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師古墓
楊過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全真教，可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他尊敬郭靖，卻不喜歡黃蓉，所以也從未想回桃花島。
小龍女的言辭中雖然把他當成報恩用的工具人，楊過對此沒多少歡喜，但也談不上討厭。
只因他幼年漂泊，早就看過人情冷暖，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歐陽鋒認他做義子是因為歐陽鋒瘋瘋癲癲，郭靖收留他是因為他父親。
小龍女直接說出收留他的目的，反倒讓他心安許多。
不像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表面說為你好，暗地裏卻不知要怎麼整你。
而且如今在楊過眼裏，如今最親最近的就是眼前的孫婆婆，若能留在孫婆婆身旁，他便心滿意足，其餘的不放在心上。
“弟子楊過，拜見龍姑姑！”
楊過再次向小龍女下跪磕頭，之前是感謝救命之恩，這次是拜師。
小龍女手上的白綾一撩，輕柔的布片頓時如一隻大手托起楊過，讓他磕不下去，道：“你現在磕了也是白磕，跟我來。”
楊過不明所以，孫婆婆解釋道：“拜師可不能在這裏拜，快跟上你龍姐姐。”
楊過瞭然，他在重陽宮就經歷過一次拜師流程，想來這裏也有另一套拜師流程，便沒多想，走出石室。
黑！
剛出石室，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龍姑姑？”楊過看不見小龍女，不免有些驚慌。
好在孫婆婆隨後也從石室里走出來，手上拿着一根蠟燭，照亮周圍，隨後帶着楊過跟上小龍女，來到一處大廳。
楊過借住燭火看向周圍，只看到大廳里有五具石棺，頓時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上天靈蓋，擔心石棺里跳出殭屍來，顫聲道：“婆婆，咱們來這幹什麼？”
孫婆婆感受到楊過在顫抖，心裏知道怎麼回事，但現在又不好解釋，只能安慰道：“不怕不怕，很快就過去了。”
楊過點點頭，湊近孫婆婆，這才安心了不少。
小龍女看了他一眼，也安慰道：“人終有一死，屆時世間繁華皆成過眼雲煙，這裏才是你永遠的家，你何必怕呢？”
“呃……”楊過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麼安慰人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總感覺怪怪的，楊過雖然伶牙利嘴，此時卻不知該如何答話。
從石棺里冒出來的林朝英、林丫頭聽到小龍女的話，也面面相覷。
她們現在的情況就和小龍女說的一模一樣，自然無話可說。
值得一提的是，她們皆是魂體狀態，除練過通靈秘訣的小龍女外，楊過、孫婆婆皆無法以肉眼看到她們，除非她們主動施展移魂大法，進行顯形。
“走吧。”小龍女又朝後堂走去。
後堂掛着兩幅畫，那裏便是古墓拜師的地方。
過去的路上，小龍女重新說了一遍收留楊過的理由，也就是用來向郭靖報恩。
林朝英本來不想讓小龍女收留楊過，但聽到這個理由，也不好再反駁，她到底還是一代俠女，做不出知恩不報的事。
楊過不知道身邊有兩個英靈，見小龍女又說了一遍原因，以為是在強調，也連連點頭，暗暗發誓學成下山後要去找郭靖報恩。
就在三人兩鬼走到後堂時，有一個聲音忽然從墓外傳來。
“全真門下弟子尹志平，奉師門之命前來拜見古墓主人！”
按照王重陽留下的規矩，全真弟子皆不可靠近古墓，故而古墓周圍便是全真的禁地，這聲音聽着清晰，說話人卻在數里之外。
“……”
小龍女頓了頓，對楊過道：“別去管他，你先拜師。”
楊過聽到那尹志平的聲音，本來身子發顫，又聽到小龍女的話，心下大定，頓時覺得這個外表冷淡的姑姑非常可靠。
“這是祖師婆婆，這是我師傅，你磕頭吧。”小龍女走到一副畫有兩個女子的畫像前，對楊過說道。
楊過依言照做，又見畫像里的兩個女子一個看着二十五六歲，一個看着才十四五歲，疑惑道：“祖師婆婆怎麼這麼年輕？”
林朝英的英靈飄在周圍，聽到楊過此話，不禁一笑，接着眼睛一轉，飄到楊過面前，顯形對他露出微笑。
楊過啊的大叫一聲，揉了揉眼睛，卻又看不見林朝英了，顫抖道：“婆婆，龍姑姑，畫、畫在笑！”
孫婆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龍女卻看到林朝英在戲弄楊過，卻也不好明說，只能道：“畫不會笑。”
楊過再看那幅畫，看不出異常了，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道：“咱們這有沒有鬼啊？”
小龍女道：“這是古墓，有一兩個鬼也是理所當然。”仟韆仦哾
“呃，真有鬼啊？”楊過被嚇得面色慘白。
小龍女見此，道：“鬼又未傷你分毫，你怕什麼？”
楊過聽此，也終於冷靜下來了，暗道是啊，趙志敬是一個人，對他多番刁難，他都不怕，鬼從未傷過他，他怕什麼？
轉念一想，身處古墓，有一兩個鬼，多麼合情合理啊。
孫婆婆總算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安慰道：“楊過別怕，咱們這兒的鬼都是好鬼，不會傷你的。”
楊過連連點頭。
小龍女又帶楊過走到第二幅畫前，指着畫裏的道士身影道：“這是全真教的王重陽，本門規矩，拜完祖師婆婆，就要朝他吐口水。”
楊過不知道王重陽是誰，但聽到是全真教的，就二話不說地吐了口口水，只是因為孫婆婆沒被全真教所害，所以倒也沒吐第二口。
林朝英朝林丫頭看去，拜師儀式哪有這個流程？
林丫頭尷尬地捂着臉，這個規矩自然是她為小姐抱不平而定下的，當初李莫愁和小龍女拜師時都走過這個流程，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死後還能清醒，而且還會被林朝英看到，頓時有種做壞事被逮到的窘迫。
小龍女道：“拜師吧。”
楊過正式拜小龍女為師，只是他一提起師父就想起全真教那些道士，因此就想稱小龍女為姑姑。
小龍女對此倒是無所謂。
這時，墓外又傳來一個聲音。
“全真門下弟子尹志平，奉師門之命前來拜見古墓主人！”
那尹志平喊了第一聲之後，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現身，回頭看到被玉蜂之毒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趙志敬，於是運內力再喊了一聲。
這一次終於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