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滿院子的老鼠
夢裏那老婆婆面目猙獰,說話間,舉起手裏的拐杖不斷朝着我打來。
雖然這只是一個夢,卻特別的真實。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疼,就跟散架了似的,當天還發起了高燒,好在不是很嚴重吃了點葯就好了。
那時候年紀小,並沒有將這個夢當回事,也就沒有跟爺爺提起過,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十年。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然而在我十七歲生日那天,那個夢裏的老婆婆果然找上了門.......
這天正好趕上隔壁村老劉頭去世,我爺爺一大早就被叫去幫忙,就留下我一人在家。
爺爺臨走前還留下了一部手機,說有什麼事情給他打電話。
那時候的手機可不是啥智能手機,而是老年機,只能撥打電話發發短訊啥的。
我並沒有出門,而是待在家裏看起了黑白大彩電。
正當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聲驚恐的尖叫傳來,“啊!”
不僅如此,還有大黃雞瀕臨死亡發出的那種嘶鳴。
這聲音....是王大娘!
王大娘家與我家距離很近,也就幾步路的功夫。
出於好奇,我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當我來到王大娘家,看到院子裏的情景時,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此時,就見王大娘手裏握着柴刀,瑟瑟發抖的站在門口,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王大娘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嘴裏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即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當我徹底看清院子裏的景象時,只感覺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就見,院子裏滿是密密麻麻的大老鼠,正圍着角落的幾隻大黃雞大口撕咬。
而剛才聽到的黃雞嘶鳴聲,正是從此傳來的。m.
“這...這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老鼠?”我滿臉驚愕的看着院子裏這些老鼠,下意識的開口道。
這院子裏少說有百來只老鼠,可我不理解的是,這些老鼠是從哪裏來的?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了王大娘顫抖的聲音:“藝..藝九,這好多老鼠啊。”
王大娘說完這句話,下意識的朝着大門靠了靠,顯然是被這麼多的老鼠嚇壞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恐懼,轉頭對着王大娘說道:“王大娘,你柴刀借我用一下,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王大娘聞言,將手中的柴刀遞給了我:“藝九,你要小心啊,這些老鼠怪邪性的。”
我點了點頭,手中緊緊握着柴刀,小心翼翼的朝着鼠群靠近。
隨着我靠近鼠群,一股濃郁且難聞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同時對着那些鼠群吼道:“哪裏來的畜牲?趕緊離開這裏,不然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想通過聲音嚇跑這些老鼠。
可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那些老鼠就彷彿聽不到我的聲音一樣,依舊大口撕咬黃雞。
“這些老鼠竟不怕人?”我嘴裏暗自說道,心裏不免有些驚訝。
老鼠可是出了名的膽子小,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躲起來,像眼前這種不怕人的老鼠還是第一次見。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吱呀”一聲,裏屋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渾身鮮血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
還不等我從懵逼中反應過來,身旁的王大娘忽然開口:“翠花!你這是幹嘛?趕緊回去!”
這名女子我也認識她叫劉翠花,是王大娘的兒媳婦年前剛結的婚,當時我還喝過他們的喜酒呢。
她丈夫過完年就出去打工了,家裏就她和王大娘。
再看劉翠花,她此時眼神獃滯,動作僵硬的走到了院子裏,就彷彿無形中有一根線牽引着她一般,很是詭異。
所過之處,鼠群退避。
王大娘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將翠花拉到自己身邊,卻被我一把給攔住了:“王大娘你先別過去,翠花姐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眯着眼睛打量起了面前渾身是血的翠花。
就見翠花的印堂黑氣纏繞,那黑氣宛如絲線,久久不散,就這麼在她的印堂徘徊。
爺爺曾經跟我提起過,黑氣代表霉運,也叫邪氣,如果印堂有黑氣徘徊,那這個八成是被髒東西盯上了。
這印堂又叫命堂,是人精氣神所聚集的地方,也是一個人最為重要的地方,命魂所在。
而翠花此時的模樣,很有可能被髒東西盯上了,或者是被上身了,如果不及時將這髒東西趕走,翠花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可如果使用符籙驅邪的話,很有可能傷到翠花的三魂七魄。
到底怎樣才能不傷及翠花的三魂七魄,又能將她體內的髒東西趕走呢?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腦海裏面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貓起屍,狗驅邪。
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跟我講過,狗和貓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兩種動物天生通靈。
貓更是傳言有九條命,在接觸死屍時會被借走一條,從而發生詐屍,這也是靈堂裏面不能出現貓的原因。
而狗則截然不同,它們遇到髒東西時會主動吠叫,直到將那些髒東西嚇跑。
而現在這個情況,用狗來驅邪是最好不過的。
一念至此,我急忙對着旁邊的王大娘說道:“王大娘,你去村裡牽一條黑狗來,記住要純黑的,如果沒有就隨便牽條過來。”
“好,好,藝九你可要看好翠花,她千萬不能出事啊。”王大娘拉着我的手,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眼前的情況我也不敢保證什麼,只能儘力而為。
值得慶幸的是,翠花和那些老鼠並沒有什麼動作,依舊站在原地用一雙空洞的雙眼死死的瞪着我。
很快,王大娘便牽着一條大黑狗跑了回來。
那黑狗剛衝進院子,就對着翠花狂吠了起來。
讓我意外的是,這翠花好似並不懼怕這黑狗,看都沒看一眼,目光從始至終都放在我的身上。
可不等我有所反應,就聽一道尖細且沙啞的聲音自翠花嘴裏響起:“丁家小子,十年前欠下的因該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