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37 興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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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凱瑟王站在墓室金棺前,伸手撫摸金棺,一如重溫曾經擁在懷裏的熱度。他無法言說這是一種多麼奇特的感受,生命中的愛,她明明已經離去多年,卻又彷彿無處不在。總是會有很多人很多事,在日常點滴中去喚醒舊夢。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盤旋,或許……她的確是做了祭品,是用自己的生命完成獻祭,所以身體乃至靈魂,都與這個國家、與這片土地融為了一體。

昔日耳畔笑語,多少曾經只能被歸為夢想的未來,都在隨着時間慢慢成真。又一次,在夢中見到她,還是那樣甜甜的笑着,一雙碧綠瞳仁里,閃爍着野貓似的調皮神采。

……赫梯有三十萬軍隊很了不起么?而如果,是有這樣分門別類三十萬的學者,由各行各業方方面面的精英為你營建的強大又會是個什麼樣?如果說那是無人能及的強盛,應該一點都不算誇張吧?……

一路走到今天,他終於相信了,是的,擁有武力,莫如擁有各方英才,這才是真正可以創造強大的源頭。有了人,還怕有什麼東西會擁有不了呢?多少年辛苦佈局,雪恥埃及一戰,到今天,方方面面的籌備都隨着時間而成熟,他已經準備好了!赫梯之王,已經到了該要拔刀亮劍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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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勃拉總督薩基赫及駐軍統帥魯納斯蒙召赴王城,為等待這隊最重要的述職者,今日朝議,元老院上下臣子議員,還有多少文臣戰將幾乎全部到齊。翹首以盼,像亞布·伊德斯、埃利諾和巴薩這些曾經無緣埃勃拉之行的年輕將領,最好奇的莫過於魯納斯。傳聞里一步登天的小兵統帥,聽說年紀比他們還要小個兩三歲,一群壞小子實在太想親眼看一看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竟能讓王如此看重。

然而,真等大隊抵達、走進殿堂,述職者居然只有總督薩基赫一人,直言魯納斯依舊留在埃勃拉城,並沒有來。這下,王都要皺起眉頭:“這算什麼意思?”

薩基赫施禮笑說:“陛下先不要急着生氣。蒙召入王城,誰又會不想來呢?但是魯納斯認為,陛下此番傳召,定然是意味着開戰已箭在弦上,對埃勃拉來說,也就是到了最需要繃緊神經的敏感時刻。若坐鎮總督與駐軍統帥全都離開,萬一被埃及人察覺,再抓住機會鑽了空子豈非糟糕。所以,我能來,他卻不能走,魯納斯只拜託我捎帶過來一件東西,直言說陛下要問他的話,而他應該向王述職的回答,盡在其中。有了這件東西,他本人來不來,也就根本不重要了。”

凱瑟王聽出了意思,心思暗轉,真要佩服起魯納斯的判斷能力。這個臭小子,傳召令中並未細說要他來幹什麼,他怎麼就敢斷言是開戰時機已到?想一想,魯納斯的顧慮確有道理,在這一點上竟是他粗心大意了。

王不再計較,只問薩基赫:“什麼東西,拿上來。”

薩基赫吩咐隨從向殿外傳話,過不多時,就見一隊足有二十幾人,用擔繩擔木抬進一個長長的巨大木箱。這個長條箱實在太特別了,是用一整根原木掏成,的確是需要這麼多人才抬得動,而在原木箱的合口縫隙處更有道道封印,顯然是不能容人在路上隨便開啟。

殿堂里一片竊語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充滿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薩基赫並未急於啟封,朗聲對王說:“這件東西是送給王的,等陛下看過之後,認為還需要給誰看,再由陛下定奪吧。”

凱瑟王心領神會,痛快一揮手:“行,述職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都先散了吧。”

眾臣散去,薩基赫卻還是不動,面露為難看看左右職守侍衛:“陛下……”

如此謹慎的態度,也讓王掀動好奇,再向狄雅歌痛快揮手:“你們也都出去守着吧,關上大門,未得傳令,別放任何人進來。”

清退身邊,連木法薩都一併迴避,可是在薩基赫身後,那抬木箱的二十幾人卻一動不動,凱瑟王一臉問號:“他們不用走?”

薩基赫微笑點頭:“當然,他們也是‘這件東西’的一部分,怎麼能走呢?”

至此,木箱啟封,那二十幾人七手八腳抬開蓋子與箱體,薩基赫又特意打量殿堂里的空間,彷彿竟是怕地方不夠,指揮着眾人又挪開多少大臣的排列坐位,幾乎將整個大廳都清成空場,才終於抬出了箱子裏的東西。(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

那彷彿是一捆超級大的地毯,僅看捲起來的體量就總要兩人合抱。多少人合力抬出箱,等到慢慢展開露真容,凱瑟王才一下子被震到了,從王座上霍然而起,一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

巨型‘地毯’全部展開,元老院的寬闊殿堂幾乎快沒人能站腳的地方。地圖!這赫然竟是一幅完備的敘利亞地圖!任憑尺幅再大,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標註卻幾乎鋪滿所有空間,難見空白。仔細再看,在這上面不僅是敘利亞,左右上下南北東西,埃勃拉、哈爾帕、摩蘇爾、巴比倫還有烏加利特、迦南地……與之關聯的接壤地域也盡有囊括,簡直就是一幅他迄今所見過的最大、最詳、最全面的戰地全圖!當畫卷盡展,鋪在眼前的震撼無以形容,即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王,在這一刻也真要被震得瞠目結舌。

薩基赫在旁一臉苦笑:“自從陛下一趟埃勃拉之行,到今天,魯納斯用四年時間為陛下作此畫。我也是直到要來述職前,才見這小子突然亮出來。老實說,我才是第一個被震傻的人。真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有心,這張圖,就是把四年來陸陸續續彙集的各方消息與狀況,全都整理到了一起,一眼望去,一目了然。遠比大費口舌的去敘說直觀明白多了。”

凱瑟王好半天才回過神,心中暗念這個臭小子,當年誇下的海口居然真的兌現了?!其實,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在想,萬事俱備,開戰在即,實在應該找一種方式,把這些年收集到的各方消息都再重新好好梳理一下,這樣在規劃戰局時才能思慮得更加周全,沒想到……想什麼來什麼,居然這就成了真,一下子就鋪到了眼前?!

凱瑟王實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激動過,急於細看,脫掉靴子赤腳走上巨圖,一雙眼睛炯炯放光。這一刻的感受該有多麼奇妙,低頭看腳下,簡直就像一個巨人天神,站在了敘利亞的土地版圖上。

極盡壯觀的戰地全圖,標註之詳盡令王乍舌。每一條河流、每一處山丘,河有多寬、山有多高,哪裏有部落村鎮聚居,各處多少人,屬於什麼部族,頭領是誰、及至與埃及人的關係是怎樣,敵友傾向如何,甚至細到多少在以前從不可能被畫進地圖的小地方也盡在其上,並且處處標明裡程,從這裏到那裏,步行用多久,騎馬用多久,哪裏可以考慮作為進兵路線,很多鮮有人走的隱秘小路、野路囊括齊全,甚至註明若考慮進兵,每條路可以通行的人數、速度,用什麼方式走才最合適。哪裏適合騎兵穿插,哪些地方輜重戰車肯定過不去……

凱瑟王終於明白了,這張圖為什麼會需要如此大的尺幅,其中信息量之大之全,又何止是‘地圖’的概念可以定義?他在自己還沒察覺的時候,抑制不住的興奮笑容已經掛滿面龐。沒錯,魯納斯的確不需要再來述職了,他有沒有盡職,幹得怎麼樣,僅看這滿篇開花密密麻麻的文字註解,就是需要投注多大的精力才可能完成?四年成圖,能把在敵人地盤上的功課都做到如此極致,那麼在自己管轄的埃勃拉,還有可能會幹不好么?

凱瑟王一邊看,腦子裏已經在下意識的回憶這些年陸續積攢的信息,對對,這個有印象,的確是說有這麼一條路……那個地方……卻有些記不清了。他越看越激動,暗自感嘆這張全圖的出現委實太有必要,不然的話,光憑頭腦記憶,誰又能保證抵抗忘性,敢說不遺漏呢?急於與圖核對,王當即向外一指:“去,叫狄雅歌進來,還有,趕快把魯邦尼也給我叫回來!”

當二人進門,巨圖入目,那種震驚只會比王有過之無不及,狄雅歌足足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都是魯納斯……他一個人畫的?”

魯邦尼好半天合不上嘴巴:“還記得當年,那個臭小子就信誓旦旦說要為大軍引路做嚮導……可真有他的啊!”

凱瑟王連聲催促:“先別廢話,這方面都是你們兩個負責的,趕快,把你們手裏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全部帶過來,一一核對才能看得清楚。”

魯邦尼、狄雅歌腳下生風連忙去辦。而到這時王才猛然想起來,指着還站在一隅的那二十幾人:“你說他們也是這件東西的一部分?”

薩基赫點頭說:“不錯,他們就是為這張圖做解的人,都是來自伊瑞弗里德斯探營。”

凱瑟王這才恍然,原來就是這些人!一直以來,由魯納斯主張請命,專門成立了這樣一個探營。但實則在埃勃拉駐軍中,根本沒有這麼一處營盤的存在,或者說,他們只存在於餉金開支的秘密條目里,而根本沒有誰見過這麼一群人在軍中出入。

的確,他們全都不是軍人,而就是行走在各地的商人或游牧部落里的百姓,所以在他們身上完全不存在軍人的特質特徵,這就成了最理想的保護色。同時在另一方面,這個探營的成員與密探也存在本質區別,他們不需要去探聽任何機密,因而不存在任何風險,無非都是按照各人最正常的生活,去他們最正常應該去的地方,看到應該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要把走過的路、見過的人,或者聽說過的什麼事,都有心的記下來,供魯納斯篩選,以此來領取一份額外餉金。魯納斯能用四年時間畫詳圖,最重要的根基就在這個群體——伊瑞弗里德斯探營!‘伊瑞弗里德斯’的意思,就是用雙腳丈量土地的人!

現在與圖同來的這二十幾人,就是在無數領取餉金的成員中,漸漸演化而來擔負起首腦角色的傢伙。他們每一個人都主要負責一片區域或者一個方向,在這條線上彙集的所有消息,都是首先彙集到他們這裏,因而他們都是最了解實際狀況,多少地方更是親自走過的,正能為王解答一切問題,作最詳盡的註解。

過不多時,魯邦尼、狄雅歌紛紛帶全了東西趕回來,數不清的泥板或者羊皮手卷,就根據各自記錄的不同內容放進巨圖。與卡赫美士有關的都摞在卡赫美士,與奧倫梯河有關的都擺在河流線上,就像一種拼圖遊戲,以這張巨大的底圖為依託,便成了一種最系統全面的梳理過程。再加之有一群‘活地圖’負責各處解說,魯納斯提供的這份大禮,從清晨鋪開,是讓一行人直接探討到了深夜,完全的沉醉其中,廢寢忘食。

次日一早,凱瑟王更連發傳召令,召賽里斯、伊茲密爾領主還有在迦南主事的洛肯特里紛紛赴王城,各方主持局面的關鍵人物齊聚一堂,再經過幾番切磋、權衡與商討,埃及一戰的最終計劃,終於完美出爐。

無怪賽里斯都要感慨:“按照這種佈局,埃及人這回真要慘了,是想跑都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跑啊。要說王兄你用人的眼光,的確令人佩服。知道嗎,魯納斯畫出這張圖,我一點都不奇怪,這種事恐怕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

凱瑟王驚奇瞪眼:“怎麼?你早知道?”

賽里斯哈哈亂笑:“要這麼說嘛,也未嘗不可,誰讓他的手下都是我的人。就說米薩魯、帕納里還有卡茲他們幾個吧,記得嗎,剛任命時那個個都有多不服啊?可是呢,滿打滿算沒超過一年,怎樣?再說起來現在都是什麼態度?多少次準確攔截埃及探馬,都是靠魯納斯準確判斷布划的結果。說一句最中肯的評價,這個小子,絕對算得上是我迄今所見過的,最懂得關注細節、最會把握蛛絲馬跡的人,如果倒退回當年動亂,他若在那個時候出現,要打賭么,在這方面絕對是能把伊賽亞都比下去。”

“這是應該的,如果一代不比一代,那豈非糟糕。”

凱瑟王努力忍笑,故意輕描淡寫:“所以啊,這幾年才要把埃勃拉駐軍都改編成國王軍,這樣的人若不入主國王軍,豈非天理不容。”

*******

國王軍里,幾年時間,當初的年輕小將都已紛紛成了可以獨挑一方的御前大將,到今天,經過全新改制整編的國王軍七大軍團統帥就是:亞比斯、費因斯洛、霍里曼、亞布·伊德斯、埃利諾、巴薩和魯納斯。

除了沒能來的魯納斯,此刻,不僅御前大將蒙召彙集一堂,還有新生組建的暴風縱隊副隊長鐵托、賽里斯的領地大將奧賽提斯;負責駐守庫薩爾邊城,與埃及薩魯城對峙的駐軍統帥則是亞比斯的長子、現年也已經三十歲的蘇泰;負責率領密部多年在迦南各城邦活動的則是魯邦尼之子圖裏,今次也都被召回來。互相看一看,老輩新輩多少人,如此齊刷刷一個不落全體覲見的熱鬧景,真真還要算第一次。人們因此都已能在心中做出預判:這恐怕就是最重要的戰前會議了,是要開始規劃戰局、分派任務!

來到那間最大的覲見廳外,人們更加能感受到此次蒙召的不同尋常,有長長的地毯直接從廳堂里鋪展到迴廊台階下,木法薩率領一排僕人早已‘嚴陣以待’,見人都到齊,嚴肅傳王令:所有人脫靴、洗腳、穿凈襪,必要打理乾淨才能走進去。

一大群戰將個個摸不着頭腦,在端着水盆的僕人服侍下,茫茫然遵令行事。

費因斯洛湊過來打探:“洗腳?這……什麼狀況?”

木法薩回一個白眼:“等下你進去不就知道了。”

真箇開門走進大廳,眾多戰將才恍然這奇怪的王令是因何而起,巨圖入目,套着乾淨襪子的一雙腳小心翼翼踩上去,任誰低頭看腳下,都要被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神明啊,這是什麼?!

凱瑟王嘴角含笑:“不是都很好奇,魯納斯送來的東西是什麼嗎?看,現在你們每個人,都已經踏進了戰場。”

當聽說這樣一張宏篇巨制都是出自魯納斯一人之手,覲見廳里一片嘩然。傳聞中,那個因為本事不怎麼樣,由王親口下令他本人不出戰的統帥,卻實在是讓多少猛將,都要發自心底念一聲佩服。

就以這張巨圖為基礎,王正式宣告遠征開戰拉開鐵幕!分派任務,解說各個軍團需要擔負的使命,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因興奮而放光。按照王的佈局,這絕對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戰啊!對武將來說正是百分之一千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能生而逢時,有幸參與其中,誰會不激動?

言盡其詳的戰局布划,更有魯邦尼在旁解說各方情報,以使眾多戰將都能對局面了解得更加透徹。直至該交派的都說完,凱瑟王看一眼身邊乳兄弟,風涼一笑:“曾經有人勸過我,全局,只能掌握在王的心裏。你們的任務既然都是各在一方,那理應是把這張圖謄抄臨摹成各部分小圖,也就是你們各自需要的作戰圖,這樣豈非就夠了?卻為什麼還要所有人都來看清全貌?”

王笑指腳下:“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個,就叫做眼界。你能站到多高,才能看到多遠。魯納斯有這份覺悟,站上了這個高度,所以,你們既然都是御前大將,執掌國王軍團,就算不掌國王軍的也是出身顯貴,那麼你們每一個人的眼光和高度,是不是也都理應只比魯納斯更高才對呢?縱然表面上看,你們擔負的任務都是各在一方,但如果不能把整個戰場都裝進心裏,那麼,也就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對於真正該履行的任務……是,你們都有本事有經驗,可以做得好,但卻一定不會做到最好!”

王在笑問:“什麼樣才能算最好呢?此次大戰,是籌備多年的全線開戰,就和當年的米坦尼遠征是一樣。屆時,從各領地行省集結而來的作戰梯隊,都要匯入到這些任務中來。你們是國王軍,就有責無旁貸的義務要做表率。永遠記住,到了戰場不分親疏,你們都是自己人!每一支隊伍也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因而從來不是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完了。你們是一個整體!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赫梯遠征軍!永遠不要說,那是領地軍馬,關我什麼事?更不能說,別人手下的士兵就不是你的人,他的生死就不需要你來負責。屆時,你們的表現與態度會影響到所有人。只有真正結為一體,才能誕生最強的威力,同時,做到最小的損失和傷亡。我讓你們每一個人都來到這裏看清全貌,正因你們都是這個國家裏站在了最高、最傑出的統帥!每個人都將整個戰場裝進心裏,時時刻刻想的是要為全局負責,這是必須的!”

所有戰將齊刷刷叩拜,一聲‘遵令’,帶着十足血液沸騰的力量,震動廳堂。

王繼續說:“所以,以此圖為藍本,你們各自抄畫所需作戰圖的工作,不能假手於人,而必須由你們自己來做。這才是能把未來戰場,以最快速度印在腦子裏的方法。王宮的西苑已經全部騰理出來,這段時間就暫時都不要回家了,集中全力做好這件事。此外,要你們全都湊在一處,明白是什麼意思么?那便是你們各個軍團之間要首先結成一體,該怎麼做,都以全局的觀念去商討,能否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我就拭目以待了。”

人們聽懂了,如果說王的佈局是一種戰略層面的規劃,那麼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戰術層面,拿出最具體可行的作戰方案。彼此隊伍之間需要怎樣的聯動、配合、呼應,根據各自不同的任務,或者就需要手下各部署間的互相借調,重新調整構成。哪方任務應該更多集中騎兵,哪方更需要多配備輜重裝甲,只有全部放進全局考量,才能得出最合理、最高效,也便是王在等待的最滿意的結果。

就這樣,這個國家裏最傑出的戰將們全部運轉起來,從此全情投入在其中。為這場規模空前的大戰,做起最完善也是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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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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