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陰謀起，皇后疑
江亦承離開后，謝無燼唇角漾起一抹淺淡的笑，十分識相道：“寧姑娘，我也不打擾了。”
“等一下。”寧雪叫住他，跟他簡單轉述了跟瑾妃說的話后，道，“麻煩戰王幫我圓謊，這便是我第一個條件。”
誰知男人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寧姑娘無需當成一個條件。”
可寧雪不想欠人人情，她認為還是算得清楚比較好。
“這事畢竟還牽扯到三皇子，勞煩戰王幫我跟他說一聲。我還有事，恕不遠送。”
瞧着眼前女子那疏離淡漠的模樣，謝無燼一時之間不知是喜還是憂。
他清楚她的態度跟做法都是對的，可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江亦承說出那句極其刺耳的＇你又不是她的誰＇，他甚至有些無法想像，若是江亦承再糾纏她，他是否能忍得下去不告訴她。
謝無燼離開后，寧雪去找瑾妃，她推門而入，瑾妃正坐在椅子上。
“母妃。”她喚了一聲，接着步入正題，“我今天回了將軍府，碰到了我父親與太子。他們對我手中的兵符虎視眈眈。”
“若我不被母妃從明王府趕出來，那些對兵符虎視眈眈之人便不會將矛頭指向我一人。”
“母妃也清楚，南陽誰不知我對孩子薄情寡義，不管不顧，我若離開明王妃，便不會連累你們。”
“所以母妃，盡量減少與我的接觸。”
瑾妃知道寧雪說得對，她也清楚自從兒子失蹤后，明王府不復從前，沒有什麼權勢，可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媳婦以身犯險。
何況，那些人針對明王府又何嘗只是因為寧雪手中有兵符。
她嘆了一口氣：“你將兵符交給本宮，本宮想法子交給皇帝。皇帝看在兵符的面子上，會拂照看明王府。”
寧雪並不這麼認為。
帝王心最是難測，當初大皇子楚宸戰死沙場，滿朝文武以及後宮嬪妃，誰都沒有料到景明帝將浣衣局宮女所生的三皇子楚源記在皇后名下充當嫡子，繼而成為太子。
景明帝得到兵符，一時的拂照或許可以，但她要的是明王府永遠安定。
她深思熟慮勸道：“母妃，我不想你被捲入這件事，團團圓圓不能沒有你。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你放心，還想用這條命去北晉找楚堯，會十分惜命的。”
聽到寧雪提起兒子，瑾妃有些啞然。
她其實清楚，當年戰敗的消息傳進皇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兒子跟大皇子一樣都已經死在戰場，尤其是過去了五年。
可她不相信她兒子死了，即便希望再渺茫。
只要沒有找到兒子的屍體，她會一直堅持找下去、等下去。
寧雪握住瑾妃的手，承諾道：“母妃，不管楚堯身處何方，我都會想盡辦法將他帶到你面前。”
“謝謝。”瑾妃無論寧雪是否說的是真心話，都有些感激。
“對了母妃，我外祖父的舊友中有一位姓古的醫師，他欠了我外祖父一個人情，於是前來皇城想還我，我身體好着呢，所以我拜託他尋個由頭去王府幫你調養身子。”
聽這話，瑾妃並不覺得自己身子有問題，反倒是寧雪，前幾天剛挨了幾十板子，於是不禁道：“本宮不用，你挨了那麼多板子，還是讓他為你瞧瞧。”
“我這是皮外傷，可母妃你不一樣。”寧雪接着道，“我知道楚堯失蹤后，母妃的睡眠跟胃口一直很不好，。”
“而這個醫師正擅長這方面。母妃，我相信楚堯跟我都希望你能養好身子，你就別拒絕了。”
瑾妃只好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近黃昏，她道：“本宮該回王府了。你若遇什麼事，可去城南的茶悅色，托掌柜傳信於本宮，本宮已經招呼過了。”
“多謝母妃。”
與此同時，皇宮。
“皇後娘娘，太子求見。”太監小李子稟告。
想到楚源，皇后就會想到她死去的宸兒，心裏膈應得很，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厭惡：“不見。”
“可太子說他有事，且事跟大皇子有關。”
聽這話，皇后眯起那雙內勾外翹丹鳳眼，思慮了會，才道：“讓他進來吧。”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源必恭必敬行了個大禮，那動作極為熟練，好似每次見皇后都是這般行禮。
皇后瞧了眼楚源，沒有一點讓他起來的意思：“說吧，什麼事。”
楚源問：“母后可曾聽聞明王妃寧雪手中有兵符這事？”
皇后自然是聽過的，但她並不覺得鄭明心會把這麼重要的兵符交給一個痴傻之人。
有人散佈謠言，自然是想針對寧雪，針對明王府。
這事跟她的宸兒有什麼關係？
皇后皺起眉頭，瞧着楚源一副慢慢悠悠的樣子，有些不悅道：“你有話直說，別在這裏跟本宮兜圈子。”
“兒臣此次前來便是要向母后稟明此事。寧雪已親口承認自己手中有兵符，可她卻只能拿出一塊，另一塊遲遲拿不出。兒臣對此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兒臣懷疑是明王拿了另一塊兵符。母后，您想，明王是寧雪的夫君，憑他的手段拿到兵符自是輕而易舉。若是五年前，他便拿了兵符與皇兄前去戰場……”
楚源故意欲言又止，引人遐想。
啪！
皇后狠狠拍了龍鳳桌，猛地站起來，震怒道：“楚源，你沒有證據少在本宮這裏胡言亂語。來人吶，將太子送出去。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準讓太子踏進景仁宮半步。”
楚源見此，知曉懷疑的種子已經在皇后心中種下，他故意露出一副難受的樣子：“母后……”
皇後頭也不回進了內殿。
內殿中，剛處理完事的芳嬤嬤瞧着皇後有些蒼白的臉色，她遣散內殿裏的宮女和太監。
跟着走到皇後身邊捏肩：“皇後娘娘，發生了何事，讓您這般？”
皇后握住芳嬤嬤的手，將她拉到面前來，跟她說楚源剛才所言之事。
芳嬤嬤跟皇后自幼一起長大，親如姐妹，二十多年前，皇后被迫前來和親，本來已經脫身奴籍的她，自願為奴陪皇后前來南陽。
“娘娘，太子不可信。”芳嬤嬤思慮一番后道。
“本宮又怎會不知。”皇后痛苦又難受，“可本宮明知道楚源是故意的，卻依舊着了他的道，不可自抑地對明王產生了懷疑。”
芳嬤嬤聽罷只是道：“娘娘，奴婢會命人查清此事。對了，娘娘，三皇子來南陽已有好幾日，您是不是應該見見他，畢竟他算是您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