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果然是她
我伸手摸了摸濺到臉上的碎肉,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那也就是說,孔貴雖然施展了鬼術,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可他的身體仍是血肉之軀。
剛才突然炸碎的,正是他的腦袋!
“嘔……”
我趕忙捂住嘴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一路走來,我見過不少恐怖血腥的場面,一度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這些了,但看着孔貴的腦袋在我的眼前破碎,摸着濺在我臉上的碎肉,我還是忍不住地胃部翻湧。
但我就是想不通,一個大活人的腦袋,怎麼會突然自爆呢?
總不可能是有人在他的腦袋裏安裝了定時炸彈吧?
更可怕的是,這孔貴不只是腦袋碎了,就連他的鬼魂似乎也魂飛魄散了。
固然孔貴該死,可他為什麼就不能死得再晚一點兒?
好歹讓我知道封家的位置啊?
失去了這條線索,要找到我爸媽,恐怕又不知需要多久了。
我狠狠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后,隨即走進了包子鋪。
找到我父母當然重要,可救人同樣重要。
孔貴這一死,我倒是可以安心去后廚救人了。
只是不知道蘇鈺兒怎麼樣了,更不知我的黑木棍現在落入了誰人之手。
今晚這一趟,真是虧到家了,想想都特么的憋屈。
走入后廚,我一眼就看到了委頓在地的蘇鈺兒。
上前幾步,我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
“鈺兒,你還好嗎?”
“還……還好!不過……不過這些日子怕是不能幫你了。”
聽她這麼說,我勉強笑了笑。
“你沒事兒就好,這比什麼都重要。”
“那個傢伙呢?”
“死了,腦袋自爆了!”
“自爆了?”
蘇鈺兒皺起秀眉,有些驚訝。
“是啊!我也搞不懂,唉……行了,到金剛鐲里歇着吧!這段時間安心療傷,剩下的事兒我自會處理。”
“嗯!”
蘇鈺兒答應了一聲,隨即化為一道紅光,鑽入了我的金剛鐲內。
收起蘇鈺兒,我忽然想起了那本舊書。
我從地上將那舊書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書頁之上附着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或許這些粉末就是孔貴所說的“純陽粉”。
這“純陽粉”連蘇鈺兒這樣的厲鬼都能傷,可見不是尋常之物,帶在身上,日後用來對付鬼怪,倒是不錯。
將舊書輕輕合上,我收進了挎包里。
現在,該解救這些“豬”了。
一個一個將它們抱下來,我從水桶里舀了一些水,一一給它們灌了一些。
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效,但《聊齋志異》裏卻是這麼寫的,希望有用吧!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功夫,果不其然,這些豬都一個個的變回了人。
神奇之處,令人瞠目結舌。
只可惜,他們之中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缺了腿,這些是再也變不回來了。
未等他們醒來,我轉身走出了后廚,回到了大廳之中。
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什麼,這才離開了包子鋪。
門口兒已死的孔貴碎了腦袋,那慘象甭提有多嚇人。
我是沒心情再留在這兒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走到路邊的電話亭,我拿出ic卡,撥通了報警電話。
壓着聲音將包子鋪的情況和位置告訴了警察,不等警察詢問,我就掛斷了電話。
擦拭了下自己的指紋,又將這沒有身份信息的ic卡毀掉,再將自己清理了一下,我這才回了學校。
可躺在宿舍的床上,我卻怎麼都無法入眠。
一想到黑木棍被偷,我就心如刀絞。
黑木棍里裝得是斬鬼刀,那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法刀,更是我最大的指望。
可我卻沒能看好它,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但現在懊惱自責又有什麼用?
還是想想怎麼把它找回來吧!
我從口袋裏將小二黑拿了出來,可這傢伙還是“丟魂”狀態。
這就奇怪了,怎麼都回學校了,它還這樣呢?
算了,我也懶得糾結,既然心亂如麻睡不着,索性修鍊吧!
宿舍里現在就我一個,那幫貨都出去包宿了,倒也還算清靜。
就這麼修鍊了好一會兒,我這才心境平和地入了定。
時間在修鍊之中過得飛快,不知不覺竟已經是上午了。
鈴鈴鈴……鈴鈴鈴……
宿舍門口的掛機吵個不停,我這才睜開了雙眼。
掃了眼床頭的電子鐘,好傢夥,沒想到都八點了。
忽然想起,我上午似乎還有課啊!
心一慌,我趕忙跳下了床。
雖然我住得是上鋪,但這點兒高度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奔到門口兒,我拿起了電話聽筒,本以為是同學提醒我上課的,可沒想到,電話聽筒里竟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同學你好,我找吳念,麻煩叫他一聲好嗎?”
這聲音很有特點,清脆悅耳,讓人聽過一次都很難忘記,況且還不到兩個月,我自然記得很清楚。
“怎麼是你?”
我皺着眉頭問道。
這個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個姓“謝”的丫頭。
等等!
她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因為我的黑木棍吧?
小二黑每次碰到她都“丟魂”,昨晚偷了我黑木棍的人,會不會就是她?
“哈哈……原來是你在接電話啊!怎麼?你也住下鋪嗎?”
“我的黑木棍是不是在你那兒?”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啊!被你發現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暗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找到黑木棍的下落了,現在就看看這丫頭到底想怎麼著吧!
“廢話少說,你拿我黑木棍做什麼?把它還給我!”
“呦!那麼凶幹嘛?人家只是看看嘛,又沒有說不還你。呀!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把它放起來了。放哪兒了呢?我怎麼記不清了呢?”
“少演,說吧,你想怎麼著?”
這丫頭故意這麼說,肯定是有所圖,是我自己沒有看管好,我認栽。
“怎麼著?我能把你怎麼著,咱們不是朋友嗎?”
我聽此,心中冷笑不已。
還朋友,朋友你還偷我的黑木棍。
但嘴上我還是強壓怒火,盡量說得客氣一些。
“是啊,當然是朋友。可是朋友,你拿了我的黑木棍,也不言語一聲,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我過分,那你就不過分嗎?那個包子鋪我都盯了好幾天了,你卻橫插一腳,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她說她盯了那家包子鋪好幾天了?
她一個“四門”的子弟,盯着一個“四門”的棄徒幾個意思?
總不可能是要為民除害吧?
可為民除害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四門的人應該不會做才對。
畢竟比起救人,他們更擅長害人。
“行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就划條道吧,到底怎麼才肯把我的黑木棍還給我?”
“陪我去一個地方,我就還給你!”
嗯?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上次因為蔣冉冉,我就已經被她坑過了一次,這次莫非又想坑我?
“去什麼地方?做什麼?傷天害理和白白送死的事兒,我可不幹!”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壞人似的。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去看看房子,我不想住在學校里,我要去外面買棟房子。可人家一個女孩子,肯定會被騙的。有你陪着,應該能被少騙點吧?”
買房子?
等等!
她剛才說什麼?
她不想住在學校里?難道她還是學生?
該不會……
和我同一所大學吧?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僅把黑木棍還給你,我還可以帶你去見封家的人哦!”
封家人?
聽到這幾個字,我的眼睛瞬間一亮。
如果能找到封家人,或許我就找到我父母的下落。
這倒是個機會,可是……
這丫頭真會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