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當場社死

第 94 章 當場社死

然而宗像禮司沒在怕的。青之王閣下完全貫徹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萬能準則,這世間的一切便不能奈他如何了。

於是國王遊戲繼續進行了下去。

下一輪開啟,抽到Joker牌的是衛宮。

好傢夥,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幸運E,居然能領先在場的數人抽到鬼牌……等等,我忘記了衛宮的面板數值在不同御主和投影狀態下是會發生變化的。這個不作數吧,不作數。

“這輪我是國王。”白髮英靈波瀾不驚地念出這個事實,雙指夾着紙牌扔回桌上,恰好亮出彩色的小丑牌面,“直接抽取指令牌吧。”

說著,衛宮探身抽取了一張指令牌。

動作很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看得出來就是隨意抽取的。然而,面色冷肅的白髮青年將牌翻過來讀取內容后,臉上的表情還是凝滯了一下。

雖然很短暫,但我看出來了,心裏的不安感隱隱地沸騰起來。

能讓平常處變不驚的衛宮也露出這種想要扶額的表情的指令,會是什麼呢……?

說起來,之前的大冒險命令的內容也很不對勁。

我是跟拿牌的侍應生小哥指了我們這桌、暗示過他不要拿太出格的類型的道具吧?難不成是會錯意了?除了第一個問題,後面的指令一個比一個刺激,簡直堪比聯誼會上會使用的尋求桃花型大冒險……果然,是有哪裏不對勁吧。

“4號給3號膝枕。”我正在東想西想的時候,衛宮已經低沉地念出了指令,“兩人對視30秒。”

什、什麼玩意兒。

我愣了。

這命令的內容遠比我想像中的要刺激。怎麼散發著一股台灣校園小言的氣息?

要知道,在場的可都是男人。要是不熟的兩個人的話,抽到這個,可謂是尷尬加倍吧。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我恨不得以頭搶地。

忽然感覺有些人對我投來的目光已經不太對勁了。我不是故意拿回來這種牌給你們玩的啊!

侍應生小哥,你到底明白了什麼!你看着這群人然後恍然大悟、胸有成竹地回來將道具遞給我的樣子,難道是以為這是一群基佬聯誼嗎?不是的啊!

雖然很像但是不是的啊!

我在心裏雙手捧臉學着世界名畫《吶喊》尖叫,身體卻很誠實地不願意錯過接下來的內容,一雙眼睛開始掃來掃去。

誰是3號和4號?誰?

“哦呀。”宗像禮司發出了驚訝的聲音,但訝然下那顯而易見的從容還是每分每秒都存在於他的身上。他將身份牌扔到桌面上,抱臂看着大家,微笑着說,“看來是在下中招了。我是4號。”

4號啊,青之王屬於第四王權者。怎麼說呢,是挺適合宗像禮司的數字。

然而,結合他之前抓拍的行為,我只想說——

這恐怕就是現世報啊,室長。

雖然感覺周防尊不會是那種拍下死對頭給人膝枕的照片的性格,但不痛不癢的嘲笑恐怕是免不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3號是誰?

現場依舊沒有人發聲。沉默中,依舊是一道很有辨識度的熟悉聲線打破了寂靜:

“……是我。”

出聲的,居然還是周防尊。

怎麼這樣。

我表情複雜地看着他,心想。

尊哥,你才是真正的幸運E吧。

赤發張揚的男人看起來很想抽煙,一副忍耐住了但是蠻頹的樣子。他雖然和宗像一樣面不改色,我卻從他鎏金色的眼瞳里看出了某些微妙的情緒。以他特地壓制情感波動的常態來講,很有意思。

“怎麼,退卻了嗎,周防?”

宗像像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藍發青年微微挑起右邊眉稍,說著挑釁的話,似笑非笑的表情卻顯得仍然優雅。

“呵。”周防尊瞥他一眼,低沉的輕笑聲聽起來也有幾分玩味,“宗像,你才是吧。”仟韆仦哾

於是分分鐘進化成兩位小學生的王們,不需要額外的督促,居然自發地擺好了架勢。

本來就跟他們坐在一張長沙發上的我看得心驚肉跳,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感覺自己比空氣還要多餘。

宗像禮司將翹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變成了適宜膝枕的姿勢。

我用眼神估量了一下周防尊那邊的剩餘空間,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示意宗像向著我的位置挪動。

這下,周防尊才躺了下來。

一大半的長沙發對於這位身高超過一米八的高大青年是有些逼仄了,長腿有一小半還掛在扶手上,顯得有些彆扭。不過在我讓開位置后,橫亘了兩個座位的周防尊好歹是能躺下來了。

赤發的王仰臉躺在宗像的大腿上。

從站着的我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宗像禮司低笑了一聲,抬手將因為低頭垂落的一縷略長鬢髮繞到耳後,手指白皙的膚色和深藍的發色對比很是鮮明,俊秀的側臉輪廓因此完整地露了出來,睫毛眨動之類的微小動作也很惑人心智。

他低首看着仰躺在他腿上的周防尊。

赤發青年正是用着我們都很眼熟的、在吠舞羅酒吧的沙發上躺屍……啊,不,是小憩的姿勢,將手臂墊在腦袋後面,躺在青之王的大腿上,睜着那雙獅子般的鎏金色眼眸,面無表情地與宗像對視。

兩人對視數秒,都沒有說話。

不同於之前雙黑的吵吵鬧鬧,周圍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了一樣可怕,但兩人都沒有生氣的徵兆。

宗像還是那副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表情,周防一如既往地無表情,但是顯得比之前在吧枱看見的狀態要精神不少。

這漫長的三十秒過去之後,周防尊終於出聲了:

“喂,宗像。”

“怎麼了?”

宗像禮司抬手扶了扶眼鏡,一臉不解地詢問道。

“靠的太近了,臉。”周防尊正兒八經地吐槽,意外有些無語的樣子,“沒有這個要求吧。下次再那麼近的話……”

說到最後,他的聲線低沉下來,像是獵食前的猛獸般眯起了金色的眼瞳。

“太近了嗎?”宗像微微擰起眉頭,依舊顯得有些不解,但還是善解人意地直起脊背來,再次推了推滑落的眼鏡,“失禮了。”

旁邊站了半分鐘看得大氣不敢出的我滿臉都是囧。

雖然,室長,我們知道你近視,所以有喜歡近距離看人的習慣,還因為天然屬性察覺不到哪裏不對。但是,在和周防尊先生膝枕對視的三十秒內看着你的臉跟他越湊越近還是很考驗心臟極限啊。

理智知道不可能,同人女的心卻還以為要親下去了啊,可惡!

而且周防臉上到底有什麼需要你看得那麼仔細還不自覺越湊越近的啊?

懷抱着這個未解之謎,我回到原位,開始了下一輪的國王遊戲。

現在我也已經佛系了,心想,好像沒有發生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嘛,這副牌的大冒險雖然看起來很有相親的氛圍,但好像是在大家的可承受範圍內,不愧是各個世界的強者們,都有一顆令普通人自愧不如的大心臟。看起來是不用我擔心了啊。

然而,我的想法就像立了不得了的Flag一樣。

下一輪,發生了可怕的事故。

“這輪誰是國王?”

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想到舉手的居然是宗像。

藍發青年亮出彩色的鬼牌卡面,微笑着說:“看來這一輪是在下。”

我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慘劇,只知道這一輪是宗像禮司第一次拿到國王牌,遂覺得是上一輪的運氣加成,在大家的注視下欣然做了個請的手勢:“宗像君,抽取指令牌吧。”

宗像從容地點點頭,動作的利落程度和上一輪的衛宮很像,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從指令牌的牌堆里抽出了某張牌。

“5號,大冒險。”他用平穩的聲音念出了牌面上的指令,念着念着,忽然勾唇微笑起來,“請當眾朗讀三分鐘你手機里最近瀏覽的網頁內容。”

啊?

怎麼又是大冒險牌,而且這個內容是怎麼回事。

這特么誰想出來的,這也太新穎了吧。

我回想着我之前剛瀏覽過的某紅白網站,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這可真是……一個針對性過強的問題。

之前那個只當裁判的決定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我可不想在眾帥哥面前念出有顏色的BL同人文。這可是我的人生底線,特別是那篇文的兩位主角現在還坐在現場,文里的那個play可謂是一言難盡,朗讀三分鐘我會毫無疑問地當場去世。

我心有餘悸地想着,卻也拚命忍住了拍拍胸口的動作,環視四周,想要知道這一輪的五號是誰。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好奇心,那就是,帥哥們在手機里平常會看什麼呢?

大家紛紛翻出了身份牌。

周防尊是紅方1,太宰治是紅方4,中原中也是黑桃7,旗木卡卡西是紅方3,衛宮是紅方2,瑟坦特是黑桃6。

總而言之,一個個排除過去,最後,我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某個黑着臉不說話的男人身上。

顯然,這一輪的幸運E已經出爐,是我們的宇智波帶土同志。

“帶土君?”

我喊了他一聲,有些不解。

怎麼沒反應?

黑髮青年臉色發黑,眼神微妙地盯着手裏不出意外就是黑桃5的身份牌,像是想要把光滑的牌面盯出一個洞來,或者用意念改變牌面的花色。

但是在這種大家都已經亮出身份牌的情況下,他就算直接用幻術改變牌面也沒有用啊。

到底在掙扎什麼?這個大冒險有那麼難以執行嗎,單人任務比起之前的兩個已經好多了啊?

我好奇地看着宇智波帶土,忽然從他的沉默里讀出了什麼。過於陰沉彷彿想要殺人的臉色,錯覺般有些發紅的耳根,捏着身份牌的微微顫抖的手指……難不成?!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我屏住了呼吸,一股感同身受的惶恐席捲而來。

怎麼辦,誰來救救他——!

我在心裏吶喊,然而大家都聽不見。

坐在宇智波帶土對面的旗木卡卡西已經用探究又擔心的眼神注視着昔日的同學了,像是在擔憂他的反應。

我敢打賭我現在比卡卡西更替帶土擔憂。要是我想的是真的……

那麼腳趾摳地也不足以宣洩我內心澎湃的尷尬之情。

太宰!我拚命向太宰治使眼色,用上了念話。太宰君你想想辦法呀,萬能的太宰君!

余光中,太宰治在眾人的視線死角,悄悄地給我比了個“fine”的手勢,同時在念話里笑嘻嘻地、用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輕快地說:

沒事啦,Master。帶土他能搞定的~

什麼,真的嗎。我感到肝顫。既然太宰治都這個表情,是不是說明我猜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開始自我審視。

沒事吧,我這兩天沒髮帶卡文耶,沒事吧。就算念出來,也應該不是我的?

帶土君,願六道仙人保佑你,阿門。

看着宇智波帶土僵持片刻后終於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我默默地在心裏畫了個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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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大手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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