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徒兒幫師尊沐浴
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帶着緊張和期待,瞧着周子琅,很是令人動容。
周子琅神色怔松,原來是給他倒茶的啊。
“當然願意。”周子琅舒展眉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伸手準備去接茶水。
只是看到那兩杯幾乎一模一樣的茶杯和茶水,臉上的笑容有點綳不住。
這tm到底哪杯是有毒的啊?!
周子琅遲疑了好一會兒,等的商玄都露出了幾分失落,“師尊是否是嫌棄徒兒,所以才如此猶豫,不想接徒兒倒的茶?”
那小可憐模樣,似乎只要周子琅點頭,他立馬就能哭出來。
周子琅咬牙,故作鎮定的搖頭,“為師只是在思考哪一杯是你倒的,總不能喝錯了杯子,辜負了你的一片孝心。”
話音剛落,商玄便將左手遞到他跟前,靦腆的笑着,“這杯。”
周子琅頓了下,仔仔細細觀察了下商玄的表情,確定他不似在撒謊,便接了過來。
雖然書裏面商玄三觀不正,對全世界都積怨很深,但唯獨對朗月,在前期還存有一分真誠。
畢竟朗月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他們這些讀者都以為是真實對商玄好的。
所以應該不會騙他……吧?
周子琅不確定,但還是賭了。
盯着茶水遲疑了半拍,深呼吸一口氣,在商玄的注視下,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
商玄也端着茶杯,擋住了唇邊那抹惡劣的笑,將茶水飲下。
而後,他面色如常的接過了周子琅的空茶杯,轉身來到桌邊,將茶杯放下。
垂眸盯了會兒,忽然回頭,饒有趣味的看着已經走到屏風后,只餘下影影綽綽影子的周子琅,悠悠道:“師尊,徒兒剛剛才想起來,給你的那杯是師尊你自己倒的。”
周子琅:?!?!
脫光了泡進浴桶里的周子琅差點兒整個人跳起來,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你說……說什麼?剛剛你給我的是我自己倒的那杯?”
“是的呢,師尊。”商玄充滿惡意的笑着,連語氣都帶着濃濃的挑釁和看好戲的意味。
可這個時候周子琅根本沒時間去管他,整個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的就差沒叫出來了。
連忙打開朗月的隨身空間,趕緊翻找解藥。
tm的朗月這人囤這麼大一堆提升修為的葯有個屁用啊!
修為這玩意兒又不是說提就能提起來的。
揠苗助長懂不懂?!
周子琅化身急急國王急死了。
剛才光想着給商玄下毒,根本沒想過解藥,甚至他連這毒藥是啥都不知道,就是看小瓶子上寫了不可服用四個字而已。
這有毒藥總該會準備一點解藥吧?
可是周子琅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想了想,他趕緊大喊,“商玄!”
聽到聲音,商玄沒有意外的勾了下唇,不緊不慢的走到屏風之後,看到了那個靠在浴桶里,一絲不掛,大半個身子都淹在水下的人。
說實話,他這好師尊的肌膚連女子都不一定勝得過,白皙又緊緻,在那氤氳的水汽中,很是勾人。
可商玄卻眸色不變,帶着惡劣的笑意,走到周子琅的身後。
伸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上,溫熱又帶着水汽的肌膚,觸感很像上好的羊脂玉。
商玄傾身,壓低了嗓音在他耳畔低語,“師尊,可是要徒兒幫你沐浴?”
魔族人最善蠱惑人心,哪怕眼中無半分慾念,一言一行也能輕易勾起人心底的渴望。
更別說商玄這個魔族至尊。
可是,在他面前是除了錢和命已經無欲無求的周子琅。
周子琅忍住了要把商玄踹出去的念頭,語氣略顯焦急,“你趕緊去瑤山找你連姬仙尊來,就說為師不舒服,讓她趕緊來。”
“不舒服?”商玄挑眉,微涼的指尖在周子琅肩頭的肌膚上緩緩遊走,帶起陣陣癢意,“師尊是哪裏不舒服?不說清楚徒兒去了連姬仙尊那裏,也無法讓她判斷師尊的情況啊。”
這倒是真的。
周子琅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商玄的手,鄭重其事,“為師發現之前渡天雷的時候受了內傷,若再不及時醫治,可能就要命懸一線了!”
他都說的這麼嚴重了,所以商玄趕緊去找人來救命啊!
可是!
商玄不僅沒有離開去找人,反而還探頭,漆黑的眸子瞧着周子琅因水汽蒸熱而泛紅的臉。
洗去了臉上的臟污,周子琅的臉確實很好看,是一種美過女子,賽過男子的漂亮。
商玄以前就知道,甚至也同意青鸞大陸眾多人對他的評價,覺得師尊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但此刻,商玄莫名覺得這份神聖感,好似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煙塵,禁慾又美好。
若是能將目空一切的神明,拉下那骯髒的無邊地獄,再狠狠拋棄,讓他受盡屈辱,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折磨方法。
商玄心底想着,指尖再度攀上周子琅的肩。
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子琅忍不住伸手攥住了商玄作惡的手,咬牙切齒,“別玩了!趕緊去找人!”
再不找他就要噶在這裏了!
商玄眸光停頓。
目光在周子琅有些焦急的臉上掃過,眉頭微不可見的挑了下,卻也沒有太大意外。
朗月仙尊除了修鍊,對什麼都無欲無求,要是能輕易撩撥他,就不是商玄認識的那個人渣了。
他反手握住周子琅的手,靠在浴桶邊,貼近周子琅的耳廓,啞聲低語,“師尊有所不知,其實徒兒也會些許醫術,不如讓徒兒給師尊瞧瞧。”
周子琅着急的腦子停滯了幾秒,眨了下沾染着水汽的長睫,微微偏頭看他,漂亮的臉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什麼時候會的醫術,我怎麼不知道?”
他可是把整個小說從頭看到尾……不是,看到大後期的人啊!
至於結尾,那個作者來一句“挖的坑太大填不上了”然後棄坑斷更,氣的周子琅一口氣發了十幾條評論罵人。
所以商玄到底會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小說里從沒寫過他會醫術,腦子裏就只有提高修為然後殺殺殺這個念頭。
讓一個三觀扭曲的大魔頭去救人?
倒不如讓母豬上樹來的簡單!
然而周子琅的反應,卻引起了商玄的注意,漆黑的眸子微不可見的眯了下,“師尊……知道徒兒的事?”
不是說朗月只是下山的時候經過了商家,才注意到他,對他以往的經歷並不知情嗎?
為什麼此時朗月的反應,卻像是了解他很久了似的?
難道朗月被折磨到死都還瞞着什麼事沒告訴他?
一旦心底升起了這個認知,商玄眸底的猩紅便不可遏制的閃爍,傾瀉着他心底的燥意和憤怒,卻又一瞬不瞬的盯着周子琅,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