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無吟唱水魔法
「燼,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看哦。」
在餘燼愕然之際,站在他面前的夏幽,以困惑、擔憂的目光看着他,輕聲詢問。
餘燼頓時回過神來,乾笑道:「啊哈哈……沒事,昨晚沒睡好覺,一下子頭有點暈,現在好多了。」
「是嗎?真的沒事嗎?」
夏幽的語氣,還是有着幾分擔憂,一雙美麗而清澈的眼眸,一直在打量着他的臉。
實在難以想像,面前這個剛上大學的十八歲少女,其內在會是一個極度扭曲的病嬌。
儘管餘燼很不願相信,但兩年前的夏幽,可不像現在這樣活潑開朗,會明顯地表露出情緒。
以前的她,更像是一朵高嶺之花,恬靜、優雅、落落大方,很清冷。
再一個就是,接下來的劇情走向,會是閑聊一陣后,夏幽主動加他微信,然後揮手告別,稱有朋友在等她。
其實,她根本沒有朋友,所謂的在等她只是一個開脫的理由。
真實情況是,和餘燼分別後,她從學校東門離開,回到市中心的三層別墅,在貼滿他相片的房間,進行無吟唱水魔法。
……那個畫面,實在是有點恐怖。
光是想想,餘燼就不禁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是報考了美術專業吧?最近過得還好嗎?」
夏幽看着餘燼露出勉強的笑容,眨了眨眼,以俏皮的口吻詢問,話題跳脫到讓人完全跟不上。
而面對這一連串詢問的餘燼,一顆心卻漸漸沉入谷底,心裏直呼完蛋。
相遇的情節一模一樣也就算了,就連對話,都和漫畫裏的情節吻合。
這不就表明,夏幽真的就是那個病嬌殺人魔嗎!
餘燼一邊穩住心態,一邊撓了撓後頸,模仿漫畫裏的行為和回答:「兩年沒見了吧?我是報考了美術,最近過得挺好的。」
「燼一點沒變呢。」
夏幽淺笑着,心想,他們不是兩年沒見,而是自分手的那個夏天以後,已經有七百四十八天沒見了。
餘燼略有苦笑道:「你變化……蠻大的,有點不可置信了。」
「是嗎?可能是這兩年都在外國居住吧,身邊的朋友都很開朗健談,我也漸漸變了。」
「你出國了啊……挺好的,眼界肯定開闊不少了吧。」
「還好啦,外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我也不喜歡出去玩。」
「嗯,那個……」
心想着差不多了的餘燼,從褲袋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故作出一幅想辭別的模樣。
果然,察覺到他想開溜的夏幽,笑吟吟道:「好啊,我們加個微信吧。」
「……啊?」
餘燼故作愕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因為漫畫裏就是這樣畫的,他得遵守。
現如今,他的想法就是,按照漫畫劇情穩住夏幽,避免她黑化,同時避開那些在漫畫裏有染的女生,去找青梅竹馬沈嬌嬌。
沈嬌嬌是一個很好的工具人,她雖然也是病嬌,但和夏幽不一樣。
她很戀愛腦,也很痴情,即便在漫畫裏被百般拒絕,看着餘燼和別的女人好上,也沒黑化,甚至還幫他出謀劃策!
要是餘燼找她有事,她不會拒絕,盡心儘力的做到,哪怕是沒有回報的苦差事。
「好啦,微信加上了,嘿嘿。」
夏幽拿過餘燼的手機,掃描了自己的二維碼,添加上好友后,將手機交還給他。
餘燼接過手機,沒有說話,以希冀的目光看着夏幽,期望她和自己揮手告別。
可不知道是怎麼了,夏幽沒有按照漫畫劇情那樣,跟他說有朋友在等她,她得走了。
於是,餘燼的內心不由得有些焦急、尷尬。
看着這樣的餘燼,夏幽心裏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她本來是想點到為止,揮手告別的,畢竟餘燼看上去很窘迫的樣子,繼續糾纏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但加上微信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跳動了一下——裏面蘊含著的情感,她抽絲剝繭的讀出來了。
那是…莫名的希冀,接着是焦急、尷尬。
在希冀什麼呢?是希冀着,他們的關係在變好,或許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不然怎麼會希冀呢?
那又在焦急什麼?是意識到她一幅想走的樣子,不免有些焦急?但出於尷尬,不好開口?
……原來是這樣啊,夏幽逐漸理解了一切。
於是,她輕笑着開口:「那個……要不我們一起進去報道吧?我也是美術系的。」
「……?」
餘燼的臉,從疑惑到驚愕再到發白最後變成強顏歡笑,只用了一秒。
在這短短一秒里,他想了很多,多到已經看到自己被夏幽砍死的未來了。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漫畫劇情為什麼沒有重現啊?他也沒說多餘的話、多餘的舉動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餘燼,索性點頭答道:「好啊,一起吧。」
也罷。
有夏幽在身旁的話,在報道的這段時間,他起碼能避開兩個有染的女生。
這兩個,一個是班助,一個是班導兼導師。
漫畫裏的餘燼就是這麼叼。
不知是不是分手以後,變得看淡感情,還是單純長的帥的緣故,他格外吸引女性,以至於哪個女的靠近他,和他相處一段時間,都會暗生情愫。
「那走吧,正好我還有很多話想和燼說呢。」夏幽輕笑着,率先走在前頭。
餘燼剛才的反應,她當然是盡收眼底了,但逐一猜測,又不得要領,總得來說就是——開心。
在餘燼猶豫着如何開口的時候,她突然就提出他想說的話,所以才疑惑、驚愕,再到歡笑。
強顏被她下意識忽略了。
餘燼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強顏歡笑呢?
這怎麼想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走入校門口,迎面一百米是中庭,他們順着一個圓形的噴泉繞過偌大的操場,一邊走一邊聊着近兩年各自的狀況。
餘燼沒什麼好說的,他一直在潛心研究油畫;夏幽倒是很健談,一直說著她在國外的兩年,事無巨細。
比如哪天去了博物館,某個月去了有名的畫家展覽、音樂家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