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行刑(二)

第509章 行刑(二)

死難百姓們靈位前的桐油板上方,一具具半截軀體的金部官兵們在油板上若死蛆一樣扭動着,他們個個痛不欲生的嚎叫,凄慘至極。

看到鍘刀之刑,圍觀的百姓們大聲叫好着,心中快意萬分,不少人而是臉色蒼白,恐懼萬分。鍘刀之刑實在太慘烈了,人的主要器官在上半身,這些犯人們被腰斬后不會立刻死去,而是一兩個時辰慢慢痛苦死去。

這樣的刑罰太過血腥殘忍,就是圍觀的人也不忍看,更別提身後刑罰的那些犯人們了。

石佛山上一座涼亭里,端坐着一眾讀書人,生員王相輔心驚肉跳地收回了在蘇堤刑場上的目光,不敢再看,他出聲埋怨道:“對待死刑犯直接斬首就好,非要搞什麼鍘刀之刑,這陳諾手段太過酷烈了。”

對面的夏完淳卻饒有興趣看着刑場,眼睛一眨不眨,這個少年讀書人膽大如卵,他出聲反駁道:“王兄之語夏某並不贊同,亂世當用重典,在這個人心離亂淪喪的亂世,只有酷法才是最切實可行有效的方法。”

王相輔搖了搖頭,撇着嘴並不再言語。

蘇堤東側,宋奎光部下們親眼看着自己的同袍兄弟被押上鍘刀前腰斬,看着他們凄慘的模樣,生不如死的哀嚎,不少人被嚇得腿肚子都在打顫,更有不堪者當場尿了褲子。

哪怕是宋奎光,也不由自主摸了摸后腰部,感到涼颼颼的。

一襲長袍,山羊鬍的魏本源笑眯眯走了過來,一臉人畜無害道:“各位兄弟,想必刑場上的事你們都看到了吧,這些人身為官兵居然殘害百姓,現已被我家將軍明正典刑了。”

說著魏本源話音兒一頓,拉長了聲音,眼神巡弋着面前數百人問道:“不知你們當中可曾有人參與屠城一事啊?”

魏本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駭得數百人當場臉色大變,他們撲騰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辯解:“大人,我們沒有啊!我們沒有參與蕭縣屠城啊!您可要相信我們。”

數百精壯漢子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辯解哭喊着,他們此時恨不得現在長個七八張嘴辯解。

一旁的宋奎光看不下去了,他出聲向魏本源解釋道:“魏大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當日宋某明確下令,約束了部下並沒有讓他們參與屠城。”

魏本源當即臉色一變,他對跪地的士卒們揚聲道:“宋將軍說話了,本官就相信你們了,你們還快謝過宋將軍,若非宋將軍那日約束着你們,還領着你們高舉大義棄暗投明,你等此刻早已成為我乞活軍刀下亡魂了。”

士卒們大喜,對宋奎光感激涕零,重重磕着響頭。他們當中不少人當日屠城時還不滿宋奎光約束他們,現在想來,他們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個大嘴巴子。

宋奎光感激看了一眼魏本源,頷首致謝。

豈料魏本源又突然翻起了舊賬,說他們跟隨金聲桓屠戮殘害百姓無數,罪責深重,這一下就連宋奎光神情也陰沉了起來。

現今這個世道,哪部的官軍不是軍紀敗壞,燒殺擄掠早已成了家常便飯,朝廷發不出軍餉他們總得為自己求活。

宋奎光從軍多年,就是他手中沾染過無辜百姓的鮮血就不知有多少。

魏本源這樣算老帳,包括他宋奎光在內這數百人在內,有幾個乾淨的?宋奎光可以肯定,幾乎沒有。

宋奎光和他的部下們面如土色,特別是宋奎光,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十分清楚魏本源是個什麼人,表面上笑眯眯的,實際上心狠手辣,數千的金部官兵俘虜說殺就殺了,還是誆殺的。

宋奎光和他的部下跪地謝罪,懇求寬恕。

看着這些人驚惶的面容,魏本源心知不能太過了,將軍讓他們在這裏觀刑,無非是敲打震懾這些人,並非真正要痛下殺手。

魏本源面容嚴肅,冷冽目光看向宋奎光他們,振聲道:“你等既已知錯,就暫且饒恕一回,全看你等日後的表現,倘若再敢欺壓殘害百姓……”

宋奎光急忙道:“魏大人放心,某宋奎光發誓,今後再也不敢殘害百姓,若是違背此誓言,就叫某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啊對對對,我們再也不敢啦!”

“請大人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身後的步卒們七嘴八舌喊着,言之鑿鑿做着保證。

魏本源語氣緩和道:“大家都起來吧!”

看着這數百人,魏本源叮囑道:“來之前,將軍有句話讓下官轉告給諸位,諸位可要牢記心中。”

魏本源緩緩掃視着宋奎光眾兵,言語鏗鏘道:“將軍說,兵是殺賊的,不是做賊的,誰若是敢當賊,他那就剿,直到剿盡為止。”

數百精壯兵卒雙腿戰慄,臉色發白,從這句話中他們清晰感受到了陳諾絕不姑息兵痞的決心和殺心。

最後魏本源讓這些兵有序退走,日後等到乞活軍對他們的改編,聞聽這話宋奎光喜不自勝,如此他們這些人算是過了關,將要成為乞活軍眾的一員了。

……

刑場上的行刑還在繼續着,最後輪到劉一鵬等將官,看到一隊劊子手朝他們大步走來,劉一鵬如篩糠般抖動起來。臉色慘白若死人。

他是沙場血水裏滾過的老將,什麼場面沒見過,可是親眼目睹了這麼殘酷的腰斬之刑,此刻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害怕……

劊子手們將劉一鵬、黃人龍等人死狗一樣拉到了鍘刀面前,他們只是哭嚎着,求饒着。

劉一鵬被拉到了鍘床之上,這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青袍官,他看向劉一鵬雙目通紅,有着刻骨的仇恨。

青袍官孫乃學對旁側劊子手吩咐道:“你退下去,我要親自斬了他。”

“啊……這”劊子手大驚失色,這等污臟血腥下等的活計他從來就沒見過官老爺們親自動手,實在是荒謬不可信。

但他看到孫乃學猙獰的面孔,劊子手吶吶不敢言語,默默退了下去。

劉一鵬上衣被脫,露出了光溜溜的腰部,他全身顫抖厲害,左右兩個衙役死勁按着他,劉一鵬看到孫乃學過來嚇得涕淚橫流,顫着聲腔哀求道:“饒命,饒了我啊……”

孫乃學聽到瘋狂大笑,笑聲癲狂雙目卻流着滾滾熱淚,他怨毒看着劉一鵬咬牙切齒道:“饒你?蕭縣那一日你可曾饒過我一家老小?去死吧!”

孫乃學孱薄的身體雙手把這鍘刀把手狠狠壓下,帶血的鍘刀斬下,劉一鵬整個身體被一刀兩段,他張開嘴聲嘶力竭哀嚎,除了叫就是叫。

他的鮮血沾染了孫乃學一身,孫乃學毫不在意,站在血泊里癲狂大笑起來。

劉一鵬等人被腰斬,刑場之內只剩下了金聲桓這一個禍首,隨着劉秉一聲令下,金聲桓被剝個精光,全身被網兜緊緊綁縛着,身軀的一塊塊肉被緊勒了出來。

看到一個年邁的劊子手手持着精緻的小刀踱着步向他走了過來,神智一直渾噩的金聲桓突然發狂掙扎大叫起來。

這是凌遲之刑,比腰斬還要殘忍百倍。

金聲桓死了,被活剮了整整三天最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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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種田從1641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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