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欺騙沈嬌嬌!
明明,夏幽的脖子、身體上,都滿是餘燼因為暴力而留下的淤青與印痕,可她卻完全不在乎,反而還饒有興緻地伸出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摁壓鎖骨下的傷痕,臉上露出回味與沉醉的神情。
餘燼看着這樣的她,抿了珉薄唇,輕嘆着問道:「……明天去上課的時候,你這要怎麼辦?」
「嗯?」
夏幽歪着頭,神情略微困惑,似乎是不懂餘燼在說什麼。
見此,餘燼索性挑明,不再含蓄遮掩:「你這脖子上的勒痕、印痕,是沒法用衣服遮住的吧?」
即便,夏幽明天穿高領上衣去上課,但軍訓用的軍訓服,可不是高領的。
「這是在關心我嗎?」夏幽蕩漾着微笑,伸出手,摟住餘燼的脖子,將頭枕在他胸口上,「好高興呢。」
關心?
呵。
餘燼只是怕夏幽會藉此整什麼么蛾子,毫不遮掩地向所有人表示他們的關係。
萬一,要是傳開了,傳到沈嬌嬌耳里,她肯定會無法沉得住氣,又跑來他家蹲點質問他。
屆時,不就又是修羅場展開了么?
「只是覺得,給人看到不好,他們會猜測、幻想……光是想想,就有些鬱悶了啊。」
想要打敗病嬌,首先要理解病嬌,然後再成為病嬌。
所以,餘燼開始展現出病嬌常有的佔有欲,讓夏幽感受到,她被在乎着,也被佔有着。
「嗯,我懂。」
果然,夏幽更加高興了,她摟緊餘燼的脖子,親昵地蹭着他。
「那明天我們就不去學校了,一直一直待在一起吧?」
「呃……」
「怎麼了?」
夏幽將頭抬起,注視着餘燼,眼裏浮現出一絲猜忌、警覺。
她是不可能讓餘燼離開她身邊,獨自一人去上學的。
白天的事,她還沒有忘,餘燼一直有意避開的那個班助,她也調查了一下,奇怪的是,她和餘燼並沒有任何糾葛。
但就是沒有任何糾葛才奇怪吧?
餘燼肯定是在有意避開着班助,這一點毫無疑問,那幅樣子再明顯不過。
「沒什麼,只是我想着,開學第一天就曠課,是不是不太好。」
「哼哼,沒事的,我會幫你解決一切後果。」
夏幽輕笑着,仰起頭,在餘燼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印痕,接著說道:「這樣……你也會不好再去學校了吧?」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夜還很長,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
晚上十一點零二分。
「あの頃のように……」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突兀地回蕩在卧室內,令床上的兩人有了一秒停頓。
餘燼仰視着坐在他身上的夏幽,又看了眼床頭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聯繫人是——沈嬌嬌!
夏幽也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聯繫人,但她卻臉帶溫柔笑意,輕聲道:「這麼晚打電話過來,肯定有急事吧?你先接。」
餘燼可不敢接這個電話,他咬着牙,抑制住顫抖的聲調,低聲道:「算了吧,不管她,回頭說我睡着就行了。」
「嗯?這樣真的好嗎?說不定是什麼急事呢?」
夏幽依舊在催促着,臉上蕩漾的笑意,愈發濃郁,像是惡魔在微笑一般。
她俯下身,將雙唇貼在餘燼耳畔邊,輕聲低語:「放心,我不會做讓你困擾的事的,我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很刺激啊。」
「……那你別亂動。」
餘燼沉默了會後,啞着聲警告,隨即便拿過手機,點了接通。
見此,夏幽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一般,天真浪漫地笑了起來。
她躺在餘燼胸口上,伸出一根手指,點動餘燼的手機屏幕,將免提開啟。
餘燼也沒阻止,或是將免提關上,就任由它開着,順從夏幽的意願。
「小燼,你在家嗎?」
電話里,傳來了沈嬌嬌的聲音,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怎麼了?」
餘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在哪,他想先看看,沈嬌嬌想幹嘛,然後再決定自己是在家還是在外面。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晌,始終沒能說出一句話來的沈嬌嬌,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她的意圖。
這讓她不免有些着急,想要下意識地質問,但話到嘴邊,又像是卡住一般,什麼都沒法說出。
於是,餘燼回答了:「我在外面,有急事要處理。」
「是、是嗎……」
此話一出,像是堵死了沈嬌嬌所有去路一般,讓她的聲音,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時,一直很安靜的夏幽,一手撫着餘燼的臉,將櫻唇貼在他耳垂上,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燼,說謊真的好嗎?我來的時候,似乎是看到她在樓下哦。」
既然她答應餘燼,不會做令他感到困擾的事,那她就一定會乖乖遵守。
她可不像餘燼那樣,總是打破他們之間的誓約。
況且,她也已經很滿足了,所以能很從容地看待沈嬌嬌,不會對沈嬌嬌主動來找餘燼而感到不滿。
聽到夏幽的話后,餘燼瞳孔微微收縮,心裏猛地一咯噔,暗道不妙。
可說出去的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即便他現在改口說自己在家,也是欺騙了沈嬌嬌,而且也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麻煩!
「嬌嬌,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事要忙。」
說完,餘燼等待了幾秒,但電話那頭的沈嬌嬌始終沒有回話。
於是,他將這通從一切意義上來說,都糟透了的電話掛斷。
「燼,你太壞了。」
夏幽巧笑嫣然地坐起身,兩隻手就像是羽毛一樣,從餘燼的腹肌一路上滑,最後捧住他的臉。
「這還不是你——」
餘燼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堵上,後續話語也只能無奈咽下。
索性,他放空思緒,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抬起手,放在夏幽盈盈一握、具有驚人柔軟彈性的腰腹上,意識沉淪於這一刻。
……
而在兩人纏綿歡愉時,公寓樓下,孤零零地站着一隻,抬頭仰望的忠犬。
公寓六樓靠左側的窗戶,明明無論是客廳還是再側面一些的卧室,都亮着燈光,可為什麼會沒人呢?
她真的很想相信,那兒真的沒有人在。
可當兩個多小時前,她站在公寓樓下,偶然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在往這邊趕來時,她下意識地躲在一顆榕樹樹后。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人,步伐輕快,臉色抑制不住浮現出期待歡喜的人,走入公寓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那個人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即便,她躲在榕樹灑落的陰影下,心裏卻是有種被赤裸裸直視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