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活捉朱柏
黃子澄是個心胸狹隘的人。
當時在金鑾殿上,被朱柏如此羞辱,他心裏面一直憋着一口氣,這一次苦思冥想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想到了一個陷害朱柏的機會。
他不敢對燕王舞刀弄槍,但認為處置一個湘王朱柏,卻沒什麼問題。
甚至,他都想過,實在不行就在館驛中,讓手下的禁軍“失手”殺了朱柏,最後再後者弄一個謀反作亂的帽子。
那個時候。
只怕天下讀書人也說不出來什麼。
可誰知道,朱允炆竟然這麼心慈手軟,非要活捉朱柏?若是捉了朱柏之後,會不會出現別的什麼變數?
一時間,黃子澄心裏面也有點沒底。
可是,心裏面無奈歸心裏面無奈,他明白,皇帝陛下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既然說了要活捉,那就只能活捉。
想到這裏。
黃子澄還是一臉嚴肅,把朱允炆的命令對手下的禁軍們都說了一遍。
不只是黃子澄。
當禁軍們聽到這個命令之後,也是啼笑皆非。
要知道,藩王雖然封地什麼的都在邊疆,但好歹也是朱家的後代,皇室子孫,去百花樓玩一玩,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情。
更何況,他們又沒有抓住朱柏的犯罪證據。
這種小事情,似乎根本就不至於讓禁軍出面,這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小題大做。
更重要的是,朱柏雖然手上不見得有多麼大的實力,但好歹也是一個藩王,用這種子虛烏有的罪名去抓他,多半有點不合理。
若是朱柏配合也就罷了。
如果朱柏真的不配合,難不成他們還真能對一個藩王動手?
更重要的是,朱柏身邊還有朱棣的三個兒子,這三個兒子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他們動手,禁軍應該怎麼辦?
難道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想到這裏。
倒是有不少禁軍,眼睛裏面都露出了一些無奈,就連看着黃子澄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幾分不耐煩。
“不必多說。”
“等抓住了叛亂的湘王,到時候,你們都是有功之人,我會親自向陛下為你們請功的!”
黃子澄看了一眼身邊的禁軍之後,開始畫大餅,一邊說著,他心裏面也感覺到有點憋屈,這叫什麼事?明明是要抓一個叛亂的藩王,卻還要弄得這麼束手束腳?
就好像要做什麼虧心事一樣,這還真是難受。
不過,好在禁軍的紀律還是非常嚴格的,禁軍的小統領雖然對黃子澄的這些命令稍微有點不解,可還是非常忠誠的執行命令。
五百身着甲胄的禁軍穿過應天的大街小巷。
很快就把館驛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這些禁軍平日都是衛戍應天皇城的軍隊,堪稱應天城內最精銳的部隊,和之前盛庸所帶領的部隊完全沒有可比性。
館驛的官員看到氣勢洶洶的黃子澄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匆匆出來迎接。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黃子澄就把朱允炆給他的聖旨拿了出來,直接冷笑着問道,“湘王朱柏和朱棣三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回稟黃大人,他們四人現在都在後院房間之中。”館驛連忙回答道。
“前面帶路。”黃子澄不客氣的說道。
“是。”
此刻,館驛的官員們自然也不敢廢話,只是老老實實的點頭,連忙帶着一群氣勢洶洶的禁軍衝進了後院之中。
後院裏。
朱柏其實在被禁軍包圍的第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這多半就是黃子澄帶人來的。
所以,當看到黃子澄帶兵衝進後院之後,並不意外。
倒是朱棣的三個兒子很是緊張。
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們三個卻很明白,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老爹朱棣可一直沒幹什麼好事情。
黃子澄這麼氣勢洶洶的過來。
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麼情報?
亦或者是他們老爹提前動手了?
這時,就連性格最為穩重的朱高熾都有點不安了,朱高熙和朱高燧兩個傢伙,更是直接拿出了隨身短刀。
但他們也不是傻子。
他們很明白,就憑藉他們三個人,就算加上湘王朱柏,也絕對不是外面禁軍們的對手,就算真的沖館驛,也一定沖不到京城外面。
最後,他們三人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朱柏身上,想看看他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朱柏倒是比較淡定,看着他們三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之後,繼續說道,“若是我所說的不錯,黃子澄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是……湘王殿下,我們又該如何?難不成就這樣坐以待斃?”朱高熙很是着急,手裏面拿着短刀,氣勢洶洶的說道,“不然我們先衝出去,殿下你先從後門衝出去,等都告訴我父親,我父親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對,湘王殿下,我們去引開敵人!”朱高燧也是贊同。
“不可,聽着聲音,外面少說也有幾百人的禁軍,我們就區區四個人,憑什麼能衝出去?真以為大明禁軍都是擺設?”
朱柏搖頭,“所以,此事不可莽撞!”
“湘王殿下說的對,你們兩個把刀收起來。”
朱高熾是個沉穩的人。
聽到朱柏的話,也是接連點頭,對這兩個弟弟訓斥道。
其實,朱柏還真不是裝腔作勢。
在他的視角里,他很明白的知道,現在看起來朱允炆來勢洶洶,但多半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更何況,就黃子澄那麼一點小心思,早就被他拿捏了。
這一次,也就是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僅此而已,甚至,朱柏都有信心讓黃子澄這個傢伙長個教訓!
想到這裏。
朱柏也是笑了一聲,直接說道:“你們放心吧,本王自有計較,本王保證陛下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
他這句話說出來。
朱高熾三人倒是面面相覷的看了彼此一眼,心裏面都有點心虛。
他們跟隨朱柏來到京城后,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他們對待朱柏也還算信任,可這也只是之前而已。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館驛外面已經有了禁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