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之迷
韓昭月朝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把瑾兒架着拖走了。
韓昭月加快步伐，站在薔薇苑門口。屏退了跟在身後的女官，輕手輕腳的推門入內。
床榻上的趙子衿臉上毫無血色，韓昭月不敢發出一絲動靜，趁手指的傷口還未癒合，用力的再次逼出了一滴血，放在了趙子衿的鼻間。
趙子衿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與韓昭月四目相對，韓昭月手一抖血便滴在了趙子衿的唇邊，詭異的消失了。
「母后，你怎麼來了。」趙子衿茫然無辜的眼神看的韓昭月有些心虛。
「母后聽聞你病了，過來看看你。」趙子衿才不信她的鬼話，故而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母后，卿卿沒事。不過舊疾複發罷了。」韓昭月不信，質問道。
「若是舊疾複發如何會昏迷？你如此這般搪塞，簡直令我太失望了。」韓昭月氣不打一處來。
「母后怎知我昏迷了？」趙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韓昭月。
「你是我的女兒，你的一舉一動作為母親當然時刻關注着了。」趙子衿猶豫了一瞬，還是開了口。
「那麼我想問問母親，我是誰？」韓昭月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是我的女兒，是越西的公主。」韓昭月伸手將趙子衿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後，動作很輕柔。
「母后還是不願對我說實話嗎？」趙子衿失望的嘆了口氣，下了床榻給自己倒了杯茶，茶入口中，苦澀蔓延至整個口腔。
「韓祁瑤才是你的女兒，我說的可對？」苦笑的唇，失望的眼神。韓昭月無言以對，沉默不語。
「那麼請問皇後娘娘，我的母親是誰！」一聲皇後娘娘如一把重鎚敲在了韓昭月的心上，她無法面對此刻站在眼前冷漠的趙子衿，更不願意麵對。.z.br>
「你若踏出了這個門，韓祁瑤這輩子只能是活死人。」落在檀木桌上的白玉杯發出一聲脆響，韓昭月僵硬的身體立在原地。
「你的確不是我的女兒。你並非出生於越西，而是北臨。」韓昭月眼神飄忽不定，似是在努力回憶往事。
「皇兄苦苦哀求我帶走你，迫於母族的施壓，我只能照做。我的好皇兄，為了你能夠名正言順，親手將瑤兒從我身邊奪走。」
韓昭月臉上的痛苦不似作假，趙子衿半信半疑的聽着。
「我若不將你視如己出，我的瑤兒豈會有好日子過？」
「我是北臨皇帝的女兒？」趙子衿頗為詫異，韓昭月點了點頭。
「子母蠱是誰下的。」韓昭月心漏掉了半拍，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韓昭月緊張的矢口否認。
「我的母親是誰？」幾近於無的腳步聲還是讓趙子衿捕捉到了，一個閃身趙子衿擋在了韓昭月身前，警惕的目光掃視着來人。
「表妹何必如此執着於真相，姑母都被你嚇着了。」韓祁玉風度翩翩，眸光帶笑的走了進來。
「表哥若是可以給我解惑，我自然不會再問母后。」趙子衿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韓祁玉猛然棲身靠近，趙子衿想要退後卻為時已晚。
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韓昭月。韓昭月別開了視線，對着韓祁玉冷道。
「不要驚動任何人，將她帶出宮。」馬車晃蕩的厲害，趙子衿意識十分清醒的感知着周圍的一切。
由於身體無法動彈，趙子衿是被韓祁玉抱下馬車的。
屋內
滴答，滴答。殷紅的血一滴又一滴順着白皙的手腕掉落在一隻瓷碗內。趙子衿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韓祁玉正溫柔的注視着她，手上動作不停。尖銳的疼痛使趙子衿回神，明知道她們要做什麼，趙子衿還是一聲不吭。
一碗又一碗的血進入了韓祁瑤的口中，可是床上的人無任何反應。突然趙子衿冷笑了一聲，這笑帶着詭異和嘲諷。
韓昭月忍受不了親生女兒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如同死人，大步流星的來到了趙子衿的跟前，冷漠道。
「母蠱死了對嗎？」趙子衿失望的看了一眼韓昭月，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韓昭月跌坐在地上，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齊素雲你的心狠手辣果真是名不虛傳！你讓我的女兒與我相隔兩地，又用蠱毒鉗制我的女兒，我到底做了什麼，要你如此對待我！」
韓昭月瘋瘋癲癲的對着空氣大喊大叫，似乎眼前真的有齊素雲此人。
「姑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韓祁玉極力出言打斷韓昭月毫無顧忌的話語，奈何話已說出，也沒收回的道理。
趙子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繼續激動且困惑的問韓昭月。
「母后，齊素雲是誰？」一聲母后刺激的韓昭月怨恨的盯着趙子衿，怒道。
「你住口，我不是你的母后，齊素雲那個***。那個***才是你的母后！」趙子衿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前世韓昭月是愛着她的，看的她幸福后才選擇的假死，為她纏織了一個美麗夢。
而今生，當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她們母女二人不管是敵人也好，仇人也罷，最後終究是陌路人。
「既然母后如此不喜歡於我，大可回宮昭告天下，我趙子衿不是皇室公主，不是你的女兒。」
趙子衿滿不在乎的道，韓昭月頹然的看着趙子衿。
「你別再說了，你的去留由你自己定奪，我只要我的瑤兒。」韓昭月趴在韓祁瑤的床邊，撫摸着韓祁瑤的臉，神情帶着瘋癲。
「想讓韓祁瑤醒來，就必須找到我的親生母親。」趙子衿咄咄逼人的道。
「瑤兒的事，不需要你管！既然你的血對瑤兒無用，你可以回去了。」韓昭月的冷漠如一把鋼刀正無情的刺着趙子衿的心。
韓祁玉給趙子衿解了穴，得到自由的趙子衿站了起來，手腕的鮮血依然在不停往下滴着，而她卻是渾然不顧。
趙子衿走出了驛館，迎面而來的白衣公子讓趙子衿錯覺的以為是天神降落。待看清來人的樣貌，趙子衿發出了一聲嗤笑，嘲笑着自己。
「原來是重華啊。」重華一把扶住了由於失血過多而搖搖欲墜的趙子衿，擔憂道。
「公主，你怎麼了！」趙子衿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恍惚間看到了元辰夜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冷笑一聲。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重華有些納悶，左思右想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位越西公主。
沒有頭緒的事情重華也懶得去想，直接將趙子衿攔腰抱了起來。
少女的身體很輕，很柔軟。重華生怕用力懷裏的人會隨時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