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計成
在秦昊走路觀察墨居仁的時候，墨居仁自然是早已經察覺到了有陌生人到來神手谷這裏。
看着對方手中的食盒，他心中若有所思。
猜測可能是換人了。
“小兄弟陌生的很，老夫怎麼從未見過你？”
“回墨大夫，小的最近才剛剛加入七玄門，被周管事派來以後給您送飯。”秦昊回應出聲，看起來很是恭敬。
他來到墨居仁身邊，放下手中食盒，將其主動打開，取出裏面的飯菜。
然後將東西一一擺放在墨居仁身前的桌子上。
“墨大夫，請！”
“嗯！”墨居仁微微頷首，輕輕喘息着坐下來，隨手端起一個白瓷碗，用湯匙攪了攪。
待溫度差不多時，他才開始一點一點的細嚼慢咽。
至於負責送飯的秦昊，就安靜站立在一邊，耐心等候墨居仁吃飯。等他吃完了，自己還要將碗筷一併帶回去清洗。
稍微等了一會兒。
眼見墨居仁吃的差不多了，秦昊便將碗筷收起，重新放進食盒內部。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就聽到後面的房間門再度被打開。
秦昊下意識扭頭望去，就看到一個長得黑黑瘦瘦的半大少年和一個身形頗為敦實的半大少年從房間內部走出來。
“不知這是墨居仁收的第幾批試驗品弟子？”
“此二人，究竟是不是韓立與張鐵？”
心中想着事情，秦昊表現的非常自然。
只是快速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頭，拎着食盒，向墨居仁告退，轉身向神手谷外面走去。
“一丈、兩丈、三丈、……。”
他在心中默默估算着距離。
在數到距離墨居仁所在位置大約七丈左右時，低聲自言自語說著話語。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賺大錢啊？”
“明明小時候遇到過仙人，仙人還給我看過資質，說我有什麼靈根，但為何又搖頭離去，不願意收下我？”
“當雜役真的好累啊，也不知那仙人是不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神棍？”
語氣中，帶着一些憂愁與無奈。
秦昊腳步始終不停，繼續向遠離神手谷所在的位置走去。
……
……
同一時刻。
七丈之外的神手谷內部。
正準備教導韓立和張鐵藥草醫術等基礎知識的墨居仁，憑藉自身的深厚功力，敏銳察覺到遠方剛才那個送飯雜役的低聲自言自語。
其話語聲音雖然微弱，猶如蠅蚊蟲鳴。
但他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仙人？靈根？！”
敏銳捕捉到這些關鍵字眼，墨居仁很是自然的扭頭。
不經意間看向神手谷外面的那一道人影。
只見其已經走到近十丈之外，並不算高大的身影，從未回望與停止過，很快就消失在小路拐角區域。
墨居仁目光閃爍，心中開始思量起某些想法。
“看樣子，此人擁有靈根，只不過靈根不太好而已。畢竟對於凡人而言，他們也不會知道什麼是靈根。”
腦海中，憑空迴響起這麼一番感觸話語。
但墨居仁對此絲毫沒有異樣。
反而在認真思考剛才的事情，他看的非常清楚，對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小少年。
根本不會任何武功。
而自己身懷絕世武功的事情，除了附身的餘子童之外。
在這七玄門內部，再也無人得知。
就算是那門主王絕楚與那些護法、堂主等人，也只是知道他會武功，卻不知道他的武功達到什麼高度。
結合剛才的不短距離，以及這些消息。
墨居仁綜合推斷出來，剛剛那人並不是在有意坑他。他是真的在一個人自言自語。
只不過，恰好被他給偷聽到了而已。
“前一段時間剛剛收下的這兩傻小子，也不知道是否和以前一樣，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那個小子，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
“至少能留作一個保底。”
墨居仁目光閃爍，低頭看向張鐵和韓立。
語氣冰冷吩咐出聲。
“你們兩個，先認真複習我昨天教給你們的東西，知道嗎？”
韓立和張鐵聽到此言，認真點頭回應。
看起來非常老實。
“咳咳咳……！”
墨居仁忍不住再度咳嗽幾聲，轉身離開此地。
向剛剛那人離去的地方走去。
至是他的腳步看上去，帶着一些急促，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眸中，也帶着一絲貪婪與期待。
“希望那小子剛才的自言自語是真的……！”
……
……
神手谷距離七玄門大廚房的距離，並不算短暫。
秦昊目前年歲不算很大，加之手中又提着東西，一路走走停停，不停休息，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等到他重新回到大廚房所在位置時。
愕然看到周管事正在和墨居仁說話，而周管事則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全然不似平日裏在廚房中的大人物姿態。
“墨居仁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時候跑到我前面去的？”
“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就在秦昊心中想着事情時，他看到周管事對他招了招手。
“看樣子，小計謀成了！”
秦昊見狀，心中一喜，表面上有些誠惶誠恐。
小跑着來到周管事的身邊。
“小的見過周管事，見過墨大夫！”
“你這小子，運氣不錯，墨大夫見你做事機靈，要帶你去神手谷做事。”周管事對秦昊擺出一幅大人物姿態，言語暗示道：“還不快快拜謝墨大夫，以後要好好為墨大夫鞍前馬後。”
秦昊聞言，急忙向墨大夫道謝。
臉上露出一副脫離雜役身份的感激模樣。
“東西放下，跟我走吧。”墨居仁微微頷首，又咳嗽幾聲，轉身自顧自離去。
周管事趁機對秦昊一個眼神暗示，意有所指。
秦昊同樣以眼神無聲回應，放下手中食盒，連忙轉身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墨居仁追趕過去。
……
……
林間泥土道路上。
墨居仁與秦昊一前一後，不緩不急行走着，忽然頭也不回的問道：“你認識字嗎？”
“不認識！”秦昊老實回應。
他的確不認識這方世界中的文字是啥。
能夠聽懂，會說，還多虧了這一世從小到大的經歷，咿呀學語，自然而然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