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藝術”才是永恆
重重的摔倒在巷尾。
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想要靠凌晨冰冷濕潤的空氣來減少自己的疼痛。
只是喘息之間,身體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些,痛苦便更加劇烈的涌了上來。
「我...」
額頭冷汗直流,此時的燼再也沒有了「藝術家」的風度。
看着臉色慘白的燼,吳名厲聲道:
「你也知道疼?!那些死在你手裏的無辜之人只會比這更痛苦!」
鑽心的疼痛讓燼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但他仍強自忍受着痛苦,聲音嘶啞道:
「呵呵,看來,你與他們...都一樣,你們...根本不懂「藝術」!為藝術獻身,是他們的榮幸...」
哪怕到了此時,他仍然沒有絲毫的悔悟。
努力的撐着身子,燼靠在了巷尾的石牆上,緩聲說道:
「殺戮...只是形式...名聲也只能代表一時輝煌,而只有「藝術」...才是永恆!」
哪怕神色痛苦無比,但燼的眼睛裏,透露出了的只有無與倫比的狂熱與瘋癲!
他從來都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崇高無比」...
「十惡不赦!」
吳名持劍的手都有些發抖。
看着燼凄慘卻仍癲狂無比的模樣,他實在是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澗山村一家三口慘死的場景再度浮現眼前,吳名咬牙切齒道:
「你的罪孽罄竹難書!萬死難贖!」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嘶吼讓燼感到了一種愉悅,痛苦的愉悅。
但他卻不再言語。
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表演」而已。
他在故意激怒這個年輕人。
「憤怒吧,理智被怒火吞噬,然後...」
暗地裏,燼的左手早已握住了腰間的最後一把匕首。
利刃寒光閃閃,卻又有種不正常的灰。
那是他最後的底牌,他的所有匕首上都淬過劇毒,沾之必死!
「近一點!再近一點...」
燼心裏默念着。
只要對方再近一點,他便可以反敗為勝!
只是...
燼的算盤落空了。
吳名沒有再想說些什麼的慾望,這完全就是個瘋子!變態!
他此刻只想了結這個罪孽深重的惡魔!
抬臂、揮劍。
直取燼的首級。
...
昏暗的巷尾風聲漸起。
人們的喧鬧聲越發的清晰。
燼再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什麼,他努力的揮動左臂。
「錚!」
匕首脫手而出。
「就差一點...」
這位「大藝術家」的臉色此刻一片灰敗。
燼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手臂無力的耷拉了下去,他狼狽的癱倒在巷尾牆角。
現在,該他自己為「藝術」獻身了。
吳名的劍再一次斬向了燼的腦袋。
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燼的瞳孔縮成了一點。
對方揮劍的動作帶着重重殘影。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去!他根本不懂殺戮的「藝術」!」
眼前出現了重重幻影,過往的「作品」在腦海中一點點閃過,燼不由得有些癲狂。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的藝術還沒有完全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他努力的想撐着身子躲避,可是他已經躲無可躲...
「住手!」
...
「住手!」
這道聲音之中透露出了無盡的冰冷。
鋼刃破風而來。
吳名不得不閃身躲過這一擊。
利刃刺穿了巷尾的石牆。
石塊落下,石牆下的燼被砸得頭破血流。
強撐着探出腦袋,燼望向街道中,那裏有人正在靈樹之間來回躍動,身影急速靠近巷尾。
從靈樹間一躍而下,驚起了微微沙塵。
苦說大師已然摘掉了假髮和眼鏡,面色再度如同以往般冷漠。
燼認出了這個人。
「均衡...苦說...」他不知又想起了什麼。
苦說大師並沒有看向燼,只是盯着吳名。
「你不能殺他。」
他此刻已經明白了一切。
自己的計劃果然沒有落空,但很明顯,這個跟了自己一路的吳名,不知從何處發現了金魔的真正身份,半路給「截胡」了。
苦說大師的臉色很不好看。
吳名並沒有收回長劍,只是走到了燼的身邊,再一次用劍抵在了燼的腦袋上。
妮蔻此時也站在了吳名身旁。
小姑娘昂首挺胸,怒視着燼和苦說。
沒人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的憤怒,燼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爍瑪,但是她仍克制着自己,始終不曾使用絲毫的靈力。
她一直都謹記着吳名的話,就是為了防止苦說阻止他們除掉金魔,但現在,對方還是阻止了她們!
「妮蔻不同意!」
她氣憤的盯着苦說,彷彿要看清這個頭髮灰白的老者,究竟在想些什麼。
長劍微鳴,吳名看向苦說大師,問道:
「我想知道,如此作惡多端之人,為何大師卻不願殺他?」
...
巷口,騷亂的人群一齊涌了過來,窄小的街道顯得有些擁堵。
苦說大師示意剛剛趕來的弟子們,先行安撫住人們的情緒。
魂刃散發著微微的光芒,與道旁靈樹上的光影互相呼應。
慎站在了街口。
人群很有些騷亂。
他們至今還不知道那幾聲槍響是怎麼回事,但那把浮空的魂刃,在場無人不知。
既然均衡教派的大師們已經來了,那麼大家自然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人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