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賭上性命 只為你的一個信任
夜,濃稠如墨,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旁邊或坐、或躺、或站着零零散散的士兵,幾個小隊在不停的巡邏着,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受傷士兵的哀嚎聲。
這個臨時的營地正是在凝月手中吃了個大虧的撒罕帶領的隊伍,這裏已經靠近羌方的領地,再有頂多一天的時間就能回到羌方,這些天一直擔心被追兵追上提心弔膽的士兵們也都鬆了一口氣,就連防守也都鬆懈不少。
此時,撒罕正在帳篷中喝着悶酒。自己帶兵什麼時候吃過如此大虧,手下士兵死傷大半,被人追着跑不說,回去還要被首領責備,這肯定會讓那幾個一直跟自己看不對眼的人大大笑話自己一番,越想越是憤怒與不甘,舉起手中酒袋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入口,順着嗓子流入腹中,火辣辣的感覺讓撒罕將這些煩躁的情緒拋開不少。再次舉起酒袋狠狠灌了起來,一大袋酒就這麼全被撒罕灌完了。酒jīng的作用漸漸讓撒罕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雜草掩護下,一雙似飢餓的野獸盯着自己食物般的雙眼在時刻盯着這個營地的一舉一動,彷彿在尋覓一個機會撲上去狠狠的將獵物撕碎。
一陣陣疲弱感襲來,子昭現在完全是在憑着一股意志堅持着。因為擔心馬匹弄出的動靜太大,所以子昭早就將馬匹丟棄了。連續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徒步追蹤,餓了就靠路邊的草根樹葉充饑。一路上子昭都在尋找機會殺掉撒罕,但是羌方人的防守太嚴密一直沒能得手。
子昭明白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今晚再無法得手就會讓撒罕回到羌方,那時候再想殺他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子昭決定不管怎麼樣今晚都要殺掉撒罕,哪怕是賠上自己的xìng命。只為一個信任,一個她的信任。不過所幸接近羌方的領地,這些士兵的防守看起來鬆懈了不少。
三更時分,這個時候人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羌方的巡邏士兵一個個都哈欠連天,昏昏yù睡。子昭知道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
貓着腰慢慢地靠近羌方人的營地,子昭聽見其中一個巡邏的士兵打着哈欠說道:
“困死了,好想去睡覺,真不知道將軍叫我們巡什麼邏,我就不信那些人還敢追到這裏來。”
“所以你啊,永遠只能當一個小兵,好好訓你的邏吧。”
“哈哈哈哈。”
“噓,小點聲,不要吵到將軍,不然我們都要倒霉。”
一番對話讓這些巡邏的士兵清醒了不少,繼續巡邏去了。就這這些士兵剛剛離開一個人影鬼魅般的出現,直奔中間的營帳,就在這時,另一隊巡邏的士兵過來了,情急之下子昭立馬躺在橫七豎八睡了一地羌方人士兵的地上,裝作正在熟睡的羌方士兵。
夜sè的掩護下,地上多出來這麼一個人並沒有引起注意,等這隊巡邏的士兵也離開后,子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輕的將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條腿放到一邊,子昭再次向營帳摸了過去。
來到營帳旁邊,透過營帳上的縫隙子昭看見正在椅子上熟睡的撒罕,來到營帳門前,輕輕挑起門帘,一個閃身走了進去。
看着這個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接近的撒罕,子昭心裏更加謹慎了,現在這個撒罕在熟睡之中,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出差錯。
抽出一直背在背上的大刀,一步一步的靠近熟睡中的撒罕。站到撒罕面前舉起手中的刀就要向撒罕的脖子砍去。
“你是什麼人。”
就在子昭準備砍下撒罕頭顱的時候,熟睡中的撒罕動了動睫毛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見這麼一個陌生人舉着刀站在自己面前,撒罕酒意都驚醒三分,驚叫出聲,不過還好撒罕剛剛醒來叫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要你命的人。”
子昭毫不猶豫一刀砍了下去,子昭知道如果被撒罕反應過來,叫來外面士兵自己就算賠上xìng命也殺不了撒罕了。
一刀下去,獻血四濺,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咕嚕嚕的掉到地上打了幾個滾,終於將這個撒罕殺了,這次子昭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氣,不過事情順利的有些出乎子昭的意料,也許是上天都在幫着自己吧,扯過鋪在桌子上的桌布,將撒罕的頭顱包了起來。
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撒罕的頭顱,子昭打算按來時的方法偷偷溜出去,揚長而去,將頭顱擺在凝月面前換取凝月的信任,想到得意處嘴角還露出一個微笑。
果然,按照來時的方法子昭很輕鬆的溜到營帳的邊緣,就在子昭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一轉頭卻被撞的倒退了兩步,接着一個嘟嘟囔囔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說兄弟,再急也要看着點路啊,頭都被你撞破了。”
一邊揉着頭,一邊抓着腰帶站起來打量了子昭一眼,這一眼讓這人頓時睡意全無,只見子昭一手提刀,一手提着一個圓滾滾的包裹,衣着打扮完全不像是羌方人。
“你是什麼人,來人啊,有刺客。”
被撞的愣了一下還沒弄清楚情況的子昭被這一喊驚了一下,揮起手中的刀,一刀砍在這人身上,看了一眼頓時苦笑不得,從溜進去取了撒罕的頭顱到再溜出了一直很順利的,沒想到最後就要離開的時候被這個出來方便的士兵壞了事。
“什麼人,站住。”
尋聲而來的巡邏士兵正好看見子昭殺了叫喊的士兵準備離去。但是子昭怎麼會被這些士兵喝一聲就傻傻地站在那裏,緊了緊手中的包裹頭也不回的向前奔跑。
“你去稟報將軍,其他人跟我追。”
說著就向子昭追了過去,而片刻去稟報撒罕的士兵慌亂的從營帳中跑了出來,像見了鬼一般大叫起來:
“不好了,將軍死了,不好了,將軍死了。”
所有羌方士兵聽到這個消息都感覺心裏涼了半截,紛紛一把推開叫喊的士兵掀開營帳的門帘,只見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躺在寬大的椅子上,但從服裝來看還是能認出這具屍體就是屬於撒罕的。
“一定是剛才那個人,快去追,一定要替將軍報仇。”
正在逃跑的子昭發現身後越來越多的追兵,子昭明白自己殺了撒罕的事情恐怕已經被發現了,只怕會引起所有羌方士兵的追殺,自己這次真的是生死難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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