可以俯瞰幾乎整片草原，遠處的迷迭之森也肉眼可見。微風輕襲，夾雜着些許青草的青澀以及溪水上漂浮的花瓣的幽香，在加上絕佳的視野，不失是一處寶地。
不遠處已經清晰可見一個小型平台，只是和小路一樣已經雜草叢生了。但儘管如此，坐落在草叢上的石椅、石凳和石桌依舊挺立，尤其是臨近崖邊的木質鞦韆，以及那幾顆依舊綻放的桃樹更引人注目...
“沒想到這裏還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羽小聲嘟囔着，這裏雖然很簡潔、樸素，但是卻顯得是那樣的自然和閑適
“算你小子有眼光...這啊，過去可是熱鬧非凡，不像現在一般寂寥、冷清...那時候這裏可是天天都離不開人的，想到這來的可以從這排到神樹底下了...哎，時光荏苒、時過境遷吶！”
紫曦摸着屹立在這不知多少年的“老夥計們”，再看看地上肆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雜草，心裏的惆悵又增添了幾分。
“別愁了，故人已逝，但故人已逝。”羽走到紫曦身邊，右臂搭在紫曦肩上，輕輕拍了拍，可能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這怎麼連個門都沒有。”羽指着諾大的洞口說著，洞裏明顯已經荒廢了許久了，雜草已生出不少
“這本來就幾乎無人知曉，在加上這裏也是狐族的禁區，自然不需要防護了...誰也不行惹上紅顏乃妮子吧。”紫曦轉向洞口，緩緩前進
“我看最後一句才是原因吧。”羽一想到白紅顏，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二人緩步走入洞內，洞內雖然許久未曾有人涉足，但是洞內依舊燈火通明，可見燭火的燃料有多麼耐燒。
洞內結構與山角下的狐狸洞差不多，只是僅有一圈小洞環繞於洞壁，並沒有出現蜂窩式的排列，但儘管如此，洞內依舊寬敞十分。
“咦，這中間怎麼還有樓梯呢。”羽看着眼前向下盤旋的石質樓梯，不由的想到了森之族的樹居（神遺之地最大的樹居，位於迷迭之森深處，與天使王城的那顆是姊妹種，是傳說中天神所贈）
“廢話，下面才是主居，沒有樓梯，難道要爬山路下去嗎。”紫曦好不嫌棄，說著就踏上樓梯向下走去
羽也是無話可說，只好乖乖緊隨其後。走了好一會後，二人來到了位於中間的平台，這裏的空間更大，並且也不再是如住所洞口一般狹小，而是像大門一般寬敞，各個區域間也沒有絕對的阻隔，大多都是些石柱隔開。
“這裏還挺大了。”羽左顧右盼，絲毫不想錯過任何一處細節
“那是，這裏可是供娛樂放鬆、進食會議的日常生活場所，當然得大了...”紫曦像主人一樣的講述這，要不是他不是狐狸，都以為這就是他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你會看到羽在無休止的在裏面走東串西，而紫曦則是像主人般的端坐在廚房，甚至喝起了茶...
“時間也不早了，該下去了。”紫曦突然站起來，悠哉悠哉地朝樓梯處走去
“我看是你喝飽了吧。”羽看着手中還沒捂熱乎的茶，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憤湧上心頭
看着逐漸消失在光里的紫曦，羽只好一口氣喝掉手中的茶，然後快步跟上前去...
又走了一會後，二人終於來到了最下面的平台，這裏也是直通外面草原的大門，只是這裏常年沒有人來大門已經不知道閉了多久了。
這裏和上面兩層不同，這裏並沒有內些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燈火，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只不過就算伸手不見五指，也能聽到像是小溪流淌的聲音。
紫曦摸着黑走到大門處，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打開大門，門縫中的灰塵也隨着外面光芒的邁進，而瀰漫在空中，翩翩起舞...
羽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照的一時間恍了眼睛，連忙用手遮掩，着實不像終日生活在光里的。
紫曦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側的窗前，緩緩打開木窗，窗外的光芒透過雜草滲了進來。因為常年沒有人清理的緣故，窗外的雜草已經將窗門遮掩的差不多了。雖然大門處的雜草也生長了不少，但是奈何大門過於龐大，並不影響外觀。
“時間不饒人吶，之前從未想過窗邊的草會有一天能長到遮住窗戶。”紫曦撥拉着窗外伸進來的雜草，心裏也似乎像窗戶一樣張滿了雜草
大門下的小溪緩緩地流淌着，雖不知源頭在那，但可以看見它最終匯流入大河。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這條流淌了萬年之久的小溪能懂紫曦的心情吧。
“這是條山泉小溪，乃是源自於此山地下的溪流...我也不知道它已經看守了這裏多久了，只知道從第一次來這裏，它便存在了。”紫曦走到小溪邊，拿出僅剩的一瓶桃花釀，然後將其淺埋在溪底
二人心照不宣地打掃着洞內外，彷彿提前商議了一般。二人都用着最淳樸的方式打掃着，並沒有使用任何能力和術式，這可能就是對這塊故地最好的懷念吧。
溪底的桃花釀也早已清涼了許久，二人背靠着背坐在溪邊舉杯對酌...
“嘗嘗，這才是桃花釀最原本的味道。”紫曦像賣家秀一樣的誇讚着，不知道的還以為酒是他釀的呢
“哦，是嗎，我正好想嘗嘗這早已被你誇的是天花亂墜的味道了。”羽也是十分配合，不得不說師徒二人多年的默契確實足夠深厚
小溪帶着幾滴不慎滴落的酒，緩緩走向草原，僅僅幾滴也醉得草兒們讚不絕口。
“嘶～老頭，我剛才就想問，既然這裏有門可入，我們還何苦爬上爬下的走那麼遠的路。”羽看着灑在酒杯中的陽光，忽然靈機一動
“我也想走的少些呀，但奈何這門只能從裏面開，不然我費那麼大勁是虎嘛我...再說了，-過去這裏根本沒有門，並且，這裏其實才是真正的狐狸洞，後面那個大的也只是後來這裏被封閉后，才逐漸叫了起來的。而這門也是白紅顏內個閑的沒事幹的妮子，多年以前才安的，她生怕別人壞了她風水寶地。”紫曦一提到白紅顏就氣不打一處來，誰成想白紅顏知道他帶頭“偷”酒，更是會氣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後面...對了，我看那有三個洞口，兩個小一點的，一個和隧道一樣的...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兩個小的應該是居住用地，但是內個隧道是通向哪的。”羽看着右後方深不見頭的隧道說著，杯中的酒跡也幹了許久
“你說哪啊，哪當然是通向集市的嘍。”紫曦原地伸了個懶腰，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
“集市！”“不會盡頭也有門，而且只能從裏面開的。”羽彷彿自己被“踐踏”了一般，直接原地躥了起來
“不錯，連這麼隱蔽的大門處都能如此防護，何況人多眼雜的集市呢。”紫曦擺弄着手中桃花釀所剩無幾的酒瓶，閒情逸緻的說著
羽從來沒有這麼想“刀”白紅顏，奈何生不逢時，光輩分上就輸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到另一邊的狐狸洞赴宴了。”紫曦說罷，便徑直向隧道處走去，大門和窗戶也沒有要關的意思
羽又是一陣無語，奈何眼前這個看着不着調的是自己的老師，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關於狐狸洞內詳細的介紹，過幾章會有專門的章節，通過青栩的視角來展現）
（未完待續...感謝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