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者竟是我自己？
小蘭泣不成聲，看着房間內的畫面，全身都似乎失去了力氣，一點都不敢靠近。
柯南和毛利大叔也在後面到達了房間，看着房間內的景象，也紛紛呆住了。
“風間小子，就……”
毛利大叔和風間鶴的見面次數並不多，更多的是在小蘭和柯南口中，或者是報紙、書籍中了解這個人。
但是他在小蘭的瘋狂推薦下看過了風間鶴寫的書之後，也不得不佩服他，並接受了自己的名聲不如他的事實。
今天上山賞櫻，他一開始是嫌棄風間鶴的。
不僅是因為他身體不好，可能隨時出事，還因為最近總是在小蘭的口中聽到這個人，讓他產生了一種來自老父親本能的警惕。
但是現在……
毛利大叔看着房間裏面一動不動躺着的青年，點滴陽光照在枕頭上，讓那暗紅乾涸的血液又變得鮮艷奪目。
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哪怕是他這樣見多了生死的人，看着先前還鮮活的人就這樣倒下了，也不由的沉重幾分。
柯南也獃獃站在門口，大腦久違的凝固住了。
他和小蘭曾多次去醫院看望過風間鶴，也見多了他病態的模樣，但是從來沒有見到他流出那麼多鮮血，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臉色如此慘白過。
風間先生……
風間君……
風間哥哥……
一次次稱呼的變化代表了距離的拉近，代表了情感的增加，也代表了互相之間了解的增多。
從一開始的：“突然發病的人”、“一個作家”、“一個有名的作家”。
到後來的：“一個神秘人”、“一個知道我最深的秘密的人”、“一個總是生病的人”、“一個有同樣愛好的人”、“一個博學的人”。
但現在，也許得加上最後的，“一名死者”。
無盡的複雜和傷感陡然湧上心頭，但是就連一絲怒火都升不起來。
要是別的人死了，還能夠調查死因，為他報仇，可風間鶴呢？
病逝的他，讓活着的人都是那樣的無力……
風間鶴現在還處於鬼壓床一樣的奇妙狀態中。
他能聽到所有事情，聞到身邊傳來的濃重血腥味，但是卻像是漂浮在虛無中那樣，一點都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
不論怎樣努力，他都無法睜開眼睛。
他感覺到自己吐血，意識一點點下沉直到變成了現在的狀態，然後期待着有人來救自己……
結果他聽到了大喊着屍體的聲音。
應該是天永主持死了吧，秀念終究還是去殺人報仇了……
是的，他知道死的人是誰，甚至還知道兇手，因為就是他告訴秀念真相的。
兩年前，一個僧人被天永主持假扮霧天狗的方式殺死了，警察沒能找出真正的兇手，以自殺結案。
而那個僧人的弟弟秀念並不相信自己哥哥會自殺，就進入寺廟來尋找真相。
昨天晚上風間鶴回憶起了所有的劇情，就直接告訴了他真相。
同時，風間鶴給了他兩個選擇——自己報仇，或者是努力找到證據讓警方來處理。
顯然，他選擇了親自動手。
不過正如某人所說，殺死惡魔的騎士也沾染了惡魔的鮮血。
報仇成功的秀念也成為了新的殺人兇手，即將面臨牢獄之災。
不過風間鶴暗自慶幸，自己並沒有看錯人，昨天晚上房間門口來回的腳步聲是屬於秀念的。
自己肯定能猜到殺人的是秀念，如果自己不死的話，秀念就必然要面臨牢獄之災。
殺人滅口？還是坦然接受？
風間鶴慶幸，秀念選擇了後者。
幸好他還沒有被報仇沖昏頭腦，還是那個善良的僧人。
不然自己恐怕就得拖着這糟糕的身體出手了。
當秀念在門口來回，反覆糾結的時候，風間鶴的身體情況還沒有糟糕到現在這種程度。
用系統獎勵的高級身法，加上提升了劍術資質后理解的一點劍術，對付剛剛才疲憊的殺了個人的秀念並不難。
不過現在嘛……
風間鶴一點點絕望了下去。
他就這麼靜靜等着天亮，然後聽到發現屍體報警的動靜，又聽着警察匆匆走過。
警察！！！
風間鶴心中不停期待着自己被人發現。
可就在希望到達巔峰的時候，好幾個沉重的腳步匆匆靠近，然後大喊。
“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快去通知目暮警官！”
“還有一名死者！”
風間鶴那個時候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不是病死的，是被氣死的。
他努力安撫住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柯南世界的警察嘛，愚蠢一點也正常，柯南來了一定能發現不對勁的……
然後他就聽見小蘭的喊聲和哭聲，以及他最期待的那個輕巧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真的會謝！！！
快往裏走啊！！
看我一眼啊！！
我還沒死啊喂！！！
我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嗚嗚嗚……
死者竟是我自己……
其實也不能怪柯南，風間鶴本來就總是病怏怏的，昨天他的那個樣子似乎真的病的很重。
今天早上外面鬧來鬧去，那麼大動靜也沒有見他醒來，還真的一副已經掛了的樣子。
重點是，因為本來這次病的就是肺，風間鶴呼吸困難。
胸口微弱的起伏，在厚厚的被子的掩蓋下更加難以發現，柯南又在警察的誤導下先入為主的認為風間鶴死了……
心神衝擊下發現不了這一點點起伏很正常嘛。
嗯……所以只有警官被黑和只有風間鶴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風間鶴真慘。
不過終究眾人還是有腦子的。
柯南在震驚過後就跑了進去，打算仔細查看風間鶴的死因。
“喂，你要幹什麼？”
“柯南！”
還在震驚中的毛利大叔和小蘭恍然間發現旁邊竄過去一個小小的身影，陡然回過神來就打算阻止。
但柯南去“案發現場”的速度又豈是這等凡人能及的。
他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快速掃視了一遍風間鶴的全身，然後震驚的發現——
“等等，風間，風間還沒有死！”
柯南震驚的連偽裝身份都忘了，開口就叫出了一個成熟的稱呼。
但現在也沒有人會在意這個。
小蘭聞言心神一震，阻止柯南亂動“屍身”的動作也變成了伸手去探呼吸。
在感受到那微弱但堅定的氣息打在手指上的時候，小蘭差點再一次哭出來。
毛利大叔也快步上前仔細觀察起了風間鶴的狀況，看到他胸口微小的起伏后長長鬆了口氣。
“沒有死啊，沒有死就好，我就知道風間小子沒那麼容易死的。”
門口姍姍來遲的目暮警官就看到了這一幕，三個人紛紛宣佈已經死去的人活過來了。
目暮警官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對於毛利大叔等人的信任，以及對自己這些部下的了解告訴他，這又是個烏龍事件。
他狠狠瞪了那個不知所措的警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