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兒童放學早
陳追一扭頭,撒腿就跑了。
秦書宴再一扭回頭,看到是一個一溜煙兒跑遠的背影。
他扭回頭,又從秦書雅說道:“你看看你,都冒出臟口了,一點兒也不像大家閨秀的樣子!”
秦書雅氣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狠狠剜了她哥一眼,“哼!走開!……我不要你管!”
扭頭,氣哄哄地大步跑起來。
秦書宴看着一點兒淑女模樣都沒有的妹妹,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能在嬌慣她了,都慣成個瘋丫頭了。”
……
楚悅兒回宮之後,直接去了十方殿,但凌無咎還是緊閉着殿門,她沒法見到人。m.
就連守在寢殿外的張運,也被凌無咎下令,讓振羽把他拖走了。
凌無咎像是閉關一樣,誰也不見。
只告訴楚悅兒,“別來煩我。”
楚悅兒聽着他的聲音,倒不像是很虛弱的樣子。
這幾天她因為擔心,連吃好吃的,都不覺得香了。
對於凌無咎受傷這件事,唯一開心的人,就是楚子燃。
楚子燃聽御醫跟楚元拓抱怨,說凌無咎有多難搞,氣得楚元拓直皺眉頭。他聽着楚元拓罵凌無咎是一頭倔驢。
聽着心裏可美了。
凌無咎那小子恃寵而驕,離着失寵被貶也不遠了。
……
楚悅兒拉着楚子熠的手,在去青雲書院的路上背書,已經成了習慣。
見到秦家兄妹欺負人,她也不想多管閑事,便拉着楚子熠,饒開了秦家兄妹倆。
楚悅兒念一句,“春對夏,秋對冬。”
楚子熠跟着念一句,“春對夏,秋對冬。”
“暮鼓對晨鐘。”
“暮鼓對晨鐘。”
楚子熠現在除了恢復了正常的心智,其實認字和背書,還和從前一樣,需要楚悅兒一句一句地教。
他們這樣子一句一句的背書,被一旁的秦書宴看在眼裏,不免覺得好笑。
便笑着對自己妹妹說道:
“小雅,你看,那個小女娃,多像你小時候,真可愛。”
秦書雅聽哥哥誇其他小姑娘,心裏就十分不舒服,冷聲嘲諷道:“哥,你妹妹就在你眼前,別的小女娃怎麼會像我……”
她一扭頭,便看到楚悅兒拉着她那個傻子哥哥,蹦蹦跳跳地從書院門外走進來。
秦書雅更加堵心,說話便更加沒好氣,“哥,你要是喜歡當她的哥哥,你就去吧。我可先提醒你呀,人家有哥哥,而且,還是個缺心眼兒呢!”
“她哥哥是個傻子?”秦書贊略微錯愕。
“哼!可不是傻子嘛……你要是樂意給她當傻子哥哥,我也不攔着你!”
秦書雅哼了一聲,便扭頭走開了。
秦書贊自小寵愛這個小他十歲的妹妹,一見她生氣了,連忙追過去,“小雅,你等等哥哥,我今天給你買桃子吃!”
秦書雅見哥哥追上來,還要拿吃的哄她,更耍起脾氣來。
“你小聲點兒!讓同學聽到,還以為我是個饞嘴的……快走啦,丟人!”
秦書贊笑笑,就知道這個妹妹口是心非,明明嘴饞又小心眼兒,還極愛面子。
他只能哄着她,誰讓她是父母老來得女的寶貝小棉襖呢。
楚悅兒因此昨天看到的事,已經認識了這個喜歡以大欺小秦書宴。
他那麼高的個子,差不多又十七八歲了,堵住才七八歲大的陳追,嚇唬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有這種護短的哥哥,難怪秦書雅囂張得很。
……
凌無咎閉門休養了三個日夜。
第三日,十方殿的寢殿門打開。
凌無咎若如其事地走出來,便直接去見了楚元拓。
楚元拓看着絲毫外表沒有變化的凌無咎,問道:“你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凌無咎跟皇上說道:“淋了雨,着了涼,生了一場風寒。”
楚元拓原本也有些擔心。
凌無咎從未生過病,除了當初將他撿回來的時候,一身的傷,養好之後,一直生龍活虎,就沒有過生病的時候。
這回淋了場雨,就病了?
楚元拓擔心有什麼異常,便派了御醫,過去給瞧瞧。
御醫去了,卻被凌無咎趕出了十方殿。
楚元拓都有些納悶兒,凌無咎是病成什麼樣子了,竟然還耍脾氣,連御醫都趕出來,還不肯吃藥。
要不是每天楚悅兒過去看過之後,回來告訴他,凌無咎還能和她鬥嘴,他才忍住沒有派人,過去把他的門給拆了。
既然他自己說沒事兒,那就不用勉強要他吃藥了,讓他歇幾天。
受傷了,就讓他休養一陣子。
才三天,凌無咎便沒事兒人一樣,出現在了他面前。
楚元拓仔細看他幾眼,沒看出什麼異樣。
又詢問了幾句,問了他的身體,凌無咎那個脾氣,只用一句,“無事。”就把皇上給打發了。
楚元拓見他確實沒事兒,笑着罵了一句,也就放心了。
一個半大小夥子,有點兒小病兒,扛過去也是正常。
他告訴凌無咎,楚悅兒這幾天一直在擔心他,早晚都要念叨他好幾次。
凌無咎淡漠的“嗯”了一聲。
見他不領情的樣子,楚元拓有點兒替寶貝小棉襖,為凌無咎操的心不值。
楚元拓便開口直接命令道:“既然你沒事兒了,那就繼續護送公主吧。眼看也到了放學的時辰了,你去接她回宮吧。”
凌無咎拿起楚元拓面前剛好入口的茶水,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又放了回去,“好吧,我去接她。”
“這剛涼好的茶,你又給喝了……你這個臭毛病,得改!”
楚元拓帶着怒氣,衝著那傢伙的背影嚷道。
凌無咎這個隨便拿起他的茶就喝的毛病,太討人厭了。
為這事兒,他吼過,也教訓過,凌無咎壓根兒沒有要改的意思。
……
……
凌無咎讓振羽把馬車停到青雲書院的門口。
正是放學的時辰,已經有學生陸續背着書箱,從書院門內出來。
凌無咎斜靠在車窗上,單手支着刀削般清晰的下頜骨,目光掃過和穿着緋紅裙裳的小姑娘。
他的馬車從外面看,毫不起眼。就停靠在書院門口的路邊,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只當這是一輛接送學生是車。
青雲書院的學生都是京城富豪貴族的子弟。家裏派馬車來接送,也不算是什麼特殊。
幾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嘰嘰喳喳地說笑着,從書院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