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王景弘抵達
隨着納蘭第一的暴怒,其攻勢更加猛烈,就見一對峨眉刺在空中飛舞如羚羊掛角,攜帶着無盡的怒火攻向影子。
影子也不甘示弱,一身武道全數施展,或拳或腳,無盡的血絲如同利劍一般凌厲無比,但修為的差距畢竟在那裏擺着,即便有着《血千絲》的加持,影子在與納蘭第一的爭鬥中,依然落入了下風,周身黑袍被刺破,將其肌膚劃出傷痕纍纍,鮮血淋淋。
隨着爭鬥的繼續,納蘭第一的心緒已然跌落谷底,他知道自己這具化身恐怕凶多吉少了,影子的戰力十分強悍,一身武道邪功以至化境,種種禁招脫手而出,若是取巧破境的陸地神仙,與影子交手,多半會死於其手。
影子在納蘭第一眼中已經是一位強敵,值得他認真對待。若單是影子一人,倒也還好,可此時他已經落入的朱標設下的陷阱里,若不能快速將影子斬殺,等待他的將會是無盡的大明高手的圍攻。
可影子哪裏會是讓他輕易斬殺的貨色,此時的納蘭第一已經放棄了逃跑的打算,他要在這具化身消亡之前,發揮其最大的作用,儘力消減大明的有生力量!
轟!
恐怖的冰柱衝天而起,直接將影子擊飛,只見納蘭第一身影疾馳,兩把峨眉刺在其周身飛舞,就見其嘴裏念念有詞,聽不真切,但隨着納蘭第一的誦讀,其周身的兩把峨眉刺竟然漸漸的覆蓋上極寒的黑色寒冰,隨後納蘭第一手掌向著倒飛的影子一揮!
刷刷!
兩道破空聲響起,峨眉刺化作兩道長流向著有影子射殺而去。
還在倒卷的影子見此攻勢,絲毫不慌,就見其周身黑袍瞬間爆裂,露出侏儒身軀,面貌跟王景弘有着8分相像,但更顯年輕,不過而立,但面色呈現病態的蒼白,就見其五指微微一動。
滋啦!
數百道血線自虛空中劃過,每條絲線兩段都延伸如虛空,看不到其根源,這些血線相互交織,竟然在影子身前形成了一張類似蛛網的大網,但密度更密。
射來的峨眉刺射入網中,強大的力道,讓大網不斷向下壓凸,延伸。
納蘭第一見此冷笑一聲,長嘯道:
“既然不讓我走,那我就不走了,去!”
隨着其一聲大喝,峨眉刺如同注入了新的力量,其威更甚,直接將攔截的蛛網突破,去勢不減,反而更急,刺向影子。
影子面色不變,有着蛛網的短暫阻攔,已經為他爭取到了時間,就見影子雙手揮舞,詭異的波動在其雙手中釋放,一式禁招散手直接打出。
“牡丹!”
血絲密集,交織纏繞,其內蘊含著無窮的威力,化作一朵嬌艷的牡丹花,在影子面前形成,就見影子伸出左右食指和木質將其捏在手中,看着射來的峨眉刺,發出刺耳的輕笑。
“桀桀….嬌艷如花,血絲盛開,牡丹落!”
隨後影子將手中的牡丹直接丟出,手法中運用了最為上乘的暗器手法,就見牡丹搖曳漂浮旋轉,竟然在其周身形成了無盡的颶風,直接將峨眉刺彈開,花蕊之上竟然滴出道道血紅,更顯妖異嬌艷!
納蘭第一嗤笑一聲,身形不閃不避,竟然直直衝向牡丹,其雙手怦然一撕,便將牡丹花身側的颶風撕碎,雙手上密佈無盡的冰寒,其雙手對着牡丹花猛然拍下。
“禁招散手?那我就正面破了這一招!”
隨着納蘭第一張狂的聲音傳出,無盡的冰霜密佈,牡丹花直接被冰封。
但二者的對撞遠遠沒有結束,就見牡丹花陡然炸裂,化作無盡的血線浪潮,衝破寒冰的阻攔,刺破一切,卷向納蘭第一。
納蘭第一似乎早已預料道這種情形,其臉色不變,左手呈劍指,雙目精光閃現,對着撲來的浪潮,猛然刺了下去。
撕拉!
隨着納蘭第一的劍指刺下,就見血線浪潮如同破布一般,就見被劍指撕碎,寒冰籠罩,化作冰浪,冰浪隱隱還能見到牡丹花的痕迹。
噗!
影子頓時如受重創,一大口鮮血噴出,血液剛剛離體,便化做了冰碴,跌落。
《血千絲》的禁招被正面擊破,對於影子的反噬也極為強大,此時的影子體內如同被千萬螞蟻撕咬一般,但影子依然面色不變,這點傷痛對他來說顯得極為平常。
《血千絲》畢竟是邪功,修鍊過程絕對不會像正派功法那般,中正平和,修此功者,其每次運轉真氣,便會遭受千刀萬剮般的劇痛,若只是疼痛,對於影子來說不過家常便飯,但禁招被破的反噬絕對不知如此。
就見影子如同被抽取了壽元一般,瞬間變得及其蒼老,瞬間老了10餘歲一般。
“還真夠勁,我遠不是其對手,殿下,你的後手再不來,老奴值得拚死重傷他了!”
影子心中苦笑,但面色不變,磅礴的真氣之中夾雜着血線,被其一拳轟出,打向急速而來的納蘭第一。
可誰知,納蘭第一竟然不閃不避,雙目一凝,真氣竟然至極被凍住,隨後被其身影沖的粉碎。
轟!
影子再度到倒卷而去,其更加凄慘,七竅流血,五臟具裂,連簡單的滯空都無法做到了,急速向著下方掉落。
但納蘭第一明顯不想放過阻攔他逃遁大好時間的影子,就見其雙手猛然下壓,周遭空氣頓時一滯,隨後被寒冰蔓延凝結,化作一道遮天冰刺,猛然墜下。
“死吧!”
納蘭第一殺氣凜然的說道。
可就冰刺刺進影子身軀之時,異變突起,冰柱上出現數道血色光輝一閃而過。
時間在這一刻好似停住了一般,隨紅轟然巨響傳出,遮天冰刺瞬間炸開,其碎片邊緣平整,好似被什麼利刃所斬一般,光滑如鏡!
納蘭第一目光頓時一凝,牙縫間蹦出幾個字。
“王景弘!”
隨着納蘭第一的話語落下,就見冰刺炸開留下的冰塵粉末瞬間被莫名力量一掃而空,露出了其下的場景。
就見王景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裏,其雙手抱住影子,面色陰沉似水,目光煞氣凌然,並沒有理會納蘭第一,而是看向懷裏的影子,給其餵了一顆丹藥,隨後雙手一松,就見已經暈厥的影子似乎被什麼力量拖着一般,漂浮而去,飛落下方。
“你就是納蘭第一?”
王景弘做完這一切,才看向納蘭第一,語氣冰冷,澎湃的真氣讓周遭空間都變得不穩定,那衝天的殺意更是席捲天地。
“呵呵….不才,正是在下!”
納蘭第一感受着王景弘的衝天殺氣,面色不改,甚至露出微笑,戲謔的說道:
“看來自己的胞弟受創,讓你很是惱火啊。”
王景弘沒有接話,而是向著遠處荒山方向,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
“啟稟殿下,泰山和兩河之地事情已然完結,九爺以至陣外,片刻便到。”
“哈哈,孤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就聽朱標的開懷大笑傳來,緊接着問道。
“請殿下恩准,允許老奴親自出手擊殺此人!”
王景弘語氣充滿恭敬,但其中那抑制不住的殺機,讓人汗毛豎起。
“哈哈,看來王叔也不是鐵石心腸啊,都說你們兄弟二人關係不好,看來傳言不可信啊,孤准了!”
“謝殿下!”
王景弘躬身一拜,隨後看向納蘭第一,沒有言語,直接動手。
唰唰唰!
就見王景弘身影瞬間三分,化作三道血影,同時攻向納蘭第一,雖然聲勢不怎麼浩大,但其威壓全部內斂,三道血影,各展武道玄功,玄妙非凡。
“哈哈,凶宦官-王景弘,早就向領教了!”
納蘭第一哈哈一笑,峨眉刺周身盤旋,修為狂轉,陸地神仙的威勢盡數展現,雙手法印不斷結出,迎向王景弘的三道血影。
人間武聖vs陸地神仙!
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戰鬥,二人即便是在陸地神仙之中也是強者,隨着二人的交手,恐怖的威勢直接將本就岌岌可危的大陣,差點鑿穿。
護持大陣的人員,更是紛紛受創,連站都站不住,直接飛起倒卷。
“該死,大陣….”
一名驅魔司人員,在倒卷的同時,還心念大陣,但還未說外,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差點暈厥。
“放心,有我在呢。”
一道女聲傳來,就見芸姑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此地,單手按住陣法核心,淡淡的說道。
“如此,多謝芸姑姑了….”
驅魔司人員見來人是芸姑姑頓時鬆了口氣,但緊接着便昏迷了過去,王景弘和納蘭第一火力全開戰鬥爆發的威勢,早就不是他們所能插手的了。
另一邊劉伯溫和譚九同時出現在了朱標面前,將其護持身後,抵抗者王景弘和納蘭第一戰鬥爆發的餘波。
朱標一臉無奈的說道:“安心,有着揚州鼎的護持,他們的戰鬥奈何不了我,安心看戲就好!”
劉伯溫沒有說什麼,只是神情嚴肅,依舊盡職盡責護佑朱標的安全。
而譚九可沒有那麼多顧及,就見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快消停待會吧,出來的時候老朱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看住你,若是你有個什麼閃失,你信不信參與這次行動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都得死!”
“額…..”朱標語氣一滯,帶着些許尷尬,說道:“哈哈….沒有那麼嚴重的…..應該吧…..”
譚九看着朱標底氣不足的樣子,不由一笑,隨即沒有再管朱標,而是顯出天眼看向王景弘和納蘭第一的戰場。
王景弘和納蘭第一的交鋒已經不能夠用恐怖來形容了,可以說是毀天滅地!
二人都是實打實的破境者,其威勢自然不用多說,就見王景弘周身血色絲線流轉,加持自身,一招一式古拙簡樸,但威力卻是驚天,一拳一腳都能將虛空打破,震的納蘭第一口吐鮮血。
“《千絲血》果然不凡,但是我有個疑問,你以至武聖之境,按理說早就能夠斷肢重生,殘缺之身不復存在,那麼你為什麼還會當太監呢?”
納蘭第一嘴裏吐着鮮血,一邊開口嘲諷,一邊組織反擊。
王景弘聽到納蘭第一的話沒有作答,就見其身形急速流轉,一式勢大力沉的掌力便轟了出來。
“哈哈,好掌力….歲寒!”
轟!
強悍的掌力與神通發生了驚天的碰撞,天地為之震蕩,寒氣與真氣碰撞,神通與血絲交織,一時之間,兩人都被餘波籠罩,各有損傷。
就見王景弘周身雜亂,細密的傷口遍佈,寒氣在傷口處蔓延,如同剛從冰窖中出來的一樣,眉毛頭髮..都佈滿了冰霜。
而納蘭第一則更是不堪,其面色變得蒼白至極,鮮血止不住的噴出,胸口直接塌陷三分,更顯頹勢。
“呵呵,王老發威還真可怕啊。”
譚九看着王景弘那恐怖的一掌,不由感嘆道,隨後想到了什麼,看向朱標說道:
“納蘭第一問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王老這個境界,早就不是殘缺之身了,怎麼還會在宮中,擔任大總管呢?”
朱標聽到后,哈哈一笑:“為什麼當不了,誰規定的必須是殘缺之身,才能當大內總管?”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後宮畢竟是女眷之地,除了你和老朱,在多出一個健全男子…難免….”
譚九支支吾吾的說道。
朱標翻了個白眼說道:“難免什麼?禍亂後宮?”
譚九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放心,不會的,其實自王叔破境后,我爹便賜予他正經官職,並且還給他安排了親事,如今王叔的孩子都有兩個了,但王叔為了避嫌,自那之後,除了要緊事情、或者我爹相召,從來不曾踏入後宮一步。”
“而且我爹對於王叔極為的放心,王叔兄弟二人當年若不是我爹,恐怕早就死了,早些年因為我爹身邊缺少順心之人,為了報恩才主動自宮,甘作太監,留在我爹身邊,照顧我爹的起居,這些黏連一直兢兢業業,毫無怨言。”
“王叔破境后更是主動上交自己的魂引,我爹當時不收,王叔都要自裁了,我爹被逼無奈才收下的,要知道魂引一旦上交,生死便不由自己做主了,即便是三歲孩童拿到魂引都能夠殺死王叔的,王叔這般做可謂將自己世代賣給我朱家了,我爹怎麼會對他不放心呢?”
“原來如此。”
譚九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