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見義勇為
我扶額,也不管會不會蹭花我剛剛花了半小時畫好的眉毛了,沒正形地靠在了走廊的牆上,感到微妙的胃疼。
如果說太宰治這身裝扮還算是現代人會有的日常搭配的話,旁邊剛打開套間的門走出來的宗像禮司看起來就跟正常人的形容無緣了。
無論看多少次,Scepter4的這身制服……不能說誇張,可也太過於隆重了。西洋風的騎士制服和現代化的軍裝結合的產物,配上包裹住整個修長小腿的長靴是很帥氣啦,但確實有點過頭,不是正常街上能見到的衣服,更別提雪白襯衫的領口還配了領巾,更增添了一分正式又禁慾的氣質,加上掛在腰間的皮帶和長長的拉風后擺,真的很吸引眼球,更別提宗像禮司本就是身形修長骨相傑出的帥哥,這一身衣服將他襯得挺拔得不行,比女僕裝少女還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制服誘惑”。
唯一有待商榷的,就是腰間那看起來不太像普通道具的佩刀,天狼星。
沉甸甸的金屬質感,光潔的刀鞘,復古制式的刀柄。西洋風的軍刀,不會被當做管制刀具沒收吧……千萬不要把它出鞘啊,室長。不然開過鋒的刀怎麼想都不可能用道具糊弄過去。
我擔心地想。
不過一般天狼星作為王之力的桎梏之一,宗像禮司不會輕易拔刀。青之王的自控力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另一邊,宇智波帶土早已半閉着眼睛,抱臂靠在房門邊等待了。
他正是穿着他過來時那身幾乎一模一樣的紫色宇智波長袍,不過破掉的右邊袖子已經變得完好,不知道是被他用什麼方法修補好了,還是神威空間本來就有差不多的衣服。背後醒目的紅白團扇家徽我不用去看就能想像出來,兩手也都戴上了深色的不露指的手套,袍子下打着的忍者特有的綁腿,更添一分利落。
此刻他的臉上,除了寫輪眼沒有開啟,紫色的輪迴眼和半面臉的傷疤都沒有偽裝。看起來是異樣感最濃的那一個。
說起來,輪迴眼給人的人外感真的很強,不愧是十尾人柱力的標配。
這樣走到街上,應該不會嚇到人吧?
我站在房門邊,暗暗祈禱着這樣的情況千萬不要發生。
雖然不是不知道很大可能會被人誤認為美瞳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我這樣想着,又瞥了身邊小聲哼歌心情好像不錯的太宰治一眼,悲哀地發現,他之前的安慰好像完全沒有用。
一想到他今天要保持這副樣子跟我一起坐攤賣本子我就胃疼……
等等,好傢夥。這調子仔細一聽,哼的還是《乙女解剖》。居然不是殉情之歌,差評。話說在家上次是不是聽他躺在沙發上哼過鵝媽媽那一首?
我放任自己把思緒飛到了太宰治的聽歌品味上。此刻唯有胡思亂想才能治癒我。
至於我們現在在這裏等着幹什麼呢。
其實,是在等衛宮。
衛宮他今天早起在酒店內部晨跑了一段時間,現在正在房間裏沖澡。但以他的性格和做事情的利落程度,估計很快就會出來了。他要不是去晨跑,應該是最快的,因為作為英靈,他可以一鍵換裝嘛。
果然,沒幾分鐘,衛宮就出來了。身上已經是他的概念武裝,也就是FE中被命名中“赤原禮裝”的、帶有鮮紅色的聖骸布的那一套。
貼身的黑色武裝勾勒出他身軀上流暢又有力的肌肉線條,上身的外套和腰后的大塊烈火色澤的聖骸布卻顯出飄逸的感覺來。小塊的銀色金屬與長褲上一圈又一圈的皮綁帶給他增添了幾分雇傭兵的氣質,配上他本人捋起來的桀驁白髮、閃電形狀為尾的長眉、只能讓人想到士兵或者軍人等職業的銳利鷹眼以及不說話沒什麼表情時就顯得冷銳又可靠的氛圍,實在是讓人感到心安。
我按住心口,看着衛宮終於出現,心想,我可能得了一種看見衛宮就覺得安心的病。
尤其是他跟宗像站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團體的可靠程度直線上升了呢。
“可以出發了。”
白髮紅衣的英靈對着我們點點頭。
於是我們就默契地出發了。
他們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流,像往常一樣聊着天。太宰治跟我聊着今天攤位上的安排與部署,旁邊宗像他們都在聽,偶爾自然地插言,在此期間約好了分時段出去逛展子,期間輪流替太宰跟我一起看攤位的安排。
我聽得有些無奈,表示“我一個人看攤位也沒問題的”,不過同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氣氛不錯,但我還是透過電梯被擦得鋥光瓦亮的金屬牆壁的朦朧反光,發現有不少人在偷看我身邊裝扮各異的四位帥哥。
有一說一,他們的存在感真的很強。
我看見背後站着的小姐姐舉起手機都緊張,以不經意的樣子挪動身體,悄悄遮住了她投向太宰他們的攝像頭,並且裝作無事發生。
不知道是不是多此一舉,但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妙。
我“嗯嗯”回著太宰治的話,注意力卻全然放在周圍,以半遊離的狀態跟他們一起出了電梯,走到酒店大堂里,發現並沒有很多人看我們。
我暫時地感到了安心,心想,果然是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們,看見奇裝異服的帥哥不會那麼大驚小怪,而且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哪會到處看來看去,是我多慮了。
結果才剛走一小段,我就發現,看向我們這邊的視線越來越多了。
很多都是偶然掃視過一眼,結果立刻就在身邊這四位走路都帶風的長腿帥哥身上黏住了。
我原本還想欺騙一下自己是少數情況,但是就從電梯口走向酒店大門這短短一段兒路,周圍停下腳步或者手裏的事看向他們並且交頭接耳的人們越來越多。
我不得不承認,是我放鬆得太早,可能是被安逸宅家大家都低調行事的日常生活麻痹了。
自古人有愛美之心。他們四個引人矚目的程度比我想像中的要高太多了!
我用餘光瞥過一眼捂着嘴巴無聲尖叫的某位小姐姐,以及她身邊一臉興奮對着我們的方向舉起手機的同伴,連忙加快了步伐,並且低頭默默從包里翻出了一隻口罩戴上。
“你們要口罩嗎?”
走出酒店的大門,我小聲問他們。
就算知道這東西對他們沒用什麼用,但還是要問一問。說不定呢。
他們都看向我。太宰治笑着搖了搖手指,沖我眨眨眼睛,笑眯眯地說:“對我們來說是沒用的吧,Master?”
我嘆了口氣,就隨他們去了。
因為確實對他們沒有用。就算用口罩擋住了下半張臉,身上的奇裝異服也在那裏。更別說擋也擋不住的眼睛、皮膚和長腿,處處都是帥哥自帶的氣場……不然為什麼說遮住大半張臉的卡卡西和五條悟都是帥哥呢,畢竟真正的帥哥,就算遮了整張臉也帥啊。
沒事的,進了會場就沒事了。
我安慰着自己,跟他們一起步行前往會場。
其實不是沒有考慮過定遠一點但是公共交通方便的酒店。但是一想到他們四個在地鐵這種封閉空間裏被人團團圍住要聯繫方式或者合影的場景,我感覺我就要窒息了。所以最後果斷還是定了距離會場最近的那家,步行幾分鐘就能到。
但我沒想到,就這幾分鐘的路上,還能出事。
不,不是因為他們的美貌或者奇裝異服引發的事故。我之前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比如宇智波帶土的半張臉的疤嚇到人、衛宮的髮型和宗像的斜劉海被當成殺馬特非主流,或者我們都被人當做可疑分子舉報什麼的。結果最後一件都沒有發生。
路上的行人們看見宇智波帶土的時候果然有些人露出驚色,不過很快就轉過頭去,嘟噥着什麼“cosplay”、“妝畫得還挺真,不過這美瞳也太誇張了”就走了。
同理其他三位也是。更多更讓人在意的反而是有些學生樣子的女孩子們,看見他們就挪不動步子了,眼神都被勾走一樣跟着他們去了,還有停在那裏好幾秒才如夢初醒叫着“好帥”的,反倒是他們四個目不斜視,正經走路偶爾交談的衛宮和宗像也就算了,太宰治和宇智波帶土甚至還低着頭打手游的活動任務。
路過公交車站的時候,還有等車子的大學生樣子的穿着一件綾波麗T恤的男生“哇”了一聲,拿起手機抓拍,聲調很興奮:“這不是宇智波帶土嗎,還有輪迴眼!怎麼沒戴白面具?這哥們兒好厲害,連疤都搞得真像!”
靠,火影的國民度是不錯。帶土的直男粉確實也有,不過也有可能是看過火影的路人,畢竟帶土他不管戴不戴面具的外貌特徵都很明顯,有了解的人很容易就能認出來。m.
我聽了一耳朵,心想,就是不知道之前的姐妹裏面有沒有認出太宰他們的。
不過認不認得出來都沒事,走到會展中心附近,真正的coser變得多了起來。在一堆cos服和五顏六色的假毛的襯托下,我們一行人終於變得沒有那麼醒目了。
然而,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不許動。”
衛宮一隻手拽住那人的雙臂,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站在被按得半跪下的那人的身後,冷冷地警告。
他的聲音低沉,微微蹙起的長眉下,灰色的鷹眼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審視,漠然地望着滿臉不可置信試圖掙扎的傢伙。
不遠處,帶土踢倒了某個似乎是同夥的正在驚慌撥開人群逃竄的人,一隻腳踩在摔倒在地上的他的背上,手裏還打着遊戲,眼睛只是看着手機屏幕,十足地漫不經心,然而踩在背上的腳卻像是有千斤重,任那人怎麼掙扎也起不來。
這些變故都發生在一瞬間。
我站在原地,一時愣住了,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有些茫然。
宗像看了我一眼,遞來一個“不必擔憂”的從容眼神,然後抬步走向了距離較遠的帶土那一邊。
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立刻被他的行為所感染,奇異地鎮靜下來,靜待事情發展。
我相信他們是不可能會做讓人失望的事情的。
那可是他們啊。
站在我旁邊的太宰治現場蹲了下來,臉上是英俊又慵懶的微笑,看起來很愉快,聲音輕柔又有禮貌地問道:
“你好呀,這位先生。之前那位小姐的錢包,是不是在你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