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與罰
“我們接到門派的命令，命令我們去塗山外圍抓幾個年輕俊俏的女妖。塗山是人妖許願之地，那裏每天來往的女妖不計其數，好看的更是多的數不過來。而且那些續緣女妖普遍對人類沒有什麼戒備，比較容易接近。
不過，成年女妖大多實力強勁，我們這些不入流的雜魚，那點伎倆是萬萬不敢接觸她們的，也就只能做一做幼妖的勾當。
我們在塗山外面蹲守了多日，一直沒有機會，想到期限將至，門派降下的處罰，就忍不住去塗山狐域裏面碰碰運氣，恰好碰見她們，這才一時糊塗，綁下了兩個妖……兩位小姐……”
破廟內，黑痣道人事無巨細的回答沐辰的問題，生怕對方一個不滿意，就廢掉自己的手足。
沐辰聞言微微點頭，問道：
“你們進入塗山，難道一路上沒有遇到守衛?”
“這，還真沒遇到過，可能我們去的是比較外圍的位置吧，如果有守衛的話，我們這點微末道行哪裏夠看的。”黑痣道人解釋道。
沐辰回頭看向塗山紅紅，目光澄澈。
塗山紅紅先是臉上一紅，但很快就明白沐辰的意思，於是低頭回答道：
“那天，我和妹妹確實是去的比較外圍的地方採集花蜜，那裏的守衛力量一向不足。”
“但掌管塗山狐域的妖皇，對領地入侵應該有所感應吧。”沐辰反問道：
“難道你們塗山外圍經常有外人闖入嗎?”
“沒有，塗山的出入，一直很嚴格。我經常去花谷采蜜，那裏只有小花妖，從來沒見過外人。”塗山紅紅說到這，猛然瞳孔一縮，想起一個恐怖的可能。
一旁的塗山容容則是喃喃道：
“鳳犧……”
沐辰拍了拍袖子，道：
“看來有人想借外人的手，除掉你們。”
“不，不可能!”塗山紅紅面色十分難看，道：
“她不會做這種事的!”
塗山雅雅也天真的抬起頭，道：
“鳳犧雖然經常逼着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練習各種功課。但她沒那麼壞吧，雖然我總背後說她壞話……她如果真的想害我們，也就不會教我們那麼多東西了。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吧。”
塗山容容眯着眼睛不說話，心底不知想什麼。
沐辰看到這一幕，只是悠悠道：
“也許吧。”
這時，黑痣道人巴結道：
“這位爺，看來我也是被人設計圈套的，屬於無辜牽連啊!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能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也只有黃風城那些大人物才知道了。
那個，我手腳已經要凍僵了，能把我放開嗎？再晚我怕真凍成塊了。爺爺，祖宗!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
沐辰聞言，微微點頭道：
“你說得對。”
黑痣道人瞬間狂喜。
但沐辰的下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確實，這件事該去找上面的人談談。至於你，就留在這吧。你無辜，被你賣去天仙院的又有誰無辜?成為人棍，是你最好的懲罰。”
說著，沐辰帶着三姐妹離去，留下黑痣道人在原地歇斯底里。
等到黑痣道人的咒罵聲離遠徹底聽不到了，塗山紅紅問道：
“那種人渣，為什麼還要留他一條性命?”
沐辰沒有回頭，而是淡淡道：
“對於一些人來說，利落的死亡對他而言只是獎賞。痛不欲生的活着，才是真正的懲罰。”
塗山紅紅聞言，心中猛然悸動，彷彿有一扇新的大門被推開了，豁然開朗。這一刻，她對罪與罰，生與死，似乎有了更上一層的認識。
她很好奇，妹妹雅雅找來的這個便宜師父，究竟是有着怎樣的過往?
塗山紅紅看着沐辰的背影，這一刻，她恍惚感覺看到一個孤獨的旅者，一個落寞的劍客，一個傷痕纍纍的戰士。
他的過去，一定經歷過很多很多……
塗山紅紅一時有些失神了，直到塗山雅雅的臉蛋湊了過來，滿是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前面的沐辰。
這木頭，有什麼好看的，除了長得高一點，皮膚白皙一點，氣質出眾一點……明明平平無奇嘛!
嗯，平平無奇，確信!
塗山紅紅不禁有些臉色發燙，急忙扭過頭去。
但塗山雅雅卻是不依不饒，非要粘着塗山紅紅，喊道：
“姐姐，你幹嘛一直緊盯着他看?”
塗山紅紅頓時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哪，哪有……雅雅，你別瞎說。”塗山紅紅眼神躲閃，結巴道：
“我，我只是，心裏在想事情而已。對，想事情。”
塗山容容這時在一旁捂嘴偷笑，氣的塗山紅紅忍不住埋怨道：
“容容，你還不幫幫我。”
“對，姐姐在想心事。”塗山容容舉起雙手，道：
“我可以為姐姐擔保，絕對沒看別的男人!”
“容容——”塗山紅紅拖長了音。
塗山容容和塗山雅雅兩人頓時如同乖寶寶一般，瞬間收斂笑容，筆直的看向前方。
再玩下去，姐姐要暴走打人啦!m.
塗山紅紅這才心裏放輕鬆了點，這兩個妹妹，怎麼沒一個省心的。
然而，就在這時，前面的沐辰突然發話問道：
“哦，在想什麼心事?”
“額!”塗山紅紅頓時脖子僵了，艱難的轉過腦袋，呼吸急促道：
“我，我……我在想，這次，被你救了，我們姐妹，還沒好好感謝你。”
塗山紅紅說完，大口吐了一口氣，心底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機智慶幸。
機智，但不多。
沐辰聞言，微微聳肩，道：
“無須拘謹，我只是做我應做的事罷了。”
“沒有什麼事情是應做的。這件事，你就是我們姐妹的大恩人。”塗山紅紅認真道謝。
這時，塗山雅雅悄悄湊到她的耳邊，道：
“姐姐，你是不知道，這木頭心機可多着呢!他想收你和妹妹當徒弟!還給你留了首席大弟子的位置!
哼哼，我這個二弟子可以擔保，這傢伙動機不純，動機不純。”
塗山紅紅聞言頓時有些詫異，看了看雅雅，又看了看沐辰。
收徒?
塗山紅紅有些不相信，但雅雅之前那一句又一句師父，確實喊的不像作假。
至於為什麼她現在又喊師父叫木頭，只能說這才是真正的雅雅，尊師重道這點貫徹的一向不是很好。
前面的沐辰似乎沒聽到這番悄悄話，一直在御風趕路，但塗山容容則是聽的一字不漏，這時正看着姐姐紅紅，一副唯姐姐馬首是瞻的態度。
塗山紅紅微微低頭沉思片刻，隨即抬頭看向沐辰，認真道：
“我願意做你的徒弟。”
塗山容容也附和道：
“我也一樣。”
塗山雅雅頓時急眼了，道：
“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