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176 再遇丁牧劍
一般來講,個人的力量在一場大戰之中所能發揮出來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也有人說過,哪哪兒的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就會引起另一個地方的一場颶風。
秦學義和他的戰鬥排在第二次長沙會戰中就扮演了像這隻蝴蝶一樣的角色。
由於他們是小股部隊作戰,而且主要戰鬥形式又是針對於具有特定戰場價值的目標進行暗殺。
所以才剛一出手,便取得了十分顯著的效果。
首先就是鬼子的指揮官一批一批地被斬首。
即便是那幾個師團長沒有受到傷害,但也嚴重打擊了鬼子的指揮系統。
其次,由於發生在湖南的戰鬥幾乎都是大規模的。
所以敵我雙方的運輸系統便顯得十分重要。
而秦學義戰鬥排的攻伐目標之一就是運輸隊。
他們不僅採取遠程炮擊的方式攻擊敵人車隊,還趁夜襲擊鬼子的運輸兵。
這樣一來,鬼子既失去了車輛,又沒了能開車的人。
導致隊伍的前進速度大受影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士氣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對於大戰在即的小鬼子來說,這是致命的!
儘管為了保證自己不受到損傷,秦學義他們此次的行動只持續了不到五天。
可效果卻十分地喜人。
至少,鬼子並不如真實歷史上一樣。
他們甚至還沒有走到汨羅江的岸邊,便遭到了我國軍隊的猛烈攻擊!
在第九戰區薛老將軍的指揮下,各部在戰略上對冒險挺進長沙周邊的鬼子進行了南北大合圍!
隨後,戰況再次進入白熱化。
但一方是同仇敵愾,共克時艱,抵禦倭寇。
而另一方則是畏畏縮縮、停滯不前,補給也因為遭受到頻繁的騷擾而難以為繼。
很快,鬼子便不得不向北倉皇撤退。
我軍則是趁勢發起反攻,一直追到了新牆河對岸,攻取了鬼子在當地修築的堅固工事。
而後鬼子的援兵趕到。
激戰再起。
薛老將軍為了保證補給,以及為確保參戰部隊的有生力量得已保存,所以下令讓已經渡過新牆河的部隊主動撤回。
過河的過程中,戰士們在河中大量佈置水雷。
敵人眼見我軍撤退,不疑有詐,果然派兵強渡新牆河。
然而,鬼子的汽艇、木筏才剛來到河中央便遭遇了對岸守軍的猛烈炮擊。
河水震蕩,水雷觸發!
一天的時間內,鬼子總共十三次強渡新牆河。
我方守軍便十三次將敵人的進攻給粉碎。
下半夜,鬼子的重型榴彈炮被拉到了戰場附近。
詭異的靜謐讓我軍的戰場指揮官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然而,即便他的反應再快。
部隊的調動速度也比不上榴彈炮炮彈的出膛速度。
十門重炮一起開火,新牆河沿岸的我軍陣地幾乎是瞬間便遭到了滅頂之災!
大片的煙塵、明亮的火光,幾乎將整條河都給遮蔽!
直到炮火結束,撤退的命令才順利地從指揮部送到了陣地上面來。
可這時,陣地上除了極少數僥倖躲進了彈坑的士兵之外,還活着的戰士已經不足百人。
整整一個團的兵力!
就這麼被無情的炮火所淹沒。
薛老將軍得知消息后震怒不已。
他立即調集我軍炮兵,針對鬼子已經暴露出來的火力點進行了地毯式地轟炸。
但由於消息的滯后性,以及鬼子的高機動性。
鬼子的榴彈炮並沒有受到損傷。
反而是我軍一方暴露的火力點,再次遭到了鬼子空軍的襲擊。
而薛老將軍及時調度,將重炮拆解轉移,才終於保住了守衛長沙的火炮支援力量。
隨後,攻守雙方隔河而望,互相之間的炮擊持續三天後才因為不明原因而停下。
新牆河兩岸由此再度進入對峙局面。
此一役,敵我雙方均大傷元氣。
但要從有生力量的殺傷數目上面來講,我軍依然是此次戰役的勝利者。
……
戰役還未結束之時,秦學義便帶着部隊悄悄離開了湖南,踏上了返回山西的征途。
他們明白自己的力量之渺小。
特別是在見識了新牆河兩岸的重炮互轟之後。
一道要帶着更強的部隊再打回來的念頭幾乎同時出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心裏。
但是眼下……
還是先回到自己的根據地,好好發展力量吧!
臨行前,他們趁夜襲擊了一個鬼子橫亘在必經之路上的陣地。
但一直到抗·戰結束,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混亂中摸掉的竟然是敵人十一軍的指揮部!
好傢夥!
要不是阿南惟幾這一夜恰好還沒到現場的話,他們還真如老總所說的那樣完成了任務目標——
找一個叫阿南惟幾的小鬼子。
由於長沙戰事的原因,湖北等地也並不太平。
在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局面之下,任何一座大城市或者大型據點爆發了戰鬥,都有可能引起其他地方的連鎖反應。
所以秦學義戰鬥排的歸途半點順利都談不上。
他們不得不拋棄所有在此次任務過程中繳獲的全部武器物資,同時還要想辦法去除掉自己一身的硝煙味道。
另外,作為軍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彪悍氣息。
這也是容易引起鬼子警覺的點。
因此,歸途便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漫長。
又是三個月過去。
這一天,黃坪鄉出現了一支將近四十人的隊伍。
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平平無奇。
屬於一眼看過去都難得再想起來長什麼模樣、身上有什麼特徵的那種。
但他們的目的地卻引起了周邊老百姓和八路軍戰士的注意。
“這位老鄉,這裏是黃坪鄉游擊大隊指揮部,請您不要繼續往前了。”
一名看上去就是精銳的八路軍士兵伸手攔住了他們。
雖然語氣比較禮貌,但說的話卻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領頭那人揉了揉自己的臉,衝著那名戰士爽朗一笑:“同志,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八路戰士聽到這話后,眉頭一皺:“我叫丁牧劍!”
“丁牧劍?”
這時,從隊伍中走出來一名大個子。
他一把撤掉自己身上披着的破爛布匹,露出一身腱子肉。
然後從地上捧了一把雪再自己臉上胡亂抹了抹。
緊接着又大步向前走了過去,一直湊到了最前面他才停下來。
“是小丁啊?你還記得我陸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