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行動指令
黑河正男點頭表示認同，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諮詢上方，今次的行動只是他私人參與，這也是渡邊真葵早前與他談妥的條件。
麥思樂自行在椅上站起，走到黑河正男面前，黑河正男用一把小刀把捆着他雙手的膠索帶切斷。
麥思樂抖抖手腕，認真對黑河正男說：「黑河君，我為我過去的無禮道歉。」
「不用。處女神淚號的秘密，我也有興趣查過一清二楚。」
黑河正男展示絕少出現的笑意。
正當朴悟道思考如處理眼前這個惡劣局面的時候，他身旁的鄭永進忽然全身顫抖，令輪椅發出金屬磨擦的聲音。
「永進……」
朴悟道十分緊張，他萬料不到一直昏迷的鄭永進竟然在這時候蘇醒過來。
-------究竟令鄭永進從黑暗的沉睡中清醒的誘因是什麼？
麥思樂說：「鄭永進他醒來了……」
黑河正男疑惑地說：「捕鯨艦事件唯一的倖存者……」
鄭永進迷惘的目光直視前方，突然他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的嚎叫。
這聲凄厲決絕的呼喊，彷彿是一個正常人類看見最恐怖東西的自然反應。
聲音在空間內回蕩，剌激着每一個人的神經，荻野目零大力抓着黑河正男衣袖。
「不……不……我……我……不要回到那捕鯨艦上……」
鄭永進以極度恐懼的聲音，仿如對着一個不存在的對象說話。
「什麼？」渡邊真葵懷疑的說。
朴悟道震驚地問：「永進！究竟你在捕鯨艦上看到什麼？告訴我！」
鄭永進甚至沉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他根本聽不見朴悟道的提問，他只在逕自呻吟着充斥他潛意識內的感覺。
「我不要回去……那裏……有一個很可怕的『人』……他……他……把所有人都殺了……沒有一個人被留下……殺……殺……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慘……但是他很殘酷……他要船人每一個人贖罪……」
「是殺戮……」
麥思樂只聽得背上一陣冷汗滲出。
「艦上四十九個船員是……全被謀殺？」
黑河正男詫異的自言自語，正義感如鐵鎚般轟擊着他的心坎。
朴悟道說：「那『人』難道是……」
說話里，都似乎另有所指。
「嗄……嗄……但是……是他們虧欠了他……本來被殺的人是他……他將會如他的同伴般如豬狗的被屠宰……可是……他不但沒有死，他還反擊，將所有欠他的人殺掉……大概……這就是代價……這就是懲罰和審判……凡是犯了罪的人，都得付上代價……世界是公平的……嗄……他實在沒有錯……可是……他並沒有應有的慈悲，他不憐憫，甚至沒有因為殺戮而內疚……他根本不依遁着他本性而行事……我……看見他殺戮，而且還在瘋狂的笑……他很美麗，可是他是魔鬼……嗄……沒錯，是人類的罪惡將他逼瘋了……他要起來反抗暴行……他沒有錯……嗄……嗄……」
「他實在沒有錯……」
鄭永進眼神渾濁和迷亂，卻帶着彷彿諒解行兇者動機的關切。
所有聽眾的心，卻比他更迷亂……
-----捕鯨艦處女神淚號在北太平洋海中心遇上的，竟然是一場斷滅人性的集體屠殺？
-------而且，行兇者只有一人？
此時，停泊在工業大樓入口旁邊的一輛轎車被一部紅外線的夜視望遠鏡捕捉入視野內，
五分鐘前，由黑河正男駕駛的轎車，把渡邊真葵和荻野目零送到這兒。
用夜視望遠鏡監視工業大樓入口處的人，是三島財團鬼鬼達座下的極惡男人陸奧。
他一直竊聽麥思樂一伙人的電話通訊，三島財團勢力的巨大和行事的手段，遠遠超出對手的想像範圍以外。
結果，陸奧追蹤到達這裏------
綠戰在東京的臨時基地。
因為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日本泡沫經濟高速膨脹而建立的小型衛星工業社區，現已荒廢成為一個人跡罕至的城市荒漠。
除卻工業大樓十七樓透出的微弱燈火外，極目所見，全是漆黑一片。
在陸奧的安排下，在未來三小時，這片土地甚至不會有一個巡邏的警員出現。
附近通往這裏的公路，都會因為警方的封路措施而被封鎖。
三島財團供應的黑金，買通了貪污的官員和警察。
「預備吧……上菜了。」
在一部客貨車的車廂內，陸奧對他身旁的四個男人用陰森和扭曲的聲調說。
四個身形粗壯男人和陸奧一樣，身穿美國特種部隊專用的黑色軍用服，手中持着輕型機槍，他們不約而同正為自己的機槍裝上滿溢的彈匣。
陸奧放下紅外線望遠鏡。
同伴把一支機槍遞向他。
「首領，這是你的。」
「今天，我不要用槍……。」
陸奧從另一鐵匣中拿出一把以鈦合金鑄制，重達37kg，-足有78.2cm長的開山刀。
「這才是劊子手用的東西哩。」
陸奧舔一舔口唇說。
開山刀身闊17.6cm，中空着一條闊8cm的坑槽，用作當刀子插入敵人身體內大量放血之用。
刀不是新鑄制的，陸奧早用過它來殺人，所以刀鋒各處透着均勻的血色異芒。
陸奧撫着刀刃，輕割破自己的指頭，然後他把流血的傷口放入口裏品嘗，讓味蕾感覺血的腥味。
「這是一把一刀可以將一頭壯牛身體從中間斬破為兩段的大刀，殺人要殺得有趣，用槍是不成的，你們明白嗎？」
他身旁的四個男人都有着豐富的殺人經驗，可是他們對極惡男人陸奧表白的心跡都感覺森寒，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陸奧載上一個白色塑膠的面具，面具只有供雙眼視物和供鼻孔呼吸的窟窿。
它遮掩了人類的面容和五官，使一個人看上去再不是一個人類。
包括着陸奧，五個戴着相同面具的男人從一部全黑色豐田Wagon的客貨車側門下車。
相同的客貨車在不同位置共有五部，總數二十五人的特種殺人部隊有秩序地前後互相掩護來到工業大樓正門入口之前。
他們都是接受過特種部隊軍事訓練的雇傭兵，由三島財團秘密供養的秘密殺手，專門執行有利財團生態的暴力行動。
因為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合法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沒有法律裁決下的殺戮！
奪取裝置.....殺光所有人是今夜他們的行動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