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們都愛搞事情
也不知道研究院是有多惜電,地下室連個燈都不安,害得姜洛初每一頓飯都得摸黑吃,難受得要命。
柳望就在一旁站着,一邊觀察他新鮮的實驗體,一邊等着收盤子,姜洛初剛注射完,半點不想動,就動了動唯一不費力的嘴皮子。
“你在酒店弄暈黎毅把我劫走的事情,夜墨寒肯定已經知道了,他是不會允許我出事的,你就不怕他找到這裏一把火把你這破地方給燒沒了?這整個島都是夜家的,他早晚能找到,我可提醒你,他脾氣可壞着呢,那股勁兒一上來,誰都說不准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柳望隔着夜視眼鏡看向她,女人處在黑暗裏,根本辨認不清他的具體位置,雖然話說得底氣十足,實際眼神飄着呢。
他很滿意這樣的高低關係,也很喜歡看別人逞強裝狠的模樣,那些一見他就痛哭流涕求饒不止的廢物簡直沒勁透了,不像這個女人,能給他一種玩遊戲的沉浸感,而他這個玩家只需要操控角色攻擊npc,看着她慢慢妥協,直到徹底被他打敗。
也許是受了心情好的影響,柳望倒是不排斥和她溝通,頗有些打壓嘲諷地說道:“整個島都是夜家的,所以,我有什麼可害怕的。”
下一秒,柳望如願以償地看到npc被他輕輕一擊就掉了大半管血。
姜洛初也確實被他這句話驚得渾身發抖。
研究所……是夜家的?
是了,沒有夜家的允許,研究所怎麼可能出現在島上!又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佔着一塊地做研究!
還有黎毅,他是深知姜洛初和夜墨寒的關係的,若不是知曉研究員的身份,怎麼敢貿然帶他來見姜洛初!
可是,夜家為什麼要做這樣的研究?做了多久?為了什麼?
最主要的是,夜墨寒知道嗎?
姜洛初不怕疼也不怕受折磨,她怕的是夜墨寒明知這裏在做什麼卻還縱容這裏存在於世,更怕其實夜墨寒正坐在她頭頂上不知道哪一層。
不,黑暗真是個可怕的傢伙,它不僅吞噬了視覺,還侵蝕着內心。
她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夜墨寒呢!
別說夜墨寒一定不會傷害姜洛初,即便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夜墨寒也不會無故傷害的。
柳望盯着她精彩紛呈的臉,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他的實驗體啊,快快長大吧,以後還有更多精彩等着你呢。
*
“人找到了嗎?”
黎毅已經連手機都不敢碰了,畢恭畢敬地將它擺放在桌子上,好似指尖沾染一下,夜墨寒的怒火就能順着那點觸碰穿刺過來,燒得他痛不欲生。
“抱,抱歉……夜總……我已經封鎖整座島嶼了,但還是沒有找到姜小姐。”
“研究院那邊呢?”
“搜過四次了,里裡外外都搜遍了,連院長的密室都被砸開了,確定姜小姐不在那裏,而且柳望的胳膊確實受了很嚴重的傷,應該就是姜小姐造成的沒錯,所以姜小姐確實是傷了柳望之後從研究院逃掉了。”
“姜洛初進過研究院那段時間的監控怎麼還沒發過來?”
“研究院那邊說,不給,說監控不是為了給您找女朋友用的,人找不到了您自己想辦法去,他們還有更重要的……”
“叫他們馬上發給我!今晚之前我沒看到監控的話,研究就別做了!趁早關停!”
夜墨寒用力將手機摔了出去,屏幕四分五裂,那張姜洛初的壁紙也隨之裂成碎片。
當初放她離開,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去度假島,更沒想到她竟然會被研究院擄走。
洛初她身手那麼好,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吧……
聽黎毅說,在酒店的十幾天,洛初一直在研究草藥,她還是沒有放棄救治他的可能性,還在執着地努力着。
可是姜洛初啊,你有沒有想過,是我不想救我自己了。
我本就沒多少時間了,再拖又能拖多久,連你這個南山神醫的親傳弟子都治不好的病,還有什麼堅持的必要呢。
何況,沒有我,你就沒有了危險,你能過回遇見我之前的生活,無憂無慮,肆意洒脫,豈不快活……
姜洛初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室住了多久,按一天一針算的話,已經三十二天了,不過這個頻率大概率是不對的,柳望來扎針的間隔時間並不是固定的,有時候一頓飯前後都要扎,有時候吃了兩三頓也不見他有動作。
姜洛初還想按吃飯的頻率算日子,可惜她在暗無天日裏停滯的時間太長了,偶爾會恍惚自己上一次數到了幾,是四十七還是四十二來着。
算了,知道又能怎樣,不還是半步都挪不動么。
不過最近出了個樂子,似乎是36號地下室里那個人,那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撬開了地下室的門鎖,不過最終仍是徒勞,他又被抓回去了。
而那樂子就是,他被抓回去后,趁着柳望給他注射液體的空檔,把柳望的耳朵咬壞了!
以至於姜洛初現在只要故意放低音量,柳望就聽不清楚。
每次他煩躁到不行又無處發泄的憋屈樣,看得姜洛初開心極了!
要說柳望現在是什麼感覺呢,就是玩家在專心對付npc,蓄滿了大招準備給npc致命一擊了,突然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怪打掉了血,不疼,但侮辱性是致命的強。
尤其npc還在那之後一個勁開嘲諷。
當然他也可以直接放大招滅了npc,但這口氣他就始終都出不去了,所以他忍,他躲,眼不見心不煩,他正好回他的研究室再加強一下大招。
柳望請了假,給姜洛初送飯和打針的人就變成了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年輕。
小年輕剛進研究院沒多久,做什麼都謹小慎微的,但再謹慎也架不住他膽小怕事,當他被姜洛初反扣住雙手按在地上,針尖離他的眼球只剩不到一厘米時,寫有他名字的磁卡就乖乖遞到了姜洛初手中。
不過她現在可沒有闖出去的力氣了,制服一個成年男人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但機智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愛搞事的同伴。
“36號住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