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面具人
洛雨扯了扯嘴角:“沒事,別……”
“洛雨!”司君澤大聲叫了她的名字,“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洛雨紅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
她的身體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地吐血。
洛雨獃獃地坐在床上,看起來被嚇壞了。
“對不起,我太大聲了。”司君澤後悔地抹了把臉。
洛雨現在一定也很驚慌,他要保護洛雨的。
司君澤親了她一口,起身出門:“我去給你找巫。”
接下來的幾天,司君澤花了好多的晶石,高價請來了許多北方有名的巫。
葯喝了一包又一包,只是對洛雨來說都沒有任何效果。
司君澤急得頭上都要冒煙了,洛雨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手上摸着都是骨頭。
司君澤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覺,抱着洛雨,被洛雨身上的骨頭都硌的難受也不放手。
洛雨看司君澤這樣心裏也難受,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他。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洛雨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地流失,她甚至已經接受這個結果了。
“司君澤,如果我走了,你……”
司君澤激動地打斷她的話:“你不會走的!我不許!”
司君澤哽咽:“你如果走了,我也不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洛雨搖頭:“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要照顧好小包子。”
“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你答不答應我?”
洛雨都這麼說了,司君澤怎麼可能拒絕她。
司君澤握着洛雨消瘦的手,喉嚨酸疼:“我答應你。”
“叩叩——”
有人敲門。
司君澤去開門,來的人是山羊族長,他是來看望洛雨的。
洛雨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病,瘦的連臉頰的肉都微微凹陷進去了。
幸好她骨相絕佳,這張臉即使瘦成這樣反而給人楚楚可憐的驚艷感。
山羊族長先問了一下洛雨的病情。
洛雨道:“咳血,加上胸口好像有東西壓着,非常難受,食物也吃不下。”
山羊族長捋了把鬍子:“我聽魯尼說,你這次的病情很像一種叫做鬼花的病。”
司君澤察覺到洛雨的病可能有了轉機,積極地問:“鬼花?”
“是的。鬼花是一種毒藥,提取於花蛇的毒素,患上這種病後就會出現咳血,胸悶的情況,和洛雨的癥狀一模一樣。”
司君澤恍然大悟:“這就是了。洛雨在南方部落被花蛇咬了,難道是那時候毒素沒有清除乾淨?”
山羊族長點頭:“很有可能。”
洛雨問道:“族長,你既然知道了是什麼病?是不是也知道怎麼醫治?”
山羊族長道:“魯尼告訴我,只有西北的蠱師知道怎麼治療鬼花。”
蠱師是利用邪術為人安排凶吉禍福的獸人,帶有一定的迷性色彩。
洛雨不相信這種不科學的邪術,但司君澤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司君澤眼睛一亮:“西北?”
族長點頭:“是啊,洛雨,去西北試試吧。”
司君澤扭頭看着洛雨:“洛雨,我們有希望了!我們明天就出發!”
洛雨已經好多天沒見到司君澤這麼有活力了。
有希望總是好的。
洛雨只能硬着頭皮答應,扯出一個笑容:“好。”
司君澤問道:“魯尼在哪?我想問他一些關於鬼花的事情。”
“魯尼幾天前已經被他的族人接走了,回到西北去了。”
洛雨:“這麼突然。”
山羊族長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有些落寞傷感,“唉,魯尼從小就陪着我,不知道去了那裏習不習慣。”
山羊族長和洛雨說了會兒話,起身要離開。
洛雨突然想起來上次的酒,道:“族長,謝謝你上次給我送的酒,很好喝。”
“什麼酒?”
山羊族長皺眉回想,他從沒有送過酒給洛雨。
洛雨很奇怪:“不是你讓魯尼給我送的嗎?”
山羊族長愣了愣。
他知道魯尼一直很喜歡洛雨。
想來一定是魯尼不好意思送,假借了他的名義,山羊族長拍了拍腦袋:“啊對!想起來了,我是讓魯尼給你送了一罐酒,你瞧我這記性!”
洛雨的身體不能等,司君澤第二天就帶她去西北部落。
他們把小包子寄在了宋亞家裏,安排好一切就出發了。
從落星部落到西北部落至少要七天的時間。
越往西越乾旱,天氣也越炎熱。
好在洛雨身上有空間。
洛雨和司君澤一路上餓了就拿空間的新鮮食物吃,渴了也有靈水喝,困了就席地而睡。
洛雨抱着白獅子毛茸茸的身體睡覺,就像抱着一個巨型玩偶一樣安心。
他們更不用怕周圍的野獸,西北方向大多是食草動物,攻擊力弱。
司君澤的氣息讓方圓百里的動物都不敢輕易接近。
總之,這次的“旅行”對洛雨來說是非常輕鬆的。
一路上看着沿途美麗的風景和各種以前沒見過的動物,洛雨的心情好了許多,連病情都有所好轉了。
西北廣袤的草地就像綠色的大海,一望無際,綿綿的草原與天相接。
“司君澤,你快看!”洛雨坐在白獅子身上,激動地指着遠處走來的一隊獸人:“那是斑馬獸人嗎?我還沒見過斑馬呢!”
“我也沒見過。”司君澤眯着眼睛看去。
走來的一隊獸人數量眾多,大概有近百個。
只有領頭的那個獸人化成了人形,看不清是什麼獸人,而且還帶着古怪的面具。
動物的直覺讓司君澤升起了謹慎之心。
司君澤的爪子默默伸出,隨時準備攻擊,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他們。
那對獸人經過他們的時候沒有任何停留,很自然地離開了。
司君澤這才移開了緊盯着他們的目光。
“嗖——”的一聲。
司君澤耳朵一動,猛然轉身。
只見那隊本要離開的獸人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情況太過突然,洛雨完全沒有準備。
“趴下,抓緊我!”司君澤吼道。
洛雨緊緊地抱着司君澤的脖子,心裏砰砰直跳。
白獅子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對他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那隊獸人被這聲音給震懾住了,在原地停留了幾秒才敢上前。
司君澤衝上去和他們打在一起。
白獅的力量不容置疑,但面對的是上百個獸人。
洛雨看出來,這些獸人並沒有想置他們於死地,而是想拖垮他們。
他們似乎非常了解司君澤,專門攻擊司君澤受過傷的後腿。
漸漸地,司君澤的體力有所下降,後腿還被一隻獸人咬中了。
洛雨擔憂極了,“司君澤……”
“你別動。”司君澤低聲道,“抓着我別鬆開。”
司君澤的腿已經開始流血了,還被獸人緊緊咬着,這樣下去他這條腿都會廢了!
洛雨怎麼可能看得下去。
她跳下去,從空間裏拿出“脫骨散”,鬆開了一直抓着司君澤的手。
脫骨散迎風撒在他們身上,獸人們發出痛苦的嚎叫,身上的皮膚開始潰爛。
咬着司君澤的獸人也放開了嘴,倒在地上哀嚎。
洛雨鬆了口氣,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震懾接下來的獸人了。
可下一波獸人卻沒有半點害怕,反而像見了寶藏似地朝洛雨衝過來。
司君澤意識到不對勁。
他們的目標是——洛雨!
司君澤用盡全身的力氣喊:“洛雨!抓着我!”
可是已經晚了。
黑壓壓的獸人把落單的洛雨團團圍住,一陣葯香襲來,洛雨陷入了昏迷。
暈過去前,洛雨被那個帶着面具的獸人抱在了懷裏。
面具下露出的眼眸帶着痴狂和熱戀。
洛姐姐,你終於是我的了!
面具人緊緊地抱着洛雨,就像一個痴漢一樣。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吼——”司君澤眼睛都殺紅了,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衝過來。
他身上雪白的毛全都被鮮血染紅了,“你究竟是誰!”
面具獸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眼裏全是恨意。
都怪這該死的司君澤,要不然洛雨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他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把洛雨引到這裏來!
洛雨,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愛你了。
洛雨在面具人手裏,司君澤不敢輕舉妄動。
司君澤趁着他走神,一爪子抓在了他的面具上,“把洛雨還給我!”
面具男痛苦地捂着臉,鮮血從面具后流下。
面具人咒罵一聲:“該死的!”,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接收到旨意,直接上去絆倒了司君澤的腿。
司君澤的腿本就痛到了極點,他倒在地上,眼神不甘地看着面具人:“你究竟是誰?你要把洛雨怎麼樣!”
面具人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轉身帶着黑壓壓的隊伍離開。
“洛雨……”
司君澤倒在地上化成了人形。
他想站起來追上去,但是他的左腿好像斷了一樣,不聽使喚。
他痛苦地看着遠去的隊伍,緊緊地握着手裏的黃沙,又脫力慢慢地鬆開,“洛雨……”
天色漸漸黑暗。
草原上一片寂靜,只留下滿地的鮮血把草都染紅了,血腥味刺鼻。
兩個獸人經過這裏,捂着鼻子:“這裏是怎麼了?”
走在前面的那個白髮獸人戴着銀白色的面具,身材欣長,氣質卓然。
一個獸人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司君澤“主人,這裏躺着一個人,還活着。”
白衣男子冷漠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抬腳離開:“走,不要多管閑事。”
獸人把地上的男人翻過來,驚訝地看着司君澤的臉:“主人!是他!”
白髮男子盯着司君澤的臉看了一會,思考一番:“帶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