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然後畫面一轉,一些地方上的官兵衝進了這間破爛毛屋中問到:“許大虎可有回來?”他的母親嚇得帶着孩子躲到了屋中,只有他的妻子帶着害怕弱弱的向前回到:“大虎他沒回來,官爺他怎麼了?”官兵看了一眼眼前的婦人厲聲到:“怎麼了?他成了逃兵!你們認領着朝廷的銀子,他即然做起了逃兵,呸!真是個敗類!”他的妻子聽了有些站不住了,哭訴到:“官爺這不可能吧!我們家大虎不會做逃兵的,你們一定搞錯了!”房中的母親也不相信的搖着頭,官兵可不是來解釋的,一點好臉色也不給,拿着手上的通緝畫像晃到:“看清楚,通緝令,限你們這幾天將人給本差爺交出來,交不出人來,你們吃了多少朝廷的響銀就給本差爺給我吐多少出來!不然咱們就要公事公辦了!”漢子聽了眼睛開始發紅,畫面再轉,是一個打搶的畫面,那些官兵在漢子家一件件搶走了米糧,搶走了用具,只要能拿的都拿走了,連雞舍的幾隻雞也抱走了,邊上圍滿了村民,冷漠的對着這個他的家人扔着石子,用最骯髒的話語罵著他的家人,他看到了石子打在了想護着東西的妻子和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哭喊聲讓漢子發狂,但他們根本護不住,妻子哭着去求差官留下床被子吧,很快要到冬天了,家中還有老人受傷了呀!卻被差官一腳踢開,他看見他的母親哭倒在地,抱着摔下床氣得暈了過去的父親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漢子瘋了般的拉扯着鎖鏈吼到:“你們這些惡魔,會不得好死的,媳婦”滿臉淚痕!他只能看到那官差狠狠的踢倒了他媳婦說到:“本官爺就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還不上朝廷的銀兩,你們都得賣身為奴,走!”他看到他的妻子那無神的眼神,痛苦如心在千刀萬剮着,看着妻子無力的看着那些官差離開,石塊砸在了她的頭上,流出了血,疼痛讓她本能的去找孩子,護着他倆的孩子,此時的漢子已經失去了力量,無力的跪了下來。死命着扇着自己的面門!都是他的錯,為啥要去投軍,為啥要拋下他們,朝廷的那些糧響哪有那麼好拿,他為何還要做了逃兵,為何要自以為是,以為逃出來沒事,那些都是豺狼!沒有人性他東西!他真該死!尚鋶也在下面激動得想要衝上去,他想去幫漢子解去那手上的鎖鏈,雲皓用紅繩快速的栓住了他!尚鋶內心吼到:“哥!”雲皓冷冷的說:“你上去只會多送一條命!冷靜點!”尚鋶內心還在掙扎:“哥,應該放了他讓他回去還了他的債呀!”雲皓冷冷的說到:“他回不去,也還不了,逃兵抓到就是死!還不了任何債!同樣那些人也會以逃叛罪販賣了他的家人,而且他已經死了!”
惡鬼看到瘦高漢子已經不在看畫畫了,收了血霧問到:“看清楚了你自己所犯之罪嗎?千刀萬剮也無法嘗還!”漢子跪着沒有抬頭,血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惡鬼也已經戲耍夠了,給了邊上冷漠看着這一切的婦人說到:“你去吧,我聽你說的,真實的感覺,你去享受吧,去了結了他這一身的罪惡!”婦人領命飄到了那把斧頭邊,尚鋶直勾勾的看着那婦人的手,觸上了那把斧頭!他很緊張,搖着頭,心中說著:“不要,你不能這麼做,他不至於受如此刑罰!”雲皓無聲的聽着,他想不出來救漢子的辦法,這裏惡靈眾多,他還帶着一個尚鋶,就算能將尚鋶收入安全地方,但這裏空間太開闊,他短時間不可能佈置出一個這麼大的困陣,將所有怨靈都困在此處,一但讓一隻怨靈逃脫,對外面的普通人就是致命的威脅!所以真沒有辦法救,
他拿什麼救?
看到那婦人的手接觸到斧頭時,兩邊的山壁上那怨靈他嘶吼聲更加凄厲:“殺死,殺死他!”雲皓只能封了尚鋶的聲音,怕他叫喊了出來,但他在心中吶喊着:“哥!她要做什麼呀,哥?”只見婦人手輕輕一推斧頭落下,漢子此時抬起了頭迎向那把斧頭,尚鋶睜着眼睛看着這一幕後,暈了過去,雲皓用紅繩束縛着他沒有倒下,而漢子就在他眼前被劈開成了兩半,靈魂消散!接着一把一把的斧頭落下,那三個如爛泥的靈魂也消散在了廣場,四周的怨靈們都沸騰了,全都怨靈化的飄向了天空,發出了凄厲的笑聲,雲皓迅速將尚鋶收進了本命娃娃體內,自己閃身躲到了一處!隱秘其中,那惡鬼很欣賞婦人的果決,歡快的飄到了婦人的身邊說到:“你幹得真漂亮,我很喜歡,以後你就跟着我吧,這種快感很迷人吧?呵呵...”婦人跪了下來!當她再次抬頭時,她的面具上出現了一滴血淚,沾染性命便成惡靈!
惡鬼飄上了天空來到了眾怨靈的中間說到:“看到了吧,你們心中怨恨着的,都會一個個消失,這世界上那些薄倖寡心之人,都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跟我一起吧!呵...呵呵呵”天空中所有惡靈圍着她飛舞着,旋轉着,雲皓抬頭看着那惡鬼,只見那惡鬼往他隱藏的地方看一眼,然後歡快的飄然離開了廣場!雲皓心中冷漠着,握緊了拳頭,等邊上的惡靈們散去后,他沒有猶豫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沒有尚鋶的牽制加上靈魂狀況,他的速度很快,幾個閃身就離開了這裏。
他已經不想去尋找那個執念之魂了,雖然這麼多的靈魂都是被那靈魂的執念吸引而來,但他現在更想解決掉這隻惡鬼!
她正在被她自己的怨恨蒙蔽着雙眼,將原本理解人世間不易的靈魂變成了像她一樣的怨靈,那些靈魂只是被相同的執念吸引,才來到了這裏,她們心中並沒有怨恨,她們只想找回她們想找回的人,可因為有這惡鬼在,一切都變成了刻意化,雲皓想信那些畫面的真實,一個不到千年的惡鬼還沒有能力製造虛假的幻影,只是她將畫面拆散了,讓靈魂們看到她們最害怕與痛苦的畫面!讓她們將執念化成了怨恨!
執念的力量很強,在地府奈何橋邊也會停留着這種深深執念的靈魂,他們有着該等之人,就算在地府千年的侵蝕中也無法消其魂魄!同樣也會吸引着很多過橋之人的共鳴,他們會留下來陪着那個執念之人等待,但那些人執念過於淺顯,都會在幾十年後強行被鬼差們丟入輪迴道中!這就是執念的力量,明明是弱小單薄的身體,卻有着無視天地法則的力量!她們無法被打散!
雲皓一路面無表情的回到了,小河邊的陣法中!陣中一切如常,小黃鳥見他回來撲閃着兩隻小翅膀飛了過來,雲皓接住了它,將它再次收回到了袖袋中,而此時那收妖瓶中的小白鼠也站了起來,兩隻小爪插在腰上,氣勢洶洶的在瓶中叫喚着,蹦達着,雲皓直接就將它倒了出來,這小白鼠腳都還沒沒站穩就質問起他來了!“喂!本皇的僕人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你將本皇的僕人怎麼了?”雲皓甩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小白鼠有那麼點退縮,但又努力鼓足勇氣,見雲皓不理它,跟着雲皓的動作往尚鋶頭上爬,雲皓將本命娃娃取出,將尚鋶的靈魂引渡回了他身體后,慢慢看着他,直到看到尚鋶胸口有微微的起浮后,將紅繩收回了袖袋中,然後將油燈熄滅也收入了袖袋中,小白鼠那胖嘟嘟的小身體正好順利的踩到了尚鋶的頭上,插着小腰與雲皓對視,質問到:“我僕人怎麼了?”雲皓看着這小老鼠給了她兩個字:“暈了!”小白鼠更生氣了,提高聲音到:“你到底帶他去了哪?他怎麼會暈的,”雲皓本想轉身回自己的身體的,但看這小傢伙不依不饒的,又蹲了下來,與它的視線持平對視着說到:“我告訴了你,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是你不顧他的危險一定要我帶他去!你現在問我為什麼暈的?嚇暈的!沒死就不錯了。”小白鼠有微微的呆愣,但努力還是反駁到:“要是跟着本皇去,一定不會讓他暈倒!哼!”雲皓閉上眼,回頭嚴肅的警告到:“你要是帶他去什麼危險的地方,讓他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會將你全身裹上膠油,永遠封印在我的乾坤袋中!”小白鼠嚇到了,不敢再反駁,因為她看出了眼前這人類可能不是說笑的,而且她完全打不過。默默的吞了吞口水!雲皓說完又甩給她一個白眼說到:“以後別帶他跟着我了,我的事不是他一個啥都不懂的小孩能參與的!”小白鼠沒有回他,躲進了尚鋶的衣襟中,雲皓也沒在問,起聲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內,收拾好一切,看了看天色,應該快到雞鳴時了!看來只能先將尚鋶送回去再說了,他戳了戳尚鋶懷中那一小團,小白鼠露出了個小腦袋,警惕的看着他,雲皓說到:“我先將他送回去,他應該也是騎馬來的吧,你負責將他的馬給我送回他府上!”說著就將這隻小白鼠從尚鋶的懷中擰了出來,放在了一邊!小白鼠被擰出來后還張牙舞爪的反抗着,可惜沒有得到一點效果,雲皓毫不客氣的扛上尚鋶便回了客棧牽馬往洛陽城趕!
洛陽城長吏大人的府中,門房從雲皓的馬上接下了自家的少爺,小心的背着入了府中,聽到兒子不醒人事的長吏大人和夫人急忙走了出來,長吏大人沒好氣的質問到:“我家尚兒怎麼了?”雲皓沒有理他,李夫人忙拉住了自家老爺說到:“你這麼凶皓兒幹嘛?是尚兒向我借了馬匹出去找皓兒的。經過了我的同意。”長吏大人便不再開口了,李氏溫柔客氣的尋問到:“皓兒,尚兒他這是?”雲皓禮貌的回到:“夫人莫驚,阿尚只是疲乏睡得有點沉了,讓他多睡會,下午應該就會醒。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就躍上了馬!李氏還是擔心自己的孩子,客道了幾句讓雲皓路上注意安全便回了府,長吏大人更是甩袖回了府中!雲皓再離開的路上,剛好看到那隻小白鼠站在一匹棕黑色的駿馬頭上,指揮着馬兒往長吏府走!還不忘在見到他時,給了他一個傲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