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皇帝威嚴
朱柏何等聰明。
其實，第一眼看到朱允炆的時候，他就大致猜測到了他內心所想。
何況現在，他已經知道朱允炆不會直接翻臉，自然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就好像他才是為了大明嘔心瀝血，卻忍辱負重的藩王一樣。
朱允炆自持身份。
身為大明皇帝，自然不會像是村夫一樣，和朱柏紅着臉爭辯。
不過，這一次他身邊還帶了黃子澄和齊泰，索性就給了這兩人一個眼神。
“湘王殿下果然巧言如簧，難不成，你起兵謀反，還成了被冤枉的了？你說，石山將軍是怎麼死的？”
得到朱允炆眼神之後。
齊泰直接氣勢洶洶的詰問朱柏。
聽了這話，朱柏微微皺眉，輕蔑的看了一眼齊泰，在大明朝臣之中，他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酸文人。朱柏何等聰明。
倒不是說朱柏看不起文人。
如果說齊泰自己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像是人家方孝孺一樣，老老實實做好自己文人的工作，那也就罷了。
可偏偏他一個文人，非要去兵部，甚至還做了兵部尚書。
這不是明擺着佔着茅坑不拉屎么？
這也就是，此刻的大明王朝，還有朱元璋當年留下的軍事底蘊，這才能夠保境安民，讓蒙古人不敢南下劫掠，倭寇不敢上岸作亂。
若是把齊泰放在後幾個朝代。
怕是大明王朝的邊境，早就岌岌可危了。
可齊泰這傢伙還不自知，整天教唆着朱允炆削藩，就好像他的敵人不是北邊的蒙古人，而是各個藩王一樣。
“石山？叛賊一個，有什麼好說的。”朱柏不屑的說道。
“哼，石山將軍乃是奉命討賊，你憑什麼殺死石山將軍？還有盛庸將軍作證，你還有什麼話說？”齊泰氣的臉色漲紅。
“哦？那麼盛庸將軍何在？”
朱柏滿不在乎，“當時盛庸帶兵包圍本王的府邸，謊稱什麼本王私自製造寶鈔，在本王看來，這就是胡說八道，再說了，他也沒有給本王查看聖旨，本王憑什麼相信他？”
“難不成，按照齊尚書的意思，只要隨便一個將軍，就能違反明朝的法度，隨便衝進藩王的府邸之中逮捕如？如此以來大明王朝的法度何在？太祖當年樹立的規矩何在？”
“湘王殿下果然是巧舌如簧。”
“難不成，天下的藩王都可以如你這般，不遵守朝廷法度，這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大亂？大明王朝更加凌亂？”
“齊尚書！”
“小心言辭，什麼叫天下大亂？難不成你希望大明的天下也如同前朝一樣？你是何居心？”
朱柏瞬間臉色就變了。m.
齊泰聽了這話，也是有點心虛，頓時閉上了嘴巴不敢多說了。
要說儒學理論。
可能朱柏不如齊泰等人，可要說詭辯，他和黃子澄兩個加起來也比不過朱柏。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朱允炆因為寶鈔的事情就派兵抓捕一個藩王，本來就不符合朝廷法度。
且不說，當時朱柏製造寶鈔的罪名還沒有坐實。
就算坐實了，也絕對不至於要朝廷派兵抓捕的地步，所以最後盛庸抓捕湘王失敗，朝廷顏面盡失。
當時得到這個消息。
朱允炆的確是鼻子都氣歪了，派遣施州衛的石山前去抓捕，誰知道石山這麼丟人，沒有把人抓住也就算了，反而還把自己賠進去了。
這也就是朱柏沒有徹底佔領施州。
不然，朝廷的顏面怕是真的要丟盡了。
“湘王殿下不要誤會，齊尚書為朝廷嘔心瀝血，斷然不是殿下所說的那個意思，只不過……”
黃子澄看到齊泰吃癟，也是忍不住主動說道，“只不過湘王殿下的所作所為，實在難稱是一個忠誠的藩王。”
黃子澄面白長須，是個乾乾瘦瘦的小老頭。
這個時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神中卻帶着滿滿的狡詐和陰險。
“黃學士？如果我所預料的不錯，你一個小小的翰林院學士，好像還沒有資格在本王面前說這些話吧？”
朱柏冷笑道，“況且，就算本王有不軌的事情，也用不着你來說三道四吧？”
按照大明王朝的官職。
黃子澄身為翰林院學士和編修，相當於後面的編輯部門的老師和編輯而已，對於藩王大員的時候，自然輪不到他來批評。
“咳咳。”
“黃學士學富五車，十二叔不妨也聽聽他的意見，畢竟我大明王朝開設言路，就是要聽朝臣們的建議啊。”
朱允炆看到黃子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忍不住打圓場。
朱柏雖然心裏不爽，但朱允炆都主動說話了，也只能給他這個面子，索性繼續說道，“那就請黃學士說說，本王怎麼不忠誠了？”
“太祖有制，藩王非邊境危急，不可私自募兵，為何湘王殿下手下會有兵員？”黃子澄一臉不滿。
“如此說話，燕王殿下手中的十萬雄兵，也有問題了？”朱柏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
黃子澄有點猶豫了。
當時，朱允炆說要削藩的時候，第一個目標就針對的是燕王朱棣。
只不過，當時黃子澄認為，燕王朱棣實力強大，第一個針對他怕是多有危險，不如從其他的周王代王等實力弱小的藩王入手。
這也得到了朱允炆的支持。
對於實力強大的燕王朱棣，黃子澄一直很是忌憚，想要在削藩的時候盡量避開這個實權藩王。
今天，雖然朱棣不在場。
但黃子澄知道，朱柏和朱棣的關係密切，如果今天說了朱棣壞話，多半很快就會傳到他耳朵里。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
朱棣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朱柏這個時候則是一臉同情的看着黃子澄。
可能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朱棣靖難成功之後，被滅族的人中，就有他，據說當時黃子澄九族都被誅滅，家中的女眷也盡數充做官妓。
“燕王北上需要抗擊蒙古人，自然需要募兵，倒是湘王殿下身邊似乎沒有募兵的需要吧？”齊泰插嘴道。
“齊尚書此言差矣！”
朱柏有點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