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支離破碎
格蕾絲不是惡魔的後代，但她的成長經歷，讓她與雨果的孤獨寂寞，感同身受。
“明月也有明月愁，不勞明月解我憂，不說這個了…”
格蕾絲·昆汀擺了擺手，“所有人都說，校園生活，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格蕾絲老師，我經歷的校園生活，和人們口中的美好回憶，一點也不搭邊。”
雨果·佩恩攤開雙手，一臉的落寞，“因為我是惡魔的後代，所以被人孤立，被人討厭、被人嘲諷…這樣的校園生活，我真的一點也不懷念。”
“我理解你的感受，這裏就像牢籠，困住了你的心，讓你備受煎熬。”
格蕾絲·昆汀看着雨果，雨果也看着她。
“呵呵呵呵…”
二人同時苦笑起來，頗有一絲默契。
“不過，我寧願痛苦，也不要麻木！”
雨果·佩恩繼續說道，他雙眼有光，閃爍不停。
“寧願痛苦，也不要麻木嗎？”
格蕾絲·昆汀，若有所思的重複一句，黑框眼鏡下的雙眼，閃過一絲迷惘。
“明天就要考易容魔法了，可是我還沒練會，估計又要被達米安老師懲罰留堂了…”
雨果·佩恩聳了聳肩膀，語氣平靜，略帶一絲無奈。
“呵呵呵呵…你不是挺喜歡留堂的嗎？”
格蕾絲·昆汀看穿了他的心思，彎起嘴角輕聲笑笑。
“我不喜歡留堂，只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歡孤獨…”
雨果·佩恩搖了搖頭，“我寧願和那幾個傢伙，在教室里傻坐着，也不願意回到冰冷的、空蕩蕩的房間…而且，和那幾個傢伙待在一起，讓我顯得沒那麼可憐。大家都像是問題少年，各有各的痛苦，他們不嫌棄我，願意跟我做朋友。”
“嗯…你這個身份，能交到朋友，的確很讓人欣慰。”
格蕾絲·昆汀點頭，彷彿是在給雨果·佩恩打氣。
“是的，他們不嫌棄我，願意跟我交朋友，我真的特別感激…”
“嘶、呼…”
雨果·佩恩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從小到大，只要身邊的人，知道我是惡魔的後代，都會疏遠我、躲着我。這種感覺，真的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受盡欺辱與厭惡，甚至被人罵為什麼還不去死！這對雨果·佩恩來說，是非常痛苦的折磨。
在孤獨與冷暴力中長大，他已經形成了雙重人格，一面自我治癒，一面自我封閉。既自卑又自負，既堅強又脆弱，兩種性格、來回拉扯。
“我們都一樣，生來就支離破碎。雖然可以用朋友、用魔法、用夢想，來充實自己。但是，我們依舊不會變完整，依舊無法擺脫痛苦…”
格蕾絲·昆汀，似乎很悲觀，“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她突然擺了擺手，“再說下去，我都要哭了，呵呵呵呵…”
“老師不愧是老師，說的話也這麼高深…”
關於這些話，雨果·佩恩覺得感同身受。
“話說回來，你明天要考什麼魔法？”
格蕾絲·昆汀轉移話題。
“易容魔法…”
“啪！”
雨果·佩恩用雙手捂住臉頰，擺出一副很崩潰的樣子，“殺了我吧！我真的不太擅長這個魔法…”
“易容魔法嗎？”
格蕾絲·昆汀歪着頭，用食指輕點白皙無瑕的下巴，“這種相對不那麼複雜的魔法，你怎麼可能不會呢？”
她微挑黛眉，
似乎有一些驚訝。
“因為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練習更厲害的魔法上面了！”
“更厲害的魔法？”
聽到雨果這句話，格蕾絲·昆汀微微一愣，“比如什麼呢？體能魔法？還是異能魔法？或者是元素魔法？”
“都不是…”
雨果·佩恩搖了搖頭，看着格蕾絲，雙眼閃閃發亮，“我不喜歡這些魔法…”
“那你喜歡什麼魔法？”
“我最喜歡幻覺魔法了！”
雨果·佩恩用大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臉上帶着濃厚的興趣，“我不覺得幻覺魔法，是他們口中低級的、不入流的魔法！”
“呵呵呵呵…你這個傢伙，還真是與眾不同呀！”
格蕾絲·昆汀彎起嘴角，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呀…”
雨果·佩恩撓了撓頭，“我最喜歡四聖師了，她用的就是幻覺魔法，所以，我要向她學習。像易容這麼無聊的魔法，我根本就不感興趣…”
“呵呵呵呵…小鬼就是小鬼，想追逐先輩、想一步登天，真是傻的可愛。”
格蕾絲·昆汀微挑黛眉，小小的嘲諷了雨果一句，“首先，易容魔法並不無聊，它很實用的，學會對你有好處。還有，萬丈高樓平地起，你這個傢伙，不打好基礎，怎麼學後面更高級別的魔法？”
“來了來了，老師就是老師，抓住機會，就開始說教…”
雨果·佩恩撇了撇嘴，“格蕾絲老師，據我所知，有很多魔法師，基礎平平常常，也沒學過易容之類的魔法，最後也成為很強大的存在。”
“因為他們是天才呀！萬中無一…”
格蕾絲·昆汀很認真的說道，“就像三聖師，年紀輕輕便成為最強的魔法師，你能做到嗎？在他那個年紀？”
“不能。”
雨果·佩恩嘆了一口氣，沮喪的搖了搖頭。
“那你還這麼多歪理…”
格蕾絲·昆汀抬起手，用食指推了一下雨果的太陽穴，“嘛、我們在此相遇，肯定是緣分一場…”她點着頭，若有所思的看着雨果，“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就指導你一下吧！”
“真的嗎？格蕾絲老師！”
雨果·佩恩喜上眉梢，雙眼閃閃發亮，“你真是太好了！”
“不用客氣…”
格蕾絲·昆汀擺了擺手，“就像我說的，咱們兩個有緣！”她彎起嘴角，笑容意味深長，似乎話裏有話，但雨果並沒有注意到。
“格蕾絲老師，你擅長什麼魔法呀？”
格蕾絲·昆汀剛來聖·克萊爾學院不久，雨果對她還不太了解。
“我擅長什麼魔法嘛…”
格蕾絲歪着頭，裝作很認真的思考着，“擅長一點元素魔法、和體能魔法吧，異能魔法也會一點，裏面包含的幻覺魔法，也會一點，黑暗魔法、也會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